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皇宮之爭

在皇家陣營中，其中一名個子高大雄偉的華男子排眾而出，向威利六世進言：「皇兄，托利倫曾聽聞宰相大人有位千金，我們何不合這宗事，化干戈為玉帛？」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傻仔就是錢被我贏了，人被我玩了的托利倫。他故意不向我，使我更到他心中怒意，尤其是剛才公然讓素拉穿得暴，跟在我後遊街示眾，猶如當街摑他兩掌無異。

威利六世頭首稱讚：「好辦法。」

亞加力卻立時反對道：「陛下，微臣反對。」

威利六世的演藝天份簡直高得神奇，我比誰都清楚他不希我跟赫魯斯和解，可是他卻裝作其事的樣子：「此事一舉兩得，亞加力副元帥因何反對？」

「陛下，我的這位三弟乃正室所出，也是敝家家主的繼任人候選。但微臣聽聞宰相只有一位庶出的千金，生母亦非閨秀，這宗婚事無法配合，所以微臣以兄長的份反對。」

「嗯．．．竹門要對竹門，副元帥之言也頗有理，那麼各位還有何建議？」

我暗暗笑，向威利六世進言道：「陛下，宰相大人為兒子提親，娶了微臣最的人，那麼微臣也只好娶他最的人，這樣才算是公平。」

君子不奪人所，賤偏奪人所，全場所有員，還有威利六世都皺起眉頭，這種說話在帝國史上，恐怕只有亞梵堤一人會說得出口。

「那麼子爵你有何提議？」

「微臣知道宰相大人有位龐拉的小妾．．．」

赫魯斯暴喝道：「不可以！！」

隨著赫魯斯的怒喝，宮廷之上氣氛立時拉，南方十多位領主同時手按劍柄，以我為目標準備攻擊，艾華和利比度等十位北方領主也上前圍著保護我。反而托利倫、海姆和居加勒，甚至威利六世等人都表現愕然，不明白赫魯斯為何為了一個小妾如此大反應。

好一個安菲，在同乘馬車時給我一封函，裏指出赫魯斯在兩年前遇上一名龐拉的孩，這孩倒算是個好子，更使赫魯斯一見鐘，無法自拔。

安菲此招果然夠毒，真是一擊命中了赫魯斯的骨節眼。他貴為帝國的風雲人，家財產寶什麼都有，只有這種方法才能狠狠傷到他。而軍伐家族出的他，本強於軍事、權謀、領導和管理，可是說話急才方面則要依靠居加勒，此時更是辯無從。

赫魯斯目兇狠，面目森，以冰冷但拙劣的語氣向威利六世道：「我最尊敬的陛下，龐拉已懷了微臣的骨，所以．．．」

「嘿，宰相大人可以放心，亞梵堤一定幫你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

「亞梵堤！」

赫魯斯目兇，手握劍柄，而我也找上了馬基，與他怒目相向，宮庭戰一即發。

「哼，宰相大人，我的未婚妻你搶走了，現在我只不過要求一個小妾而已。小子是看在陛下的面上，才會如此息事寧人。」

一聲乾咳從威利六世方面傳來，他平靜道：「亞梵堤子爵的要求也不過份，我們就以此表決。」

經眾領主的表決，最後能獲勝的當然是我們一方。威利六世立即向下人命令道：「衛司令，傳本皇命令，立即到宰相大人家中請龐拉小姐到皇宮。」

我笑著側開了面，但姆指卻到食指和中指之間，赫魯斯面立即鐵青，仍然抓劍柄的手在抖。剃人頭者人亦剃其頭，五年前的赫魯斯盛氣凌人，今日終於自食其果。

司令出宮沒多久，另一名侍又進來大殿，向威利六世道：「陛下，伊商族族主求見。」

原本正在得意的我心中一沉，這個安菲實在太任，昨晚才吐暈倒，今日居然上殿進見國皇。眾人回首張，早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雪子，在十數名家臣的陪同下蓮步上殿。我留心了眾人的反應，凡迪亞、伊諾夫，甚至是我那個吃齋的青頭大哥都深被吸引，威利六世、赫魯斯、威廉親王一班見慣的男人也看得發呆。

