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點點頭，揚起角，“我剛剛看你一直在看它，所以就幫你拿了。”

    謝衍微微怔住，表有一瞬間的空白。

    然而薑黎卻誤會了。

    愣了下，“你不喜歡吃嗎？要是不喜歡，我……”

    放回去就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衍打斷了，他嗓音有點啞，“喜歡。”

    謝衍按住纖瘦的手腕，表一瞬間放鬆下來，他角微勾，嗓音愉悅，“我很喜歡吃這個蛋糕，剛剛我本來打算自己拿的。”

    他眉眼含著笑意，低聲問，“謝太太，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薑黎：“……”

    空氣裏浸潤著甜甜的味道，薑黎整個人暈乎乎地，順著他的話應，“算、算吧。”

    謝衍角的笑意更深，“我也覺得。”

    他拿起明的食品夾，挑了塊一模一樣的蛋糕放進托盤裏，作強勢得不容拒絕，語氣卻始終溫。

    “這個蛋糕看著不錯的，你要不要也來一塊？”

    “你應該會喜歡。”

    薑黎彎起，“好。”

    不是應該，是肯定會喜歡。

    那塊蛋糕裹滿了味的巧克力醬，上麵點綴著幾顆紅彤彤的小櫻桃。

    看到它的第一眼，薑黎就無法拒絕了。

    ——

    不遠的周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本來沒打算看的，但眼睛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

    兩人之間黏黏糊糊的勁頭不似作假，薑黎的可，謝衍眼角眉梢出的寵溺和溫。

    無一不是在告訴他，他們兩人正在談。

    多半還於熱期。

    這麽久以來，周遠從未見過薑黎笑得這麽開心，發自心的喜悅。

    他們買了很多糕點，旁邊的店員也上前幫忙端著托盤。

    一行人去收銀臺結賬。

    薑黎和謝衍走在最後，穿過甜品貨架、拐彎的時候，謝衍手把薑黎往懷裏帶了下，避免磕到鐵質的貨架。

    周遠瞥了一眼對麵的江墨琛。

    江墨琛正在手機上打遊戲，和顧馳一起。

    周遠不聲地收回視線，解鎖手機準備刷會兒視頻。

    他並沒有打算將看到的那一幕告知江墨琛。

    然而，甜品店的玻璃門正對著柳寧的位置，不經意地抬頭，正好瞥見薑黎結完賬，跟著某個男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撞了撞江墨琛的肩膀，“哎，你看見沒？”

    江墨琛正在打遊戲，這把手氣不好，剛出城被對麵中野活活摁死，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心不爽，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別吵，打遊戲呢。”

    “我剛看見薑黎了。”

    江墨琛愣了下，猛地抬起頭，“哪兒呢？”

    柳寧指了指後麵的玻璃門，“剛出去。”

    瞅著他的表，慢悠悠道，“和一個男人，好像是謝衍。”

    話音未落，江墨琛已經扔下手機衝出去了。

    客人們震驚地看著某個淡定的男人忽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穿過好幾排貨架，推開玻璃門，著急忙慌地朝外麵跑去。

    帥氣的背影中著一狼狽。

    然而，當他趕到停車場時，恰好有一輛黑賓利驅車離開，匯主路的車流中。

    江墨琛一眼認出那是謝衍的車牌。

    上次的宴會，再加上這次，江墨琛已經無法說服自己這隻是巧合。

    他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謝衍的車越來越遠。

    同時薑黎也和他越來越遠。

    ——

    到外婆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

    薑黎昨天晚上和外婆打過招呼，說今天要帶個“朋友”回來。

    外婆在電話裏問，朋友是男是？

    薑黎不肯說，故意賣關子，“到了您就知道了。”

    不管他是男是，事實就是的寶貝孫也要回來了。

    外婆高興地笑道，“那你們早點回來，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正如外婆所言，剛上樓，薑黎就聞到了悉的飯菜香味。

    一路沿著飄來的香味上樓，走到外婆家門前。

    薑黎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不知想到什麽，看向旁邊提著大包小包的謝衍，“你張嗎？”

    謝衍當然不張。

    他早已幻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有關的，有關和他的以後。

    現在夢想真，更多的是激和高興。

    但他看著薑黎擔憂的神，順從地點點頭，“有點張。”

    “畢竟我第一次見家長。”

    “沒事的，”薑黎耐心地寬道，“我外婆人很好的。”

    “哢嗒”一聲，鎖開了的一瞬間，薑黎清的嗓音隨之落下，“一定會喜歡你的，相信我。”

    進門時，外婆剛好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

    聽見門口的靜，外婆側頭看過來，隨即臉上出開心的笑容，“黎黎回來啦？”

    薑黎同樣很開心，“外婆！”

    與此同時，外婆注意到了後的謝衍。

    男人形高大，站在玄關那空間都顯得仄，長相清冷俊朗，眉眼間自帶一溫和之意，看著很好相的樣子。

    外婆本以為孫和開玩笑，沒想到真帶了個男人回來。

    “黎黎，這位是……”

    “外婆，這是謝衍，我……”

    薑黎頓時卡了殼。

    那兩個字眼於而言太陌生了，薑黎有點說不出口。

    正糾結怎麽說比較自然時，謝衍主接過話頭，“外婆好，我謝衍，是薑黎的老公，我們前些天剛領證，今天特地來拜訪您。”

    外婆起初還覺得好笑，這傻孩子、怎麽也跟著外婆呢。

    聽到後半句，就笑不出來了。

    薑黎看著外婆呆愣的表，慢慢閉上了眼睛，小聲道，“對不起，外婆，我應該先跟您說一聲的……”

    “我的錯，”謝衍看向外婆，真誠地說，“是我提出來要和黎黎去領證的，外婆，您要怪就怪我，是我沒及時來拜訪您。”

    薑黎詫異地看著他。

    沒想到他會把這一切攬在自己頭上，明明後來是主打電話，說結婚之事的。

    外婆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然後抬頭看向自己的孫，聲問道，“黎黎，他有強迫你去領證嗎？”

    “沒有，”薑黎說，“外婆，是我自願的。”

    外婆笑了笑，把手裏的菜放到餐桌上，“既然你我願的事，有什麽好怪不怪的？”

    “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來洗手吃飯！”

    “謝衍對吧？在那站著幹嘛？過來嚐嚐外婆的手藝。”

    薑黎驚訝之餘又覺得，小跑過去抱住外婆，“外婆。”

    “哎喲，”外婆笑著拍拍的後背，“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許哭鼻子啊，聽話。”

    “鬆開點，哎喲，我快不上氣了。”

    薑黎連忙鬆開外婆，眼中含著的熱淚。

    外婆糲的指腹過的眼角，輕聲哄道，“不哭啊，聽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高高興興的。”

    連謝衍都沒想到，這件事在外婆這裏，就這樣輕易地翻了篇。

    這一刻，謝衍也明白了，大一那年，薑黎坐在場上，想外婆想到默默流眼淚。

    薑黎去廚房洗手的間隙中，外婆轉頭看著謝衍，語氣溫和。

    “謝衍，我相信我孫的眼，認定要過一輩子的人，不會差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