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擺在面前，葉海生沉默了許久。

  「沒想到這件事有朝一日會被重提。」葉海生嘆了口氣。

  「那年我七歲，父母帶著我去北港市遊玩，有一天父親租了一條遊艇帶我們出海，突然發現海面上漂浮著一個的東西，當我們靠近時竟然發現是一個嬰兒漂浮在水面上，我們不知道這個孩子在海上漂了多久，當時救上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被冰冷的海水浸泡得渾青紫了。」

  「我記得當時母親抱著那個孩子，父親開著遊艇帶著我們火速地駛向岸邊，隨後急把孩子送去醫院治療，整整三個月時間，我父母放下手裡的一切工作，帶著我在醫院附近租住了一套公寓，總算是保住了那孩子一條命。」

  顧楠一問：「當初為什麼沒有找尋孩子的父母？」

  提起這件事，葉海生搖了搖頭：「說起來是我父母起了私心，在醫院照顧了孩子三個月，覺得那孩子乖巧懂事，十分惹人喜歡，再加上父母一直想要個兒，但母親不太好，如果再懷孕很可能會有危險，對孩子的發育也不好，所以他們就想著，既然能在大海上救下這個小嬰兒，說不定就是老天爺賞賜給他們的禮，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們匆匆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我們兄妹二人連夜離開了北港市，回到家裡之後，父母曾嚴肅地和我說過，這個孩子就是我的親妹妹，從今往後絕口不提去北港的事，我也為此把這個吞進了肚子裡。」

  顧楠一單手托腮，眼神微瞇。

  「原來是這樣，難怪外公當年在海上尋找了三天三夜也沒發現孩子的蹤跡，甚至連都沒找到。」

  孩子遇到了葉家夫妻，他們好心救下孩子後，那個孩子一直在醫院裡救治，而葉家夫妻是外地人，不會太關注北港這裡發生的事，再加上心裡存著私心，所以差錯之下，讓外公外婆和母親錯失了一生。

  作為旁觀者，也不能說母親的養父母不好，雖然有私心，但母親在葉家被父母、哥哥寵了小公主，也算是因禍得福。

  只是苦了夜家這邊的兩位老人，夜老因為沒救下自己的兒慚愧自責了一輩子，而夜老夫人更是在兒出事後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只能說命運弄人吧。

  收回思緒，顧楠一看向葉海生。

  「舅舅，我外公想這幾天時間和你們見一面。」

  葉海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讓你外公知道了當年的事，他一定會恨我們的。」

  「放心吧，外公是個心寬廣的人，而且他知道兒在葉家那些年過得很好，他只會激你們，如果當時不是你們救了，可能早已命喪大海了。」

  這是事實，夜老是個有格局的人，自然分得清輕重。

  葉凡從震驚中回過神兒。

  「這麼說姑姑和父親不是親兄妹，那這麼說我和楠一姐也不是兄妹了？」

  這也太玄幻了吧。

  剛有了一個護自己的姐姐，還沒熱乎幾天，這就沒了？

  顧楠一瞥了葉凡一眼。

  「在我心裡舅舅就是我的親舅舅，所以你永遠都是我弟弟。」

  葉凡那張傷臃腫的臉上出。

  「楠一姐，當你的弟弟是我這輩子遇到最幸運的事。」

  這絕對不是他誇大其詞、溜須拍馬。

  楠一姐把他們接來平城，等他傷養好了還要送他去一中讀書，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最主要的是，父親重病後，他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得不過氣來，現在有楠一姐在，他突然有了依靠。

  葉凡眼眶潤地看向顧楠一和葉海生。

  「爸、楠一姐，等我長大了，就換我來保護你們。」

  顧楠一欣地笑了一聲。

  「我等著那一天。」相信不會太遲。

  洗好碗筷，顧楠一把買回來的草藥給葉海生。

  「這是給我吃的？」葉海生滿臉疑。

  「恩，服用草藥加上針灸，不出三個月你的病會有明顯的好轉。」顧楠一眼神里滿是自信。

  中醫的博大深難以想像，地球人類幾千年來也只是探尋了冰山一角。

  低等的中醫只會按照固有的病癥來對癥出方子，有些水準的中醫則明白病灶的源在哪兒，真正有道行的中醫則是以天地結合人來治療的，俗稱：治魂。

  這些東西普通人不會懂，就好比癌癥其實和緒是息息相關的，人的緒起伏關係到的健康變化。

  如果清了這裡面的門道，治療人疾病就如修剪花草樹木一般簡單。

  所學的是上個文明留下的古醫，比起這個文明來說，那個文明的醫已經達到了很高超的水準。

  葉海生笑道：「好，都聽你的。」

  雖然他並不相信喝中藥能治療他的病，可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他不想讓孩子失。

  「今天太晚了，從明天開始吃吧，葉凡，這幾天你在家，一定要監督舅舅吃藥。」

  葉凡打了個敬禮的手勢：「放心吧楠一姐，我一定會盯著老爸吃藥的，不過這藥是從哪兒抓的？那位醫生醫水平怎麼樣？」

  顧楠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語氣淡淡道：「我開的方子。」

  噗

  葉海生：……

  葉凡：……

  兩個人的臉眼可見的閃過一抹張。

  葉海生心裡咯噔一下：「楠一，這藥真的……能吃？」

  顧楠一勾了勾，揶揄道：「舅舅，吃出問題我負責。」

  葉海生暗暗鬆了一口氣，既然楠一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楠一那一手針灸就很不錯，開藥治病應該也是拿手的。

  然而，葉海生的心剛剛落下，顧楠一補了一句：「最多藥中毒咱們去醫院洗個胃就好了。」

  「咳咳……」

  葉海生臉白了白。

  葉凡看向自己的父親，眼神里著一憐憫。

  怎麼覺楠一姐把老爸當小白鼠了？

  眼見自己的話嚇到他們了，顧楠一揚眉笑了一聲。

  「方子是我開的沒錯，但這個方子很安全，也是經過其他醫生看過的，不會有事。」

  葉海生繃的脊樑鬆懈下來，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連舅舅都要戲弄。

  翌日

  顧楠一來到學校，門口一個帶著帽子的學生鬼鬼祟祟地冒了出來。

  「顧楠一！」那聲音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顧楠一慵懶的眼神朝擋住自己去路的人影看去。

  「有事？」

  朱青青那張臉上有一道紅痕，一晚上都沒消腫，看來朱老爺子那一掌真的是用了力道的。

  盯著顧楠一，朱青青眼底滿是氣憤。

  拎起手裡的袋子遞到顧楠一面前。

  「給你！」

  顧楠一朝袋子瞥了一眼，裡面似乎是一些吃的東西和一些補品之類的。

  「什麼意思？」朱青青現在恨不得吃了，怎麼可能給買東西？

  「我爺爺讓我帶來給你的。」

  看來朱老爺子也是個實在人啊。

  顧楠一也不和客氣，手接了過來。

  「替我向朱爺爺說聲謝謝。」

  丟下這句話，顧楠一徑直越過，朝教學樓方向走去。

  朱青青氣憤地站在原地，朝顧楠一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呸，想讓我帶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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