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他接下來的舉。

    謝衍盯著手機沉思幾秒，隨後問他，“今天的會議都有誰參加？”

    簡亦盡職盡責地匯報，“周副總，董事會員，各部門經理、主管……”

    不等他說完，謝衍直奔主題，“我臨時有點事，讓周副總來主持這次會議。”

    簡亦下意識想要點頭，幾秒後又意識到哪裏不對，愣住了，“啊？”

    不過謝衍毫不在乎他的反應，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記得和周總說一聲，辛苦了。”

    話音落下。

    不等他回答，謝衍就轉回辦公室了。

    簡亦呆滯地站在原地，拿著平板不知所措。

    幾秒後，他又看見這位祖宗從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一把車鑰匙，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角止不住地上揚，帶出點漫不經心的風流肆意。

    滿麵春風。

    簡亦：“……”

    幹嘛去這是？

    ——

    薑黎坐在工位上，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謝衍回消息。

    對麵的消息置頂一直是“正在輸……”

    但聊天框裏還是薑黎剛發出去的那句話。

    看著不斷閃現的“正在輸”四個字，差點懷疑謝衍在寫小作文。

    終於，幾分鍾後，薑黎打算投新一的工作時，謝衍發來了消息。

    並沒有所謂的小作文。

    反而意想不到的簡潔。

    【嗯，厲害。】

    對於這句不鹹不淡、甚至看起來不怎麽走心的誇獎，薑黎有一瞬間的愣神。

    低頭看著手機，很久都沒作。

    如果說不失是假的。

    滿心歡喜地將自己的喜悅分給他，一字一句仔細斟酌，飽含期待，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如今冷冷淡淡一句話澆滅了所有的熱。

    好像……

    本來就不應該抱有期待的，不是嗎？

    這段婚姻關係，對於謝衍，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何況謝衍還好心收留了，應該到知足的。

    這樣想著，薑黎的心好像又沒那麽差了。

    白皙的指尖落到手機鍵盤上，薑黎垂著眼眸，安靜地回他的消息。

    【謝謝。】

    這次收到的，是比之前快幾倍的回複，幾乎秒回：【黎黎，我現在有事要忙，有空再聊。】

    薑黎：【好，你先忙。】

    回完這條消息，薑黎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反複在心裏安自己：

    沒事，畢竟轉正這樣的事，對謝衍來說真的是小事一樁。

    他不在意也可以理解。

    不用放在心上。

    ——

    下班後，薑黎和沈清佳一起往外走。

    電梯間裏人滿為患，每到下班高峰期就是這種盛況，像趕集似的。

    等了兩部電梯，倆終於上去。

    電梯裏，沈清佳推了一下像堵牆一樣擋在們前麵、185左右的男人。

    “大哥，知道您個子高，但麻煩您低頭看看我們這些人，別往後了行嗎？我倆都快嵌牆裏去了。”

    高個子男人立馬反應過來，及時收回了踩在腳上的皮鞋，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沒看見。”

    “沒事。”

    沈清佳歎了口氣，背靠著牆，一臉的生無可。

    片刻後，又轉頭看向邊的薑黎。

    正值下班高峰期，電梯幾乎一層樓一停，閉的電梯裏已經塞滿了人，可偏偏還有人往上。

    倆站在最後麵一排。

    薑黎站在旁邊，側著子，順便用胳膊給倆擋著後退的人群。

    微蹙著眉，表不是那麽愉快，可毫遮不住那張白皙生的小臉，眼眸像是含著水，瞳仁漆黑明亮。

    後長發如瀑，被用黑發圈挽起來。

    再簡單不過的發型，卻遮不住半點輝。

    沈清佳直接看愣了。

    直到電梯門打開，薑黎挽著胳膊往外走。

    歪著腦袋看，眼睛水汪汪的，“走了，你發什麽呆呢？”

    沈清佳看著那一頭烏黑順的長發，決定取取經，“黎黎，你平時都用什麽保養頭發？”

    薑黎想了想，“護發素算不算？”

    “……”

    “那你用什麽洗發水？”

    “什麽都用，”薑黎說，“洗發水沒有固定的，看上哪個買哪個。”

    沈清佳：“……”

    可以，這回答很薑黎。

    走出公司大廈，薑黎鬆開了挽著的胳膊，“清佳，我今天得走西北門回去。”

    “啊？”沈清佳不解地看著，“你以前不是都走東門的嗎？”

    薑黎沉默片刻，想著要不要告訴自己結婚的事。

    在心裏斟酌了幾秒，放棄。

    畢竟在沈清佳的記憶裏，一直在和江墨琛談。

    現在突然說結婚了……

    “我……有朋友來接我，他說在西北門那等我。”

    “噢，這樣啊，”沈清佳笑瞇瞇道，“那你快去，我往東門走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

    ——

    到了西北門，又走了一小段路，在今天早上下車的位置，薑黎看到了車子。

    司機遠遠地看見就下了車，幫拉開車門，“太太，謝總今天有點事，派我來接您回家。”

    猝不及防的一個稱呼。

    明明早上還在薑小姐。

    薑黎驚得差點一腳踩空。

    司機驚慌，“太太小心。”

    薑黎：“……”

    到家後，薑黎剛準備下車，司機連忙說，“太太，稍等，我幫您開車門。”

    趁著他解安全帶的功夫，薑黎趕拉開車門，略顯慌張地下了車，“不用了，我自己來，謝謝。”

    目送司機開車離開，薑黎鬆了口氣，繃的肩膀逐漸放鬆。

    深呼吸了好幾次。

    試圖把縈繞在耳邊的那個稱呼徹底忘記。

    剛才那一路上，那位司機不知道喊了多次“太太”。

    要麽問吃不吃零食，謝總在車上為備了零食。

    要麽問喝不喝水，謝總特意買了飲料牛和雪糕，車載冰箱裏應有盡有。

    ……

    薑黎鼓了鼓白皙的臉頰，轉往家裏走。

    剛轉過，看清楚眼前的形，整個人都僵住了。

    謝衍站在不遠的別墅門口，長玉立，眉眼含笑。

    隻是他上穿著一件圍……

    圍？？

    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