今日的安菲仍然面蒼白，而且淡掃峨眉，一塊白輕紗披於頭上，掩蓋了罕有的紫髮，在後威武的家臣陪襯下，那份我見猶憐的病態簡直是殺死人，兩名食蕉皇子和小蟲亞沙度更口水直流。

「草民安菲．伊，參見國皇陛下。」

安菲的線聲聽清脆，字字鏗鏘，使得威利六世微微發呆，片刻之後才突然回神，猛從皇座上跳下來，親自把安菲一把扶起，還聲道：「可憐的孩子，本皇害苦妳了。」

赫魯斯一黨面劇變，這五年來一直使他們如芒刺背的，就是被拉德爾家族平反的伊案。當年赫魯斯追求安菲母親失敗，對奪得人歸的伊家族懷恨在心，結果聯同南方其餘十郡造證據，屈死了安菲的父親，死的母親，侵吞伊家的所有財產。

可是在北方掘起的我卻巧遇逃難的安菲，當時亦巧北方十一郡聲討赫魯斯，結果我老頭子跟威利六世涉，把伊家族一案平反，才出面調停北方的盪。然而，這件冤案到今日還沒有人來揹黑鍋。

「草民直闖皇宮，請陛下恕罪。」

「族主別客氣，其實本皇早應給族主一個代。」

威利六世坐回帝座上，可是他的氣勢卻與剛才大是不同，首次以凌厲的目盯殿上百多員。他今次暗地裏聯絡我老頭子、威廉親王和拉迪克侯爵，無非是要赫魯斯一伙盡早出手，免得讓他們繼續暗暗坐大。而最有力的條件，就是震撼一時的伊冤案。

在赫魯斯一伙中，口水最多的就是居加勒，威利六世先向他攻擊道：「當年冤案由大祭司出面擔保所謂的證據，但最後卻發現當中疑點重重，大部份更屬虛構。刑理，據國法應如何置？」

負責司理刑務的刑理，向威利六世進言道：「依國法，理應判以斷頭。」

想不到居加勒仍沒懵懂，這件死老鬼清楚威利六世今次不是講玩的，而是真要找他開刀祭旗，八十幾歲人但作敏捷地跪伏地上，面容極度扭曲，以殺豬一樣悽厲的聲音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呀～～～」

真是的，都半隻腳踩進棺材了，使不使這麼怕死呀？

他們當中要數海姆最為機警，他猛吞口水，忐忑上前進諫道：「陛下，大祭司侍奉皇室兩代，功積隆厚，請陛下赦免死罪。」

居加勒認真厲害，居然使出一招連我都要拍案絕的絕技。在他的子上忽然起來，又黃又臊的尿源源不絕滾到皇庭的石階上，他一張老臉還淚如雨下，形相可憐。這招保命之真是讚，可以記下來好好參考。

威利六世可能也於心不忍，把矛頭轉向了被出頭的海姆道：「海姆親王，今早到底發現何事？有人說見到你當街跑，麻煩你代清楚。」

「陛下．．．這是抹黑，有人冒充小王做這等無恥之事！」

我心中暗笑，卻表現激昂，向威利六世進言：「城皇跑豈止無恥，簡直有辱國，罪不容誅，為臭萬年，生仔無。可是海姆親王一向穩重，小子也不信他會做出這等劣行，請陛下想法子為親王洗清冤屈！」

這位一國之君與我換一個眼神，他眼中閃過明悟及狡之道：「子爵說得對，海姆親王一向穩重，本皇也相信有人故意造謠生事。沒錯了，從人向我匯報跑者的左手臂上有道叉刀疤，請親王把左手衫袖拉起來，等事可以真相大白。」

