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回了,讓他們彆進來,可他們不聽。”魏合淡淡道。“這荒郊野外,你不會真的認為他們是來避雨的吧?哪有這麼巧?我們剛來他們就來?”
“而且。”他笑了笑,“我出去時正好有兩人拿著刀,打算從窗戶進來襲,看來是老手了。”
關楪怔怔的看著他,忽然覺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認識真正的他。
眼前這個明明不怎麼好看的年輕人,此時此刻,在眼裡,卻比自己大哥還要有型。
“先生火,然後吃點東西,雨停就趕路。”魏合不再多說,蹲下開始點火。
至於點火的木材,他左右一掃,直接把木質的神像一掌砸斷下來,徒手劈一條條,架火堆,再用火絨點燃。
這道觀的神像也是有意思,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太始。
太始元君,是這裡道教的最高神。也是很多大小道觀不論如何都會供奉上的一尊神像。
四人圍坐在一起,關楪不住的詢問魏合的況,問他為什麼瞞自己實力,問他為什麼總是需要毒藥,問他今年是不是真的十八歲,而不是二十八....問他為什麼總是不喜歡說話,還問他到底有冇有喜歡的子...
“可惜....剛剛那一下,我差點就喜歡你了。”關楪啃著流油的烤餅,有些囫圇不清道。
“放心,其實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魏合鼓搗著火堆,漫不經心道。
“對了,關兄你有怎麼分辨異是否有毒的方法麼?”他想起這個,忽然問。
“這個簡單。”關楪笑了笑,開始仔細給魏合講解,用哪幾種方法,可以迅速鑒彆出異是否含有毒。
因為異有著異於普通的活,所以一般毒極難滲進去後,還能維持原樣。
所以隻要仔細觀察的樣子形態,就能分辨出是否在裡麵下了毒。
魏合仔細聽著,一邊不時掏出炭筆和皮紙記錄筆記。
雨足足下了一夜。在護送關家三人離開的時間裡,魏合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了關楪傳授的,如何識彆異中毒素的多種鑒彆方法。
關楪不愧是毒藥學專業人士,對這方麵研究極深,似乎自己也有很深的係統經驗。
魏合送彆三人,相約日後在州府再見。那裡便是關家本家所在方位。
送彆後,魏合迅速返回,一切就彷彿什麼事也冇發生過一般。
其實,純粹從利益角度,他不該來。
可關楪待他真誠,以真金換真心。就是那價值鉅萬的一堆東西。
所以魏合就想著,過來看看,拚命不可能,但出手在關鍵時候幫扶一把,就當是還了關楪的人。這樣還是可以的。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他的好人行為,最終獲得了不菲的回報,關楪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對毒藥在異上的鑒彆經驗,送給了他。
這種知識在這個時代,是毫無疑問的頂尖謀生手段,若是魏合拿來用以謀生收費,鐵定很快發家致富。
重新回到飛業城,魏合若無其事的回到家中,他出行前就給二姐說過預防針,說是自己可能外出打獵,順便在外休息一晚。
這種事他以前也出現過,魏瑩倒是冇怎麼擔心,看到他回來了,也就冇事了。
不知道他是出去打架。
回到回山拳院,魏合再度恢複原本的生活,隻是又了一個認識的人,他也心頭開始盤算,什麼時候離開飛業城了。
一個個都提前離開,很明顯是聞到了什麼風聲,可他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該去哪。
州府?蘇城?還是其餘附近不悉的城池?
這世道,到底哪裡纔是安寧之地?或許真的隻有去州府。
轉眼又是兩月後,鄭師越發的時時現,隻是偶爾纔會在回山拳院裡現,平時院也看不到他的蹤影。
而魏合這邊,破境珠積攢雖慢,但架不住他到搶來的異多,香取教門的貢獻,讓魏合過上了十分富足的生活。
每天六頓異,從不間斷,如此過了兩個月。
他的破境珠終於再度將最後的五分之二進度,填滿了。
而異,也還剩一點點就吃完。
噗。
院落,魏合一掌打在雨幕中,回手握拳,連點數下,宛如飛鳥啄食。
他右一踩,輕躍起,翻滾中飛打出十數掌掌影,猛然朝院子裡最後一塊兩米多高巨石落下。
嘭!!
一聲悶響後。
巨石猛然四分五裂,原地炸開。
魏合一個翻,輕輕落地,氣沉丹田,穩住形。
呼...
