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塵不解:「誰能隨時隨地地解決我?」
李畫塵出口就覺得自己蠢,難道這個人要站在自己麵前麼?親口告訴你,小子,別嘚瑟,我就是那個隨時隨地可以解決你的人?
瑤池仙人道:「李畫塵,我知道你這傢夥對權利和財富沒什麼興趣,實際上,你很適合在瑤池生活。不如你就乾脆拜了我吧,跟著我回瑤池,外麵天塌地陷,我都保你平安無事。」
李畫塵一愣,旋即笑了。
一般人聽到這話,可能會覺瑤池仙人在坑他。但是李畫塵聽到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最起碼,這說明瑤池仙人對自己的敵意徹底消失了。
首先,是邀請,不是活捉。邀請李畫塵去,就意味著不會強迫李畫塵,不會剝奪他的自選權。
其次,這樣的人肯說出這樣的話,足可見對李畫塵確實心生好,也預到江湖的大風浪即將捲來,不希李畫塵被拍死在浪花裡。
最後,還說讓李畫塵拜,還要保李畫塵個平安。這分明就是不但不生他的氣,反而對他有了保護。
李畫塵笑著道:「我雖然對權利、財富沒什麼大興趣,但是要我在瑤池那地方終老一生也夠難為我的。您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好熱鬧,能告別江湖的話,去凡俗界當個小財主,過逍遙日子纔是真格的,養豬並不是我的夢想。不過我謝謝你啦,嗬嗬,瑤池仙人肯罩著我,以後我走到哪兒都可以抬頭了。」
「臭。」瑤池仙人道:「我看你不是不喜歡瑤池,你是捨不得你的那幾個老婆吧?」
「哎呀,啥老婆啊。」李畫塵道:「如果事出了變化,在不影響外的況下,我就把南國兩個公主送回去;至於白依菲……和我生死與共,我是送不走了,發了毒誓的,我也不忍心讓難過。」
「南國的那兩個,你就忍心了?」
「不忍也得忍啊。」李畫塵道:「我不能一口氣弄太多老婆的,人多了在一起很麻煩的。你看那電視劇裡,皇帝的老婆各個鬥智鬥勇,殺的刀刀見骨的,想想就嚇人。皇帝都罩不住,我就更罩不住了。」
瑤池仙人哼了一聲:「可別怪我沒警告你,鍾極皇上有大,這個,可能會害死很多人,包括你在。你現在跟我走,我能保你一世平安,晚了,我也不敢擔保。」
「哈哈,真是稀奇,難得您也有沒信心的時候。」李畫塵道:「其實啊,我也不是一點貪慾都沒有,錢嘛還是要有一些的,朋友我有了,而且絕對夠漂亮。如果