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勝財坐在自己的車子裡,看著軍隊在前麵走來走去。一個帶軍銜的人走到了自己人的一輛車子跟前,敲開了車窗,直接指著鼻子告訴自己的人滾蛋。
自己的小弟早就摘了麵罩,還在扯皮,說自己是路過,在這停一會兒就走,軍隊也不能不講理吧?
他的手下立刻端著槍走了過來,嚴正警告,此時軍隊於戰備狀態,已經獲得了開火許可,繼續逗留將被視為威脅。
他的手下不是二筆,讓他去狗,或者和黑幫拚還可以,讓他直接和軍隊開乾,除非他的腦子被僵持吃過。
包勝財嘆了口氣,撥通了應有信的電話,出笑容:「應哥,誤會了吧?」
應有信已經被氣炸了!
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應有信,實際上也是個暴脾氣,真的惹了他,他絕對有雷霆手段對付各種人。不然他也沒資格接應天籌的班。
應有信直接怒道:「包勝財,你幾把跟我扯犢子,我今天明告訴你,你就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我應有信不能鏟了你,我自己帶著全家滾出須霓市!」
「哥、哥哥哥哥,真的是誤會。」
包勝財能怎麼樣?他此時還能和應有信板?
包勝財道:「我的親哥啊,你真的誤會了。我知道大侄被壞人抓了,我急的不行,一邊去和你談,一邊不斷去道兒上打聽,知道信兒了以後立刻派人去贖,花了兩千多萬金,尋思救出了大侄,能給你留個好印象,咱哥倆還能在生意上合作一下。誰知道我去的時候,場麵已經套了,我都搞不清楚哪兒是哪兒夥的人了。」
「你放屁!」
應有信怒吼,此時應有義剛好帶著李畫塵、應凝凝和張笑然走了進來,剛要打招呼,應有信立刻捂住電話,焦急地走了過來問應凝凝:「凝凝,你怎麼樣?沒事吧?」
應凝凝第一次見到如此慌的父親,隻是點點頭:「我沒事。」
應有信對張笑然道:「笑然啊,連累你了。」
「沒事的叔叔,多虧了李畫塵,我們都好的。」
應有信轉過頭對李畫塵道:「畫塵,好孩子,這次多虧了你,應叔記得這次大恩。」
沒等李畫塵回話,應有信就示意所有人安靜,然後對著電話道:「包勝財,我兒到家了,你要抓就進來,我敬你是條漢子。你要是沒種,就自己滾出須霓市,從今天開始,咱倆誰也活不消停。我說的!」
應有信從來都是從容儒雅、風度翩翩,今天這種暴跳如雷的樣子,真的讓應凝凝害怕了。應凝凝也知道自己任了,本來事會簡單很多,是被自己搞的飛狗跳,此時心虛的很。
再看到自己老爸這個狀態,害怕的不行,委屈的淚水不斷流出,張笑然隻好安。
應有信當然不知道,還以為應凝凝是害怕,更加氣憤。
「行了包勝財,你別跟我扯別的,怎麼回事你和我心裡都有數。你救我兒,你救人帶著人在大街上瘋狂飆
車,十幾個人開槍掃我兒的車子!?」
包勝財這個時候隻能認慫:「哥啊,親哥,我是救人去的,但是道兒上的事兒,有我們的辦法,我隻能說自己的事兒啊!再說們倆當時是被一個小子抓上車了,還帶著我的錢,我著急啊。我還一直吩咐手下人,開槍就威懾,千萬別傷人,把車停了,我拿回自己的錢,再把大侄給你送回去,我撒一句慌天打雷劈啊!哥,這樣,我那袋錢就先放您那,就當是我給您賠罪了,這行了吧?」
「哦,你還想管我要錢呢?你特麼要的著麼你!」
應有信掛了電話,氣的直。
應有義早就義憤填膺:「哥,乾他!?咱有軍隊,王團長都過來了,怕他?」
應有信怒道:「你給我滾一邊去!」
應有義被大哥訓斥了,悻悻地不作聲了。
應有信拉著兩個孩子問了幾句,沒到三句話,應凝凝失聲痛哭,直接撲進了自己爸爸的懷裡,就是生氣,以為最近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自己了,讓自己為難,還弄了個野小子來自己家裡,說是自己將來的丈夫。
但是此時見到父親竟然為自己如此著急、如此擔心,甚至如此憤怒,委屈、傷心、疚、難過、後怕……此時一腦地湧上心頭,不知道如何表達,隻是崩潰大哭。
李畫塵歪著脖子看著,心裡覺詭異莫名。
這死丫頭陷虎的時候不但不害怕,還耍大小姐脾氣。
讓我走?門兒也沒有啊!你們把我抓來就別想這麼簡單了事,十個億,我就值十個億!沒有十個億我寧可死在這裡。
可是這一回來,那種蠻橫瞬間消失,倒像是了多大的委屈似得。我,那些被他玩個半死的傢夥們,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會被活活氣死的吧?
