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親人的背叛

吃過晚飯，南雅帶著南琳來到書房報到。

書房延續了南寧松的風格，很是古香古，一整面牆都是書，另一面牆上是一副蒼勁有力的大字，「言必行，行必果」。

字畫、古董、玉……這些玩意南雅和南琳都在父親那裏見過不，但父親從來不許們，也沒教過們鑒賞，兩個人都是門外漢。

南頌坐著，手裏翻看著一本《雜記》，饒似漫不經心地聽著南雅背家規。

一百條的家規，南雅昨天沒怎麼背，今天為了應付南頌，勉強背了背，但臨時抱佛腳，記得並不牢，磕磕地背了一通。

「背完了？」見停了下來，南頌微微抬頭。

南雅點了點頭，臉上著乖巧怯然，「對不起大姐，我沒能全部背下來。不過你放心，這些家規我全都記住了，會好好遵守的。」

「那是最好。自己算算，了幾條？」

見南頌把戒尺拿了起來，南雅為之一驚，以為南頌只是要一個態度，萬萬沒想到竟然要對真格的。

「大、大姐……」南雅下意識把手背到後面去，張的冒汗，「你不會，真要打我吧？」

南頌淡淡抬眸，「不然呢，你以為我在逗你玩？」

南雅面一，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南琳站在後，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由一：大姐跟以前比變了好多，以前是暖心大姐姐，現在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清冷，不好接近。

「一共一百條家規，背了七十條，了三十，錯了十四，按照我給你定的規矩，該打四十四下。」

南頌像是古代的包青天鐵面無私，無地判了刑，「手出來。」

南雅一千一萬個不願，卻還是拗不過南頌，結結實實地挨了四十四下戒尺，眼睜睜看著白皙的手掌心由紅變紫，像發脹的饅頭一樣腫了起來。

又疼又委屈，哇哇直哭，眼淚撲簌簌地落，紅腫的手連帶著胳膊都跟著抖了起來。

十指連心，這真是鑽心的疼。

「回去上藥吧。」

南頌把戒尺還給南雅，沒有一不落忍，「明天晚上繼續過來找我背誦，規矩不變。你要是不怕疼，就儘管懶敷衍我。」

又將目落在南琳臉上，「南琳也一樣，在這住就要守我的規矩。明晚和你二姐一起過來，找我背家規。」

「是。」南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訥訥地將手舉起來，「大姐，我……背過了。」

南頌和南雅都朝南琳看了過去，南雅哭花了妝的臉上寫滿震驚。

「什麼？你都背過了？」

南雅拚命給南琳使眼，示意不要輕舉妄，現在的南頌可不是小時候那個寵們的大姐姐，完全就是一個兇狠惡毒的劊子手。

南琳卻像是沒看明白南雅的眼神，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無辜地看著南頌。

「二姐今天背家規的時候，我和一起來著。」

南頌點了點頭，把南雅打發走，將南琳招呼了過來，「背來聽聽。」

拿過剛才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看起來。

南琳緩了緩心中張的緒，像上學的時候背課文那樣，平穩又流暢地將一百條家規都背了出來，連一個字都沒有錯。

跟剛才磕磕的南雅一對比，完全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

「不錯。」

南頌該誇就誇，饒有興味地看著南琳，「我記得你一直學習就好的，當年考上S大也是拿的一等獎學金。專業學的是珠寶設計對嗎？」

南琳小啄米地點頭，圓圓的眼睛亮亮的，「是的。姐姐都記得！」

「我只是離開了三年，又沒有失憶，怎麼會不記得呢。」

南頌態度平和，「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記憶力好，記恩，也記仇。從前我們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沒有忘，以後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忘。」

淡淡道：「對我好的，我也會對他好；對我不好的，哪怕是瞪我一眼，罵我一句，我都會記住，並要他好看。」

南琳心一，總覺得南頌好像知道了南雅對說的那些話一樣，不傻，從今天南頌冷淡疏離的態度，還有的話中，都能窺探到一二。

不是傻子，南頌更加不會是傻子，南雅八百年不聯繫，這次突然打電話給要搬來玫瑰園住，目的簡直昭然若揭。

「我知道，姐姐一向恨分明，非黑即白。」

南頌搖了搖頭，「以前是這樣，以為世界除了黑就是白，可現在長大了，知道在黑白之間，還有一抹灰。」

定睛看著南琳，口吻冰涼，「那抹灰，做親人的背叛。」

南琳眼睛驀地睜大。

……

南琳的房間安排在南雅的隔壁。

南雅往手上糊了厚厚的一層藥膏，可那份火辣辣的疼痛一點沒有減輕，依舊鑽心，裏罵罵咧咧的，問候著南頌的全家。

「你現在看到是怎麼欺負我的了吧？真是太過分了，那麼厚的戒尺，也真下得去手，我爸都沒這麼打過我！等著吧，這個仇我早晚會報的！」

南雅喋喋不休地控訴著南頌，南琳卻是持續發獃，不停地回想著南頌跟說的那番話。

親人的背叛……難道說，大伯父大伯母的死，真的跟二伯和父親有關？

「南琳，我跟你說話呢。」

南雅把南琳喚回神，「想什麼呢你？」

南琳扯了扯角，「沒什麼。就是覺得，大姐跟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

「是吧！」

南雅總算是找到知己了，「現在就跟一個……一個從間回來的鬼一樣，渾都森森的，真不知道失蹤那三年到底幹什麼去了。」

「對了，沒為難你吧，那一百條家規，你真的都背過了？」

南琳眸閃了閃，道：「沒有，背錯了幾條，大姐念我今天剛到，沒跟我計較。」

在一個沒有的環境下長大，偽裝一直都是的保護。

南雅聽到這，心裏舒服了很多，「本來就是嘛，那麼多條家規，就給我們兩天時間，怎麼可能背的過，以為我們是天才呢。分明就是故意為難我們！你別怕，以後有我罩著你，我們一起來對付。只要你聽我的，先在面前乖乖表現，等到對你卸下心防的時候，我們再聯合起來，一舉滅了！」

南琳看著南雅滿臉的恨意和戾氣，突然明白了南頌說的「灰」是什麼意思。

外敵再強，只要一家人心連著心，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最可怕的，是訌，是自相殘殺。

書房裏，南頌喝著水，蜷著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視頻里算計著的兩個妹妹，聽到南琳說的話，沉靜的眼眸中升起了一些不一樣的緒。

將視頻關掉，十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點著，有關於南琳的信息一頁一頁地展現在面前。

南頌看著南琳這些年的經歷，心中很慨：三叔和他新娶的那個老婆，真是不做人啊。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玫瑰園除了值夜的保鏢和傭人，大家都歇下了，南頌卻沒有睡，倚在床頭看著一本古玩雜錄，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時針轉到了午夜12點，房間的門被輕輕叩響。

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