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被誇得不好意思，“謝謝。”

    是真的人。

    瑩亮的燈映在眼底，他就這麽一瞬不瞬地住，邊勾起散漫的笑意。

    眼底滿是溫，意深濃。

    隔著手機，曖昧的小火苗從那頭直接燒到了這頭。

    薑黎輕歪了下腦袋，猶豫著說，“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私人問題。”

    話落，又想到他剛剛說過的話。

    索直接開口，“你以前……”

    在謝衍鼓勵的目下，繼續說，“有沒有談過朋友？”

    謝衍愣了下，繼而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以前？你不是知道嗎？”

    薑黎隻知道他大學時沒談過朋友。

    不過倒是有很多生追他，他每回都拒絕得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而且，每回都是同一個理由：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孩子了。

    有的生便以退為進，大大方方道，“沒關係，那我們個朋友吧，先加個微信了解下？”

    謝衍這座大冰山，依舊麵無表地說，“沒必要，我怕看到誤會。”

    薑黎當然知道，那個孩子是他憑空造而來的。

    那段時間，除上課外，他每天都和他們在一起，怎麽可能接其他的孩子？

    “我的意思是，”薑黎斟酌著小聲說，“你去國外以後，有沒有談過？”

    “沒有。”謝衍想都沒想，篤定道。

    “沒有嗎？”

    謝衍看著疑的眼神，笑了下，“怎麽突然問這個？”

    薑黎猶豫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就是覺你會哄人開心的，而且還特別練的樣子。”

    “所以……我以為你之前談過朋友。”

    謝衍無奈地笑了下，溫聲道，“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黎黎，這些話是我第一次說。”

    “如果你喜歡，我以後經常說給你聽。”

    ——

    酒吧。

    勁的音樂充斥著整個空間，調酒師悠閑地拋著手裏的調酒壺，不斷地變換新花樣，惹來客人陣陣驚呼。

    舞池裏人滿為患，帥哥們配合著音樂愉悅地晃。

    這裏是夜的天堂。

    服務生端來兩杯高濃度的酒，“先生，您剛點的酒。”

    江墨琛隨手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旁邊的柳寧攔都沒攔住，有些氣急敗壞道，“江墨琛，你幹嘛呢！喝這麽急不要命了？”

    江墨琛沒說話。

    他低著頭，臉頰浮上一抹紅暈，神微醺，眼眶通紅，聲音被酒浸染，啞得不像話，“別管我。”

    柳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另一杯酒挪遠了，不讓他夠得到。

    “就為了一個薑黎，你至於嗎？”

    “別喝了，今天周遠和顧馳都不在，我可拖不你。”

    不知道哪個字眼到了他的神經。

    江墨琛瞬間泄了氣，渾疲，肩膀也塌下來，生無可地趴在桌子上，輕聲喃喃道，“居然……真的嫁給謝衍了。”

    柳寧皺眉，“你說什麽？”

    江墨琛自顧自道，聲音斷斷續續的，“我以為在跟我鬧脾氣，鬧過了就好了……”

    柳寧雖然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但也猜得到大致。

    心中漫上來一陣苦，拿起手邊的酒杯，將剩餘的酒一口氣喝完。

    故作瀟灑地拍了拍江墨琛的肩膀，“真不至於，咱們圈裏大把比薑黎優秀的，還懂事兒，你要是想，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

    又聽見了那個名字。

    江墨琛腦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識拿起旁邊的酒杯往裏灌。

    想把自己灌醉，這樣他就不會再想起那個名字。

    不會心煩，心髒也不會疼到窒息。

    酒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

    這回，柳寧沒再攔著他。

    扯了扯角，拿起瓶子給自己倒了杯酒，陪他一起喝。

    酒吧裏熱鬧非凡。

    聒噪的音樂聲中，調酒師看著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地灌酒的一男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攔。

    柳寧喝酒上臉，十分鍾後，臉頰通紅。

    可能是酒滋生了勇氣，讓變得大膽起來。

    看著麵前使勁灌酒的江墨琛，抬手按住他的酒杯，“江墨琛。”

    江墨琛轉頭，茫然地看著。

    柳寧攥了手裏的酒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江墨琛的眸子起了點波瀾。

    “我喜歡你，江墨琛，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柳寧抖著聲音，盡量說得清楚自然，“我們在一起吧。”

    江墨琛定定地看著，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點頭，“好，在一起。”

    柳寧不可置信地抬眸，“你同意了？”

    江墨琛眉眼含笑地著，緩緩點了點頭。

    ——

    這天晚上，柳寧興得一晚沒睡。

    吩咐司機把江墨琛送回家後，又在酒吧坐了會兒，才慢悠悠地回家。

    坐在車裏，著窗外的夜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

    高中時江墨琛談過一個朋友，那生是個典型的綠茶，滴滴的，深異喜歡。

    背地裏卻給他戴了好幾頂綠帽子，全是背景強大的公子哥們。

    江墨琛無發作，從此對做作的生避之不及。

    柳寧大概就是那會轉的子，不想討他厭，變了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模樣，和那群人打一片。

    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對的。

    這麽多年來，江墨琛邊的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隻有，還能以另一種方式留在他邊。

    柳寧對此很知足了。

    可直到遇見薑黎。

    柳寧從來沒見過江墨琛在哪個生上花過那麽多心思。

    越拒絕他，他便越來勁。

    陪人上課，去圖書館，早起買早餐，每天都不落，跑去宿舍樓下堵人……

    那段時間，他所有的心思全花在了薑黎上。

    柳寧在素未謀麵的薑黎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特別是那時候，周遠還調侃道，“喲，這回認真了啊，你不會是遇到真了吧。”

    江墨琛也笑得開心，“是吧。”

    “我覺得就是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