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破不立6

    薑喜晨人很平靜，語氣卻是著的，聲音小小的說：

    “你那次，要是不管我就好了。你知道一個人做出放下一切的準備，包括放棄自己，那樣的決心要有多難嗎？”

    江天這才意識到薑喜晨是在說什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懷裏的人：“圓圓？”

    薑喜晨閉了閉眼，艱地道：“我跟他從來就不是自願的，他拿我當件，當擺設，當貓兒狗兒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我怎麽可能得到他的善待。”

    那天晚上，薑喜晨最終也沒有回醫院，跟著江天走了。

    江家父母都不回家，江天一個人獨住一棟別墅。

    他把薑喜晨領回去。

    薑喜晨進客廳的時候，留意到中間一架白的鋼琴，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很久之前，我爸爸還沒過世的時候，我也有過一臺差不多的鋼琴。”

    走過去，慣的用手在琴了：“它跟我那臺長得真像，不過我那臺……”

    薑喜晨的手，忽然頓住，抬眼，詫異地看向江天。

    江天站在原地，看向的目充滿了心疼，明明傷的是，他卻更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的那個。

    “這就是你之前的那臺。”

    江天眼神十分悲傷地看著那架鋼琴，嗓音發：

    “我原本打算，等你今年生日，送給你當做驚喜的。”

    薑喜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到鋼琴邊。

    “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就當是謝你在我最絕的時候，出手相助。想聽什麽？”

    黑白的琴鍵，潔白而又優雅，錯落有序地陳立著。

    薑喜晨的手放在上麵，十指纖纖，指尖細，像是一幅好的油畫。

    隻是，手臂上部分殷紅的傷，就像一把滴著的刀子，殘忍地將一整幅好的畫麵切割破碎。

    江天不忍道：“晨晨，你累了，鋼琴什麽時候都可以彈，你現在需要休息。”

    薑喜晨對他笑了笑，沒理會他的提議，把手搭在鋼琴邊，自顧自開始了演奏。

    很簡單的一首曲子，《夢中的婚禮》。

    江天最後還是坐到了附近，做一個安靜地聆聽者。

    曲子演繹到中途，薑喜晨道：“我一點都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擁有婚禮的那一天。”

    從跟江天見麵起，就一直表現得很平靜，最多的表就是微笑的薑喜晨，在這個時候終於紅了眼眶。

    清澈的水珠，從眼睛裏落下，砸在潔白的琴鍵上。

    薑喜晨手中的作沒停，指尖掠過淚珠，又重新開始新一的演奏，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向來沒人在意的眼淚，終於，現在自己也沒那麽在意了。

    “別彈了。”江天在一邊試圖阻止，幾次被薑喜晨揮開後，不得不出手臂，在後牢牢地把抱住。“求你了，薑喜晨，你不要再彈了，我帶你去休息。”

    薑喜晨咬著牙力掙紮著，江天地束縛著，兩人無聲地較勁了好一陣兒。

    薑喜晨忽然低頭，一口狠狠咬在江天的手腕上，咬的很重，沒用多久，江天手腕上就見了。

    江天始終縱容地忍著，用另一隻手一遍又一遍，輕著頭發。

    薑喜晨漸漸收了力道，一點點離開了他的手腕。

    “對不起。”

    江天隻是低聲重複著：“晨晨，你現在應該休息。”

    薑喜晨看了眼他手上的傷：“會留疤吧？”

    江天：“現在什麽都不要想，晨晨，你應該好好地睡一覺，有什麽話等睡醒了再說，我帶你去休息。”

    薑喜晨：“我喜歡你。”

    江天猛然頓住，瞳孔劇烈著，表複雜地看向薑喜晨。

    薑喜晨蒼白著麵孔，一雙圓圓的眼睛，裏麵的神哀傷極了，極為慘淡地對他笑：

    “江天，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可是我現在真的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在一起。”

    ……

    薑喜晨第二天換了服，臉上化了淡妝，確保單看外表，看不出都經曆過什麽，這才出門打車，重新回到醫院。

    停車時，一輛保時捷別在了出租車前麵，率先占了停車位，出租車司機罵了聲，薑喜晨卻覺得那輛保時捷有點眼。

    過了會兒，二叔家那個兒，薑悅欣從車裏走了下來。

    薑喜晨沉了會兒，讓出租車司機又把車開遠了點，在能看見薑悅欣，但薑悅欣看不到的地方，薑喜晨才下了車。

    跟著薑悅欣一路往裏走，最後到的果然是薑丞的病房。

    薑喜晨在進去後又等了兩分鍾，然後才靠近門邊。

    便聽見裏麵，薑悅欣在發難：“考慮？昨天已經給你時間考慮了一整天，難道還不夠？要是你每天都說考慮，每天都這麽拖延下去，公司還救不救？我看你跟你那個吃裏外的兒就是一夥的，就是不希看見公司好！”

    而後是薑母不悅的聲音：“話也不能這麽說，百分之十五的份不是小事，你總該多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

    薑悅欣冷笑道：“想，要想多久，想一輩子好不好？公司出了這樣的事，所有東都在想辦法團結應對危機，你家這個況，幫不了什麽大忙我們也理解，錢和人脈都不用你們出了，就讓你拿出點現有的份，還隻拿一半，你都猶猶豫豫，再這樣下去，薑氏的況得不到緩解，到時候大家一起玩完，你空留著那些份有什麽用？別到最後連棺材都買不起！”

    這話說的可就太難聽了，薑喜晨再聽不下去，忍無可忍的一把推開了病房門。

    “薑悅欣，你給我講話放尊重點！”

    進去後，這才發現薑丞不在，裏麵隻有薑母跟薑悅欣兩個。

    兩人見到，雙雙都是一愣，薑母表有些複雜，薑悅欣卻是當場冷笑了一聲。

    “還真是說曹曹到，跟外人連手欺負自家人，吃裏外的小賤人來的還快。”

    俞氏跟薑氏分明都開始合作了，隻要順利進行，後續就必定會是合作共贏的局麵。

    俞厭舟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手，自斷右臂，不僅花費重金，還冒著毀了項目的風險，斷了薑氏技部。

    他這麽表現反常，要說是沒到任何人的挑唆，薑悅欣打死也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