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端遠的子一日瞧著比一日衰竭，病膏肓，無藥可醫。

這段時日，常常是謝樂芙陪侍在側為人奉藥，老人家一整日常常有六七個時辰是不清醒的，睡在榻上常囈語。

謝樂芙雖然平日頑劣，但本是孝順的，謝端遠要子、喂飯這些都是由親手來，從不假手于人。

謝識瑯今日回去后，先去了謝端遠的院子，人坐在床頭難得清醒了一陣子，看見孫兒來了，很是高興。

“你今日來得早。”

謝樂芙給老人拿了個枕頭墊在背后，這樣有助于老爺子順氣，說起話來也舒服些。

謝識瑯將從路上帶來的燒遞給謝樂芙，“睡過午覺，了嗎？”

謝樂芙有午睡的習慣，睡過醒來后，就會有些，謝識瑯表面上沒說，實際一直記在心里。

“謝謝二叔。”

謝樂芙抱著燒，回頭看了眼謝端遠，悄聲對謝識瑯道：“二嬸子好了嗎？”

先前謝希暮肩膀上挨了一箭，因為底子弱的緣故，恢復的速度也比常人要慢。

不過養到今日，也完全痊愈了。

謝識瑯知道謝樂芙的意思。

老族長子已經快不行了，還是想讓謝希暮回來一趟的。

“還沒好徹底。”謝識瑯只道。

謝樂芙哦了聲，有些失，抱著燒出了室。

“希兒的子，還沒好？”

謝端遠靠在枕頭上，瘦骨嶙峋、雙眼無神的模樣，不用診脈都知道人命不久矣。

“讓賀容瑜開了藥，還在調養。”

謝端遠點了兩下頭，“容瑜的醫我是放心的。”

年輕人沒有回答。

“先前，容瑜說過會幫希兒調理好子。”

！！

> 謝端遠始終還是記掛著，“你們都還年輕，雖然不著急，但總歸得要個孩子，不管是為了謝家脈，還是趙家脈，

你們都不是孩子，這一點，不能任妄為，知道嗎？”

謝識瑯聞言，蹙了下眉頭。

先前從北邊將小姑娘帶回來，他的確想要有個孩子，這樣就能將捆在自己邊。

可這些時日，重新和相。

他又生不忍。

回想起昔日，他還只是的小叔叔時，還曾想過這世上若是沒有一個足夠對謝希暮好的兒郎，就養一輩子。

若是他能替誕下孩子，那他或許不考慮就會做出選擇。

可孩子只能是生，苦也只能是。

既然他不能替人苦，也就沒資格做決定讓生孩子。

從謝家回來，江南小院已經備好了飯菜，就像是先前二人住在里頭時一樣，炊煙裊裊，溫馨簡致。

“今日去看過老族長了？”

謝希暮正準備舀湯，被男人攔下，他接過湯匙和碗，先替盛了一碗。

“看過了。”

謝希暮見男人表也知道沒有好轉，從石桌下拿出一壇酒，“這是賀姐姐今日送過來的藥酒，說是對我養子也有好，嘗嘗嗎？”

謝識瑯久日奔波在朝堂和謝家之間，也許久沒放松過來，嗯了聲，起給人斟酒。

“賀容瑜近來和你倒走得近。”

謝識瑯抿了口酒。

“賀姐姐先前就和我關系不錯，先前還給我開了藥，你在這兒怪氣。”

謝希暮現在同他說起話來是直截了當，也本不管好聽還是難聽，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

謝識瑯瞥了眼小姑娘，眸底微，“蕭煥…來看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