他長吐一口氣。
“將飛龍功,五嶺掌,結合起來使用,冇想到威力這麼大。飛龍功的衝擊力,加上五嶺掌的毒無聲掌力。發出的威力比之前要強出不。”
魏合自從發覺自己打同級高手,次次都是下風後,便開始思索彌補差距。
一邊積攢氣,一邊他也在思考,如何讓自己不依靠招暗算,就能正麵擊敗對手。
要知道所謂招暗算,也隻是一次的,一旦不中,第二次再想中招,就千難萬難了。
就算他暗算實力再強,也隻能讓他為一個功的刺殺者,而不是正麵武者。
刺殺者,在這樣的時代環境,還是太過單薄。
站在碎裂的大石麵前,魏合瞇起雙目,仔細回憶剛纔飛龍功運力時,氣與五嶺掌結合為一,形的連貫發。
一氣嗬一氣嗬,說的便是人在發力用勁時,必須一口氣憋住,從頭到尾,快捷,暢通,發到底,才能真正用出最大力量。
所以飛龍功中講究的一氣嗬,便是憋足一口氣,縱跳躍,這口氣越長,越強,發的威力也越強。
魏合將飛龍功和五嶺掌連一,融為一氣之發的招數。
如此既有了飛龍功的速度,也有了五嶺掌的發威力。
兩者結合,同時效果也都更上一層樓。
“飛龍功,不愧是功,對什麼都有增幅,難怪鄭師會這麼重視功。”
魏合收斂心思,收拾了下院子裡散落的碎石,然後回到裡屋,舀了一瓢燒好的冷水,仰頭一飲而儘。
之前一場大雨,下了足足三天,讓乾旱已久的城外農田得以澆灌。
快要乾涸了的飛業河,也一下水位線暴漲,算是緩解了這些時間的乾枯水期。
喝完水,他回到院子裡,拿出關楪贈予的一份皮紙冊,仔細翻閱記憶。
這上邊全是如何鑒彆各種毒的方法,也是關楪多年研究的要所在。
這些天裡,他都養了習慣,每日必定要翻閱這本薄薄的小冊子。
一頁一頁,魏合不時還會仔細從院子角落堆著的藥材裡,翻出一些東西用來嘗試。
上次暗算那斷由槍陳均時,魏合用的,便是他從山匪,門,以及關家,三得到的毒混合。
其劇毒程度,無藥可解。
魏合那時是生怕對方不中招,所以無所不用其極。
實際上,那藥就算不吸也會中毒,隻是中毒跡象不如吸後強。
魏合提前服用了三種解毒藥,也後續差點被毒暈。
還好的是,一場大雨把他上外套沾染的毒都沖掉,否則他還真不敢就那麼去尋關家三人。
到時候,萬一三人冇被打死,反倒是被他毒死,那才冤。
看了一會兒書,外麵傳來魏瑩和歐莊的聲音。
最近局勢越發危險,魏合便請歐莊幫忙護送一下魏瑩來回。
日常買菜買米什麼的,都是回山拳院集中購買,師兄弟們護送回來後,一一送到各人家。
這樣也算是安全。
魏瑩和歐莊告彆後,開門進來,看到坐在院子角落的魏合。
“小河,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黑羊!這些天市場人都越來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買菜的人,賣菜的人也。連通城幫的人也了。”
魏瑩走進門嘀咕著今天看到的事。
魏合上前幫接過手裡的菜,菜是以前冇見過的不知名野菜,是用鹽製過的鹹。一看就不新鮮。
但這個時候能買到,買得起,已經是奢侈了。
“我還看到有人在賣白狐草,那東西以前可都是用來餵豬的。”魏瑩有些歎。
“能有得吃就算不錯了。”魏合回道。
“是啊....聽賣米的掌櫃說,現在的米和雜糧麵都是從城糧倉放出來的,主要供應城,外城的貨也是城的人拿出來賣,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魏合無言,城有大量儲糧也不是稀罕事。飛業城能撐這麼久,還不是因為城幾大糧倉支撐著,同時還有從蘇城買糧。
“聽說城發出通告,打算過陣子清理全城,將城外城所有導致瘟疫的東西全部清出去。據說是城也開始流傳瘟疫了。”魏瑩低聲說著。
魏合幫收拾了下菜,陪說了一陣話,纔回到院子裡。
他其實也想搬遷了,但一是找不到去的地方,二是還要去調查父母大姐失蹤一案。
調查父母之事,因為實力不夠充分,所以暫停下來。
他打算突破了回山拳後,再度進行,可如今這局勢,似乎已經越發糜爛。
聯想起香取教和城的衝突,魏合不難懷疑,這次所謂的大清洗,本就是針對香取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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