海姆面一變，以求助的目向其他人，可是此此景，還有誰會義氣出手救他。他手震震地拉高袖口，在左臂上竟然真有一道叉型的刀疤，他今次真是水洗都不清了。

亞沙度不愧是我二哥，他語帶不屑地道：「這麼小也出來現，真是勇氣可嘉。」

艾華也搖頭道：「親王的嗜好都算特別，但也不應跑上街吧，還嚇倒了老婆婆。」

正當威利六世一臉殺氣時，海姆大的軀忽然敏捷，也學居加勒一樣撲到地上，伏下哀道：「冤枉呀．．．冤枉呀．．．六月飛霜呀陛下．．．．．．」

就在皇庭一片慘哀嚎中，安菲突然了一聲，還吐出了一口鮮，把一白染出了矚目驚心的紅，香軀羸弱地倒下來。眾人一時大驚，我腦海一片空白，本能撲到旁抱著。

「安菲！」

原本跪在地上扮可憐的兩個闔家富貴同時收口，安菲則地躺在我臂彎之，微。我把臉奏近，說了幾句後才慢慢沉睡。

「利比度！」

「放心，給我！」

我跟利比度換一個眼神，他已立時衝上來把安菲抱起，並帶同魔法師先行退下。他是專於治療魔法的高級魔法師，相信自有方法為安菲治理傷勢。我冷冷轉頭向赫魯斯，跟他互不相讓地對視片刻，才沉聲向威利六世道：「我們最尊敬的陛下，安菲族主帶微臣為表達意見。」

威利六世冷哼一聲，喝退了海姆和居加勒，向我聲道：「發生這種事真是可悲，族主有甚意見，子爵但說無妨。」

「族主亦不想把事弄大，希以和平方法解決。」

「方法為何？」

「賠錢。」

「賠錢？．．．嗯．．．也不失為一個和平理智的解決方法，那麼族主要求賠多？」

「在此之前，微臣想先請較兩個問題，祭司大人，請問你今年貴庾？」

眾人視線不由對準子仍的居加勒，他面帶不屑地道：「八十有四。」

「八十四歲？八十四歲還可以得這麼悽厲，流這麼多尿，祭司大人真不是普通的老而彌堅。」

在居加勒的後，一名僧打扮的年怒道：「子爵是什麼意思？」

這年應該是居加勒的弟子，但我沒有理會他，向威利六世問道：「第二個問題，請問財政一聲，伊商族近三年來的課稅，平均是多？」

威利六世點頭示意，財政才回答道：「伊商族近三年的課稅，平均為四千八百金幣。」

「勞煩財政大人了，各位，伊商族乃正當商人，每年依法撽稅款，計算每年純利應該不於四萬八千金幣。前族主法蘭福斯先生，被重刑屈死時為三十三歲，假設他跟居加勒大祭司一樣長命，那他應該枉死了五十一年。

一位領導商會的族主，對商會的貢獻怎樣也不會於一半純利吧。依照計算，四萬八千金幣乘五十一年再除一半，一共為一百二十二萬零四千金幣。照族主意思，當年提出控訴的宰相大人，有份力證冤案的南方十郡領主、兩位西方領主、居加勒大祭司、托利倫親王和海姆親王理應一起承擔這個賠償。」

「什麼？！」

殿上無論敵我相方，全都愕然震，有兩名南方的領主還當場暈倒，一百二十多萬金幣足以買下全國家的所有城池有餘。

居加勒首先嚷道：「荒謬！簡直荒謬！這簡直是個無理要求！」

艾華笑道：「的確荒謬，子爵大人你怎麼都忘了？」

「哈哈哈哈哈．．．幸好有艾華你提醒我，過去五年的利息我還沒加上去。照錢莊利率為六厘，應該是．．．嗯．．．利息是二十四萬四千八百金幣。」

托利倫腳跪向威利六世道：「陛下，這本就是開玩笑，百多萬金幣有誰可以支付？」

威利六世也被這個數目所嚇呆，他早料到我會獅子開大口，只是沒想過會提出一個不可能的數字。即使皇室亦無法接下這個賠償，他好半晌才回應：「子爵大人，這個數目會否．．．」

「陛下，依族主的意思，這個數目聽似天方夜譚，但全是有條有理地計算出來，並不是隨便胡吹的。請別忘記，宰相大人他們枉殺的，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商會會長，要怪只怪他們枉殺好人！」

「嗯，本皇明白了，各位卿，如果有反對者，就請拿出合理的理由來。」

道理還可以爭辯，但數字卻是無法反駁的，赫魯斯一黨面面相覷，最終也無法提出攻破我運算的理由，威利六世最終同意了這個賠償為合理，並作為此次賠償的見證人。可是威利六世也提出建議，讓他們十日先出三賠償，其餘的分為五年償還。

十日，敵我雙方都心知肚明，威利六世要赫魯斯十日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