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借酒裝瘋

    所有的事都談完，已經又是幾天後。

    期間對於薑喜晨是否能返校學習一事，俞厭舟絕口不提。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事卻還是沒有一點轉機，薑喜晨開始著急了。

    返程前的最後一夜，往房間裏拿了瓶紅酒。

    俞厭舟領著顧辭跟合作方簽完所有合同才回房，看見跟手裏的酒，微挑眉梢，興味盎然。

    “做什麽？給自己壯膽還是開慶功會？”

    薑喜晨把紅酒打開，放到杯子裏醒了，自顧自給自己滿上。

    眼睛沒有看俞厭舟，像是在自說自話。

    “第一百天。”

    俞厭舟：“什麽？”

    薑喜晨端著酒杯，嘲弄地勾了勾，舉起酒杯對著他的目抬了抬，而後幹脆利落一飲而盡。

    “我攔住你車的那天，到今天為止，恰好是第一百天了。”

    薑喜晨垂著眼睛，又在空下的酒杯上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酒量雖然不好，但一杯還不至於喝醉，可聲音卻還是染上了些微的音。

    隨著酒的進肚，也更加放開了些，自嘲地低聲道：

    “你當然不記得了，但是我忘不了，很疼，特別疼，後來我求你，一直求你，可你還是隻顧著你自己……”

    說到最後，薑喜晨的眼中泛了層水，用力閉上眼睛，把那點脆弱退，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俞厭舟無聲地看了一陣兒，上前握住的手腕：

    “晨晨，你喝醉了。”

    薑喜晨任由他握著，垂著眼睛，聲音哽咽，卻還是低低的笑著：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做？你喜歡我嗎，俞厭舟？”

    俞厭舟眼中的神變了變，眸暗沉地看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在他的沉默中，薑喜晨低低笑了聲，充滿自嘲：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過你。”

    薑喜晨說到這裏，極力抑製的眼中再次泛出水，聲音也染上了幾分哽咽，又給自己灌下了一杯紅酒。

    “可是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

    薑喜晨把杯子啪地摔在了地麵，漂亮的水晶碎落一地，映襯著眼裏晃的水，也是同樣的破碎。

    就那麽悲傷的，控訴的，含著怨怒的，盯著俞厭舟看，定定看了他一秒，淚水順著眼角落下來。

    “你本不拿我當人看，所以你從來不在意我的想法，我的緒，我不開心，在你眼裏是無理取鬧，我被人欺負了，在你眼裏還是無理取鬧，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隻要我的行為不符合你的心意，在你眼裏就永遠是無理取鬧！”

    俞厭舟在說喜歡那一刻，就僵住在原地不了，定定地看著薑喜晨，眼中墨翻湧，濃鬱暗沉。

    不知過了多久，薑喜晨懷中抱著的那瓶酒已經被自斟自飲沒了一半，俞厭舟才終於重新抬起手臂，去阻攔。

    “別喝了，這樣會傷的。”

    薑喜晨胡的手推阻著，酒瓶在兩人的爭執間灑了不，最後薑喜晨還是被俞厭舟給強行抱進懷裏。

    “我對你還不夠好？薑喜晨，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

    薑喜晨哭的很崩潰，歇斯底裏地在他懷中掙紮，哭喊道：

    “你給我的都是你想給的，你問過我想要什麽嗎？你這樣的不是好，是掌控！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次不肯再求你嗎？因為每一次，每一次我求你的時候，都沒有用！”

    俞厭舟皺著眉，地扣著肩膀，把酒瓶從懷裏搶出去。

    “你不能總是想著用眼淚去解決問題。”

    薑喜晨哽咽著在他懷裏小聲啜泣。

    俞厭舟擰著眉把抱回床上，薑喜晨在到床單時忽然瑟了下，而後哽咽地道：“不要，我疼。”

    俞厭舟頓了頓，垂眸看一眼，把安頓好後，幫蓋上被子。

    沉默地在床邊守了一陣兒，用手撥開了薑喜晨臉上散的發，出下麵被哭花的一張小臉。

    薑喜晨臉上還沾著淚痕，角也有剛才舉著瓶子灌酒留下的酒漬。

    俞厭舟把巾用溫水打，拿回來幫仔細地臉。

    薑喜晨閉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小聲道：

    “我要回學校。”

    俞厭舟手上的作停住，垂著眼睛，目晦看了一陣兒，無奈地笑。

    “誰說你蠢了，這不是聰明的？”

    薑喜晨眼睛依舊地閉著，清澈的淚水卻一行接著一行順著臉頰往下淌，落發裏，慢慢消失不見。

    聲音哽咽，卻十分堅定：“我要回學校。”

    俞厭舟放在臉側的手，被的淚水打，他皺眉沉思良久，一點點把放在臉上的手收回。

    “讓你回去，你又不聽話了怎麽辦？”

    這是個問句，卻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語，薑喜晨沒給他回答，俞厭舟一個人坐在床邊，眼睛看著，手扶著額，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問題。

    也就是他走神的功夫，薑喜晨鑽進了被子，小貓似的在裏麵蜷一個球，讓被子鼓一個圓圓的包。

    俞厭舟看著那個大包，又好笑又無奈：

    “出來，別這麽睡，你也不嫌悶。”

    薑喜晨地攥著被子的邊，不讓他搶走。

    “你走開，我討厭你。”

    俞厭舟道：“你剛才還說喜歡我。”

    薑喜晨聲音悶悶的：

    “你對我不好，所以又不喜歡了。”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不過你也不在意我喜不喜歡，你要的從來都不是。”

    之前的吵鬧也好，借酒裝瘋也好，都沒讓俞厭舟有什麽太大的緒波。

    可這最後一句話，卻是讓他足足愣了好一陣兒。

    等他再回過神時，薑喜晨已經沒什麽靜了。

    俞厭舟用手去掀被子，很輕易就掀開了。

    薑喜晨團一團睡在裏麵，小鼻子紅紅的，睫上沾著漉漉的水珠，剛幹淨的臉上，又多出了新添上去的淚痕。

    俞厭舟盯著這樣的，又皺眉看了許久，心中有一說不出的覺，沉悶又抑。

    再沒有一個人，能像薑喜晨這樣，不讓他滿意，卻又總是能輕而易舉牽他緒。

    他看似已經得到了，可又仿佛，從未真正的擁有過。

    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就連在睡夢中，都放不開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