應有信安排人帶著應凝凝和張笑然去洗漱,安緒。此時才走到李畫塵跟前:「畫塵啊,今天多虧了你了,當初應叔叔對你有誤解,我是個做父親的,兒一直捧在手心裡,你突然出現,我就覺好像來個人要把我兒活生生搶走似得,你能理解我的心吧?」
「能理解,能理解。」李畫塵趕道:「不是,兒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誰也搶走,我也搶不走,您放心好了。」
應有信點點頭道:「畫塵,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要。」
李畫塵心說,原原本本?原原本本地講,我怕你直接不住火去把你閨拉出來毒打一頓。反正這要是我兒,我肯定打個半死。
一想到剛剛應凝凝哭的那個慘樣子,鼻涕眼淚一大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的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如此像是個「正常人類」的一麵,倒是也有些心。
想到這裡,就把事盡量簡化了說了一遍。第一沒說自己有多強,隻說自己儘力周旋,保護了兩個大小姐的安全,爭取到了十分人道的待遇,然後才和應有信取得聯絡。
之後好幾撥人互毆,自己漁翁得利,趁機帶著和
金錢逃之夭夭……。
應凝凝「寧死不屈」的事,他一概沒提。
應有信長出一口氣,聽到李畫塵描述,他真的覺是步步驚心,稍有差池,自己的寶貝兒就危在旦夕啊。一陣陣的後怕,讓他這個時候才開始有些微微發抖。
應有義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傢夥,興地拍著李畫塵的肩膀:「我,大侄子你行啊!唉我說真話,你第一天來啊,我一打眼就覺你就是一個土鱉,真的,純土鱉。我還琢磨呢,我老爸要是一咽氣,我第一個就把你踹出我們應家!哈哈哈哈!」
李畫塵尷尬地道:「謝謝。」
「但是今天這事兒你乾的漂亮啊,哈哈,太漂亮了啊!」
應有信皺著眉:「又顯著你了?說兩句。」
「嘖,這不聊天麼。」應有義道:「這小子行,有膽量,這是啥?這是虎口險啊!沒有點智勇雙全的料,辦不了這麼驚天地的事兒,哈哈。行,小子你行,我看你有幾分我年輕時候的風采。」
李畫塵尷尬地敷衍:「是啊,我跟您比差遠了。」
「不不不,你快趕上我了,真的,我沒恭維你,真話。」
應有通道:「畫塵,你累了,也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搞定。」
李畫塵點點頭,走到了門口,他站住了,又回過頭:「應叔叔。」
「嗯。」
「呃……。」李畫塵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個……照我看,那個包勝財是個為了野心不擇手段的人,他和我們不同,他的眼睛裡是沒有規則的,而我們不同,我們要遵紀守法,又要按照規則辦事。這個時候……。」
「畫塵,咱們一家人,有話你可以直說。」
李畫塵點點頭:「要對付這種人,過於憤怒是不行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畫塵以為大家誤會了自己,趕道:「我不是說今天的事不值得生氣,而是說,要對付這種人,就得沉得住氣,先哄住他,再背後搞掉他。就這麼和他撕破臉,他會鋌而走險,乾出我們想不到的事來的。」
應有信愣了幾秒鐘,角出了一個極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弧度,那是一種滿意的微笑,是一種欣賞的微笑。
「畫塵,我知道。我剛剛如果表現的太弱,他會得寸進尺的。他有他的流氓拳法,我有我的太極招式,他出招了,我必須接招。你說的對,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應叔叔會剋製的。」
李畫塵突然發現,這個應有信完全超出自己想象的厲害。自己的這句話,完全是多餘的,他的思路從一開始就十分清晰,完全知道如何和這個混球周旋。
「是我多了,我去休息,你們聊。」
看著李畫塵走出去,應有信臉上的笑容綻開:「這小子有城府,有手段,心夠狠。將來一定有作為。」
「我就說嘛,他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應有信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突然笑了:「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