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

    心髒發發，紙巾被淚水浸，眼眶通紅。

    回到公司，把數據報告給阮霜。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薑黎給謝衍打去電話。

    “黎黎。”

    他的聲音過聽筒傳來，薑黎的眼淚又止不住了，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謝衍。”

    “嗯，”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量，“我在呢，不哭了，聽話。”

    “謝衍，我想你了。”

    手機裏傳來他溫潤含笑的嗓音，“黎黎，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嗯？”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薑黎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慢點走，”謝衍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輕聲哄，“我在這等你，別急，慢慢來。”

    “我又跑不了，對不對？”

    薑黎悶聲道，“那也不一定。”

    如果出一點差池，可能就遇不到謝衍了。

    謝衍好像聽懂了的潛臺詞，笑著說，“我絕對不跑。”

    “我生是薑黎的人，死是薑黎的鬼，定好了的事，我往哪兒跑？”

    薑黎彎起角笑了。

    這一下午，薑黎想了很多很多。

    以往模糊不清的事，通通撥開了一團迷霧，清晰無比地展現在麵前。

    薑黎終於明白，為什麽謝衍走後，的碗裏重新有了不喜歡吃的蔥花。

    為什麽和江墨琛冷戰時，謝衍總會來安。

    他不說話，隻是安靜地陪待著。

    生病時，冒著雨來給送藥，卻以江墨琛的名義，因為怕不好意思接。

    為什麽那晚的營基地，兩人會相遇。

    偏偏三十頂帳篷中，兩人做了鄰居，當時還覺得兩人有緣分。

    原來是蓄謀已久。

    營基地，他說他單。

    遊樂園的頂級餐廳，他又說，他被家裏催婚，催相親，需要找人結婚，應付家裏的長輩。

    還有那晚零點為放的煙花、費盡心思的獎環節、和最的草莓蛋糕。

    以及婚後的無微不至……

    所有的事都串聯起來了。

    薑黎剛上車，就被謝衍抱住了。

    今天下午林之嶼給他發消息，隔著手機都能覺出他的抱歉，說不小心把他太太惹哭了。

    所以謝衍早早就來了們公司樓下等著。

    見不到，但是離近一點，總覺得安心許多。

    “不哭了，黎黎，”謝衍低頭吻掉眼角的淚花。

    薑黎鑽進他懷裏，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都知道了？”

    “嗯，林之嶼跟我說了。”

    薑黎摟著他的脖子，眼淚大顆大顆地落，眼睫微，語無倫次道，“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結婚這麽久，你得告訴我的。”

    謝衍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紙巾，溫地拭著的眼角，聲道，“因為怕你心裏有負擔。”

    怕覺得這份太沉重。

    怕覺得自己配不上。

    更怕陷深深的耗中，誠惶誠恐。

    薑黎聽懂了他的意思，“但是現在，我不會那樣了。”

    “嗯，我知道。”謝衍說。

    現在的薑黎，和大一大二時的薑黎一樣，自信從容，配得上所有好的事。

    不會誠惶誠恐，不會擔心懼怕。

    會好好回應他的。

    謝衍低頭吻了下通紅的眼睛。

    薄薄的眼皮輕著。

    謝衍輕輕給著，歎息道，“早知道我應該主告訴你，你也不會哭得這麽厲害。”

    “會的，”薑黎摟著他的脖子，悶聲道，“你的世界裏全是我的影子，而我卻不知道。”

    謝衍溫地著的後背，聲說，“我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我真的很開心。”

    此時聽他這麽說，薑黎又想哭了。

    地抱著他，“對不起啊，謝衍，如果我細心點……”

    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他們能早點遇見。

    “不用道歉，黎黎，這跟你沒關係，自始至終都是我喜歡你。”

    “是我的個人原因，導致沒有及時跟你告白，你作為毫不知的一方，還要反過來和我道歉，哪來的道理？”

    “應該是我來道歉才對。”

    “對不起，謝太太，是我來晚了。”

    薑黎埋在他懷裏，得說不出話，淚水沾了他的襯衫。

    嗓音哽咽，小聲道，“你別惹我哭。”

    “好，”謝衍寵溺地笑，的臉頰，“不哭了，真的，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薑黎明明聲音還帶著哽咽，卻霸道地命令他，“不行，你不許哭。”

    “那你別哭，我就不會哭了。”

    “我不哭了。”

    “那我也不哭。”

    前排的司機和簡亦：“……”

    兩個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