南焉回到病房，麵上和眼底的怒意還未散去。

    和神經都繃得厲害。

    尤其是沈夫人口中所說的‘報應’讓呼吸促，心跳加速。

    有種說不上來的窒息圍繞著，久散不去。

    腦海裏更像是幻燈片一般，回顧著從小到大的所有畫麵。

    好像，從小到大，一直在失去。

    不管是的，還是不的，都在一個個地失去。

    ‘報應’這兩個字如同一把利劍，狠狠進的心窩。

    鮮直流。

    眼眶微熱，抬手上口。

    灼燙，難，痛苦。

    自問，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可命運對總是那麽不公。

    麻繩總挑細斷，不斷打擊，讓會絕。

    驀地，間得厲害，淚水慢慢從臉頰淌了下來。

    十一走過來抓著的手，看到哭了，抬起小臉，帶著哭腔，擔憂地問，“媽咪，你怎麽啦？你別哭，媽咪……”

    南焉回過神，眼底渙散的慢慢凝聚起來，緩緩蹲下子，手上他的小臉。

    角勾起抹溫的弧度。

    “嗯，媽咪在呢。”

    將十一擁在懷中，輕聲喃著問，“十一，答應媽咪好不好？你不會離開媽咪的對嗎？會一直，一直陪著媽咪的對嗎？”

    十一是個心思很細膩很敏的孩子。

    他能到媽咪好像在害怕，在慌，也在抖。

    他摟住的脖子，認真地點點頭，“嗯，我會的，媽咪，十一答應你，你不要哭。媽咪也不要離開十一。”

    “嗯，媽咪不會的。”

    南焉抱著他，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了，哽咽道。

    肖阿姨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剛剛在外麵又發生了點什麽，能讓南焉有這麽大的反應。

    走過去，言又止。

    最終看南焉哭得那麽傷心，說道，“南小姐，您沒事吧？是不是那老人又說什麽了？您別放在心上，不用和那種看著富貴，卻沒半點素質的人一般見識的。”

    南焉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可腦海裏映著的每一幀都足夠讓淚流不止。

    緩了好半晌，鬆開了十一，也沒讓他看到自己淚流滿麵的樣子，抬手掩麵。

    “沒事，我去趟洗手間。”

    十一看著南焉的背影，癟癟。

    媽咪好像很傷心。

    南焉在洗手間裏緩了半個多小時。

    著鏡子裏那雙紅腫的狐貍眼，了眉心。

    在手機上找了家品牌墨鏡店，讓人送了一副墨鏡過來。

    下午五點左右，醫生進來給十一做了個例行檢查，正好宴景禹來了。

    一進來就注意到南焉戴著墨鏡，他挑了下眉。

    等醫生護士離開後，走到邊問，“怎麽回事？”

    南焉過墨鏡看他，“什麽？”

    “太都下山了，又在屋子裏，你這是鬧哪出？”

    “你管我！”

    宴景禹也不惱，嗤笑，“怎麽？打算搞特別？天黑了也打算戴著？”

    順著說，“我晚上要回去一趟，今晚肖阿姨不能守夜，你在這裏陪十一一晚吧，明天他就出院了。”

    宴景禹皺了下眉，還想說點什麽，就被十一了過去。

    南焉簡單收拾了些可以提前帶回去的東西。

    “晚餐我已經打過電話確認了，六點半會有人送上來。”

    宴景禹回頭看，“現在就走？不吃了飯？”

    南焉‘嗯’了聲，目落在了十一上。

    輕聲細語地哄道，“十一，媽咪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飯，睡覺了，爸爸在這裏陪你好不好？媽咪明天早上再來接你。”

    十一張了張小，還想說點什麽，病房的門忽然被人重力推開。

    還拂進來一強大的淩厲氣場。

    “南焉，你給我出來！”

    屋子裏的幾道目齊齊看向了門口。

    就見沈織月氣勢淩人帶著滔天的怒意站在門口，麵兇。

    南焉看到，也大概猜到的是因為是什麽，心和表都十分鎮定自若，沒有起半點波瀾起伏。

    依舊冷冰冰的。

    宴景禹則皺起了眉，夾雜著幾分不悅。

    沈織月本來看到南焉就想衝過去打的，但看到宴景禹在，還是忍住了。

    立馬委屈了起來。

    “景禹……”

    “有事？”宴景禹冷聲問。

    “你問，對我媽做了什麽好事！”

    沈織月惡狠狠的指著南焉，“南焉，你也太過分，太惡毒了吧，就算……就算你討厭我，但算起來，我媽也是你的長輩吧，你怎麽敢對做這樣的事啊，何況還是個傷員。”

    宴景禹眉頭擰得更了，看向南焉。

    南焉沒有說話。

    偏偏沈織月就見不得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直接衝過去，“怎麽？是見不得人了？都戴上墨鏡了？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有多見不得了嗎？”

    “沈大小姐倒是沒有辱沒家門，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和沈夫人學得到位的，你們沈家的家教，以及家風傳承，可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刮目相看。”

    “南焉！”宴景禹，“就事論事，別扯其他。”

    隨後看著沈織月，“出什麽事了？”

    南焉冷笑了一聲，“怎麽？就這麽聽不得我說沈家？哦，差點忘了，也是，你那白月，也姓沈。”

    聽著這字字帶刺的話，宴景禹眉宇間夾裹著不虞之。

    房間的氣氛瞬間陷了凝固。

    沈織月眼底閃過一異樣的緒，麵上依舊是那副氣氛和委屈的模樣。

    “那你說說看，我媽到底怎麽你了，讓你把一個坐在椅上的人，直接推倒在地，你知不知道！那條是骨折了，因為你的緣故，現在傷又加重了。”

    “本來……本來過年前就能出院的，現在倒好，石膏要重新打，說不定還要手打鋼板！”

    “你現在非但沒有道歉的意思，還要罵我們沈家的不是，我們沈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南焉又是一聲冷笑，“哪裏對不起我？你覺得呢？”

    沈織月倒一口涼氣，難得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我之前是破壞了你的攝影展，也害你被網暴，但那次的事你氣也出了，你還想怎麽樣？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能把氣撒我媽上嗎？”

    肖阿姨在旁邊聽著，忍了半晌，終於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沈小姐，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沈夫人為什麽被推，你知道前因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