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謝衍忍不住勾起角。

    薑黎的影微僵。

    坐在沙發裏，謝衍雙手撐著沙發站在後。

    他懶洋洋地彎著腰，遷就著手機的高度，像是從背後抱著一樣。

    再近一點，兩人腦袋都快挨著了。

    上殘留著浴室的水蒸氣，混著沐浴的清香，悄無聲息地侵襲的。

    整個空間都被他的味道占滿。

    尤其是他剛洗完澡，著上，隻裹了條白的浴巾，堪堪遮住重要的部位。

    薑黎的餘甚至能瞥見那一抹白，以及繃的腰腹，人，塊狀分明。

    僵地舉著手機，外婆和謝衍的寒暄一句都沒聽進去。

    大腦完全宕機。

    薑黎是真的不經，耳連著白皙的脖頸瞬間紅一片。

    謝衍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敢再逗了，怕逗得太狠又回去。

    謝衍主接過手機，直起，接起電話。

    薑黎坐在那還沒回過神。

    隻見兩人聊著聊著，不知怎麽回事，謝衍去了外麵的臺接電話。

    臺距離客廳還有一段距離，薑黎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麽。

    謝衍的表很認真，像是在討論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等他回來後，薑黎到好奇，問他和外婆聊了什麽。

    謝衍笑了下，“外婆說，讓你生理期忌口，不要再吃寒涼的食。”

    “誒？才不信，”薑黎語氣不自覺地帶了點嗔的意味，笑他，“你哄小孩子呢？假借外婆的傳話。”

    “我開玩笑的，”謝衍彎起笑笑，“不過，如果外婆知道你今天痛這個樣子，肯定會這麽說的。”

    薑黎瞬間蔫了，“好吧，你說得有道理。”

    謝衍挑眉，“然後呢。”

    “……”

    薑黎著頭皮說，“我以後盡量改。”

    “沒事，倒也不用盡量。”

    “啊？”薑黎眼睛倏然亮了，抬眸看著他。

    謝衍笑著了頭發，宛如惡魔一般在耳邊溫地說，“我負責監督你，我一定說到做到，不會讓你任何生冷的食。”

    薑黎：“……”

    我真是……謝謝你。

    ——

    浴室裏。

    謝衍用手了把清水洗臉，降溫，晶瑩剔的水珠從額頭滾落下來。

    他胳膊撐著浴室的臺麵，安靜片刻，腦海裏響起外婆剛剛說過的話——

    【外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對黎黎好，我都看在眼裏。如果，外婆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黎黎了，別傷害，讓去過自己的生活。】

    【一個人會過得很好，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我知道的格，但凡別人對好一點，就覺得虧欠了別人，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命都給人家。】

    【這幾年吃了點苦頭，才慢慢好一點。】

    電話裏，老人聲音哽咽，怕他對薑黎不好，又怕他對薑黎太好，以至於造另一種傷害。

    【外婆沒別的請求，隻有一點，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要傷害黎黎。】

    電話的最後，謝衍一改往日的漫不經心，認真道，“外婆，我向您保證，我會一輩子對薑黎好。”

    “薑黎永遠是我的妻子，我們會共度餘生。”

    ——

    薑黎上小學的時候父母離婚。

    在外婆的描述裏，那幾年是薑黎最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

    父母恩，琴瑟和鳴，把最好的給了唯一的兒。

    可惜一夕之間，父母離婚，各自再婚，了誰都不願意要的拖油瓶。

    倘若沒有會過那份，倒也罷了。

    落差是唯一一種能從神上殺死人的方式。

    這話當真一點不假。

    小時候的薑黎，看見別的爸爸媽媽哄自己小孩，總會想起曾經有爸爸媽媽的幸福時。

    再回頭看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有時候也會被沒素質的同學嘲笑孤立。

    這了別人攻擊的有力武。

    “怪不得你爸媽不要你呢。”

    “難怪你爸媽會離婚，說不定就是因為你。”

    “你說這麽多，那你爸媽怎麽不要你？”

    年的影始終伴隨到現在。

    而且對的格造了很大影響。

    所以，直到現在，麵對冷臉、不友善，或者懷揣惡意的人，都可以雲淡風輕地懟回去，並且保證自己不傷害。

    可偏偏是別人對的好。

    突如其來的善意，總會讓到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怎麽去回饋這些善意，讓對方覺得，對自己的好沒有白費。

    這是對別人好的一種方式。

    謝衍知道的心理，所以有些事會瞞著。

    比如今天接到那個電話，他立即放下所有工作，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場。

    他謊稱工作原因，因為怕不自在，怕適應不了他的好。

    可哪裏知道，五年前，謝衍已經把心都給了。

    ——

    自從得知今晚要睡在一張床上，薑黎的那顆小心髒始終懸著，整個人都坐立難安。

    眼睛盯著電視裏的綜藝節目，實則心思早已經飄到九霄雲外了。

    不同於上次的醉酒，這次於完全清醒的狀態。

    應該怎麽相比較自然？

    謝衍在浴室待了這麽久都沒出來，會不會是因為害？

    好吧，可以理解。

    這是住的酒店，四舍五，勉強算是東道主。

    想清楚這一點，薑黎心的責任突然就冒上來了。

    站起，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安靜幾秒，裏麵傳來謝衍溫的聲音，“怎麽了？”

    “你……”薑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得以自然地說下去，“你要不要睡覺了？”

    裏麵一陣沉默。

    幾秒後，水龍頭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接著，浴室門開了。

    憑借著高優勢，謝衍垂眸看著，“嗯？說什麽？”

    他臉上還掛著水珠，看樣子剛洗過臉，隻是眼尾有點發紅。

    薑黎愣了下，指了下他的眼睛，“你這裏怎麽了？疼不疼？”

    嗓音很輕，語氣溫，白皙的手指到他眼皮子底下，要不的那種。

    謝衍幹脆一把牽過的手，輕輕蹭過自己的臉頰，“哪裏？是這裏嗎？”

    “不是，”薑黎頓了下，手指往上挪了挪，“眼尾這裏，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