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破不立5

    薑喜晨看著空曠寂寥的四周，眼神空的，愣了好一陣兒。

    沾著淚痕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讓看起來有些呆。

    就那麽一不地抱著自己，蜷在角落。

    像是什麽都沒想，又像是想了很多東西。

    幾分鍾後，才重新垂下眼睛，理了理擺，慢慢地站起。

    邁著猶在發疼的雙，步伐緩慢但又十分堅定地往外走。

    ——跟俞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此時恰好是零點剛過，馬路上同樣空曠寂寥。

    薑喜晨一個人孤零零走在路上，陪一起的，隻有昏黃的路燈，跟路燈下長長的影子。

    就那樣，穿著破破爛爛的子，神恍惚地在路燈下走著，像個孤魂一樣。

    不知走了多久，邊忽然多出來一輛打著雙閃的車，男人的頭顱從裏麵探出來，對著吹了聲口哨。

    薑喜晨步子頓了頓，冷眼看過去，還不等做出反應，就見那人反而先變了臉。

    驚疑不定看了一眼後，像是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罵了句髒話後，忙不迭地開車跑了。

    直到塵煙消退，薑喜晨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那個路人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奇怪，便找了一個路邊商鋪的玻璃窗，去照了照自己。

    其實上半還好，除了眼睛哭腫了，有點狼狽，並沒什麽稀奇。

    剛才那個男人之所以嚇那樣，估計是瞄了的。

    ——薑喜晨的上，順著擺，蜿蜒而下，有一行殷紅的跡。

    不知是什麽時候流出來的，此時已經幹涸了，黏在雪白的上，彰顯著暗紅的澤。

    薑喜晨麻木地用手了下，接著狠狠地皺起了眉。

    不能這個樣子回醫院了。

    否則要是不小心被薑母或者薑丞知道，他們一定會擔心。

    薑喜晨怔怔地在玻璃櫥窗那站了一陣兒，而後拿出手機，垂著眼睛把聯係人列表給翻了一個來回。

    要不是遇到今天這樣的況，要不是淪落到了像個垃圾一樣被人用過就丟的境地。

    薑喜晨想，或許，這輩子永遠不會再主撥出那個號碼。

    電話時，已經快淩晨一點鍾了，正常人都在睡覺。

    所以很自然地，第一個電話，對方沒接。

    但不是拒接，隻是沒人接聽。

    薑喜晨便很有耐心的，在自掛斷後，又打了第二遍。

    電話待機聲嘟嘟的想著。

    這一次，在即將自切斷的前一秒，另一邊終於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

    “喂？”

    薑喜晨心中石頭落地。

    “是我。”

    對麵先是一陣寂靜，接著猛地傳來嘩啦一聲巨響，像是慌之中有什麽東西被推到了。

    沒多久，那人的聲音已經褪去睡意，變了徹底清醒。

    “圓圓。”

    ……

    醫院。

    值夜班的醫生在給薑喜晨理完傷口後，看見守在外麵的江天，一點都沒給他好臉。

    “小貪玩也要注意尺度，當男人的，要懂得心疼朋友。”

    江天起來的匆忙，跑出來的也匆忙，上穿著的還是睡，頭發糟糟的，腳下踩著一雙拖鞋。

    聽見醫生訓斥他，薑喜晨下意識想解釋：

    “不怪他的，他不是……”

    江天卻在把話說完前，半路把話給截斷了。

    “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醫生看他們這樣，冷笑了一聲，以一個過來人的長者態度教訓道：

    “做錯事就是做錯事，道歉說的再好聽有什麽用？孩子挑男人還是要用點心，跟你講一萬句對不起的，比不上從來沒傷過你的一頭發。”

    薑喜晨沉默，醫生道：“還有些消炎藥，需要拿著單子取。”

    薑喜晨下意識想從床上下來，江天道：“你不舒服就先休息吧，我去。”

    等他的影消失後，診室裏隻剩下薑喜晨跟醫生兩個人。

    醫生才語重心長地說：“能把你傷這樣，肯定是對你半點都不心疼的，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平時再殷勤，長得再帥，你也不能要。”

    薑喜晨垂著眼睛坐在病床上，睫靜靜地垂落著，分明的影子在白瓷一樣的小臉上搖晃著。

    以這個姿勢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接話。

    醫生見這樣，就知道勸也沒什麽用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片刻，江天拿著買好的藥回來，薑喜晨站起走到他邊。

    “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江天擔憂道：“不需要留院觀察一晚上嗎？”

    薑喜晨麵平靜，甚至還彎淡淡地對他笑了笑。

    “我有經驗，養一養就能好的，不需要太張。”

    江天則是因為那一句“有經驗”，臉倏然變了變。

    剛接到薑喜晨時，那個樣子，還有來到醫院後，檢查的科目，以及的傷……

    這樣的事，有經驗？也就是說，經曆過不止一次？

    薑喜晨把他的沉默看在眼裏，但什麽也沒說，隻是平靜地越過他往外走。

    現在的況，其實還是疼的，薑喜晨很想蜷一團。

    可是在上車的時候，還是選擇了副駕駛，離江天更近的位置。

    江天握住方向盤後，卻半天沒發，表沉悶又痛苦地糾結半晌，道：

    “你跟他經常這樣吵架嗎？”

    薑喜晨坐在一邊，沒說話。

    低著頭，散的頭發順著臉頰自然垂落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江天等了一陣兒，又有些痛心道：

    “我沒有要挑撥什麽的意思，我也知道他很優秀，不是我這樣的能比得了的，但是晨晨，有些事……他自己好，不代表他就會對你好，淩晨一點鍾，把你傷這樣，又把你一個人扔在馬路上，什麽人能做出這樣的事？你一個孩子，萬一遇見什麽壞人，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我……”

    他有滿腔的憤怒，滿腔的擔心，滿腔的痛惜，無數的緒需要去發泄。

    然而這些聲音，最後卻也在薑喜晨忽然的作中戛然而止。

    薑喜晨忽然縱撲到了他懷裏，雙手抱著他，抱得的。

    就像兩人曾經時，最喜歡對他撒，做的那樣。

    江天一怔，滿腔的怒火，就像是遇到了一泉水，再也燃燒不起來。

    “圓圓？”

    薑喜晨臉在他肩膀，埋頭在他懷中，聲道：

    “你不該救我的，江天。”

    江天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