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王府的人除了阿雨留下守著冷鈺,又留下兩個男丁守門,其余人全部出去給百姓們傳話了。
藍等人到時,順天府衙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看來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在這大寧國,府審案,百姓可以圍觀,甚至可以發表意見,這是先皇定下的規矩。
今天又是鈺王妃與聶長安對簿公堂,百姓們果真如藍所說,紛紛跑來看熱鬧。
順天府公堂,正堂上的呂大人正襟危坐,他長著一副明的小眼睛,不停的四下打量著。
藍帶著小志和阿剛出現時,阿后對著人群喊道:
“大家讓一讓,鈺王妃來了。”
聽聞這話,人群瞬時讓出一條路來,藍一臉凝重的帶著小志和阿剛來到公堂。
此時,聶長安已經先行一步到了,他正在和那位搶了藍玉如意的胡師爺一邊喝茶一邊說著什麼,聽見來的聲音,他眉頭了,對胡師爺使了個眼,背手站在了堂下。
藍在公堂看了一周,沒有見到那位認為很正直的章捕頭,也不知道一會他會不會出現。
呂大人見藍進來,忙拍了拍驚堂木,然后清了清嗓子。
“現在升堂,堂下的人,所為何事?一一道來。”
他話音剛落,聶長安率先抱拳道:
“在下聶長安,系長壽堂掌柜,今天我要狀告鈺王府的鈺王妃,指使府里的人來我長壽堂東西,被我抓住,卻在夜半時分帶人強闖我的府里,將人帶走,這是明目張膽的縱容手下人做惡啊!呂大人可要為我做主啊。”
呂大人看了藍一眼,聲音嚴苛的質問,“鈺王妃,你即是皇親國戚,為何會做下如此有失禮德的事?不怕被皇上知道治你的罪嗎?”
聽聞這話,藍便已經知道,這位呂大人果然如冷鈺所說,他和聶長安是穿一條子的。
輕蔑的冷哼一聲,隨后提高聲音回道:
“呂大人,你這樣問案似乎不符合規矩,你總要問清事緣由再下定論吧,我聽你話里的意思,僅聽聶掌柜一面之辭就定案了?聶掌柜說他來告我,我還說我來狀告他呢,他擅自將我府里的人強行帶他的府中,對他們進行嚴刑烤打,迫他們承認是我指使他們進到長壽堂東西的,這是典型的作私刑,這在大寧國是不被允許的,還請呂大人主持公道才是。”
“你胡說。”
聶長安突然手指著怒吼,“你休要在呂大人面前污蔑我,我怎麼會用私刑呢?我聶長安在京城行醫多年,行得正,走得端,怎麼會做出此等下作的事呢?”
呂大人也點頭附和著,“聶掌柜的話在理,長壽堂在京城中可是響當當的醫館,是百姓們最為信任的醫館,怎麼可能做出你說的事來呢?”
“呂大人……”
藍突然提高了聲音,“昨天夜里,你府里的章捕頭親自帶人去的長壽堂,他親眼看見了我鈺王府的兩個人被長壽堂的人打傷,你可以他出來問話。”
提到章源,呂大人捂輕咳一聲,“章源因故,被辭退了,這會回家種地了,他的證言不可信。”
被辭退了?
藍蹙眉看著呂大人和正在得意的聶長安。
知道,這一定是聶長安搞的鬼,章捕頭想必熬了很久才熬上捕頭的位置,因為這點事被革了職,看來這順天府真是個黑暗的地方。
輕笑一聲點頭,“好,既然如此,那就請后面的百姓們說說,你們昨天夜里是否見到這兩個人重傷躺在長壽堂的柴房中?”
在這樣的況下,百姓們哪里敢做證啊,大家紛紛低頭竊竊私語,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
這時,阿后帶著鈺王府的一眾家丁丫頭到了人前,
“我們可以作證,昨天夜里,小志和阿剛被關在長壽堂后院的柴房中,回去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呂大人半瞇著眼睛拍著驚堂木質問,“你們是什麼人?”
聶長安直接手指著他們,哼著鼻子回道:
“呂大人,他們都是鈺王府的人,他們一定是串通好的,還請大人明查。”
聽聞這話,呂大人扯著角冷哼一聲,“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同是鈺王府的人,你們的證言自然不可信,還有沒有其他證人?”
這位呂大人似乎是料定這些百姓們不敢出來作證,所以才會這樣問。
果然,百姓們雖然私下里在議論著什麼,但是卻沒有人愿意出來作證。
這時,小志上前兩步,直接將自己的上挽起,那被鐵板燙過的地方赫然可見。
他提高聲音大聲喊道:
“不用你們作證,我自己來證明,這就是昨天夜里,長壽堂的人對我用刑時留下,他們不僅用鉻鐵燙我,還將我吊起來用鞭子,讓我承認是鈺王妃命我去長壽堂東西的。”
說到這,小志特地掀著他的襟在公堂走了一圈,站在門口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咂舌。
他又繼續道:
“昨天下午,我路過長壽堂,突然有兩個人過來捂住我的,將我帶進了長壽堂后院,然后將我綁了起來,他們問我,是不是鈺王妃讓我去長壽堂東西的,我說不是,他們就開始打我。”
言罷,他又挽起自己的袖子,“這是被他們打過的地方,還有這里。”
邊說,他又下自己的子,那本該潔凈的屁上滿是鞭痕。
看到這一幕,藍的眼眶泛紅,握拳頭,微閉著眼睛,不敢去想當時小志是怎麼忍過來的。
百姓們也跟著搖頭嘆氣,紛紛對小志表示出同的語氣來。
見大家看過他的傷口后,他又將子提了起來,“我只是路過長壽堂,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誣陷我是去東西的?而且還非要說是鈺王妃讓我去的,我不承認,他們就往死里打。”
說到這里,小志開始低頭輕聲泣起來,那樣子,委屈極了,讓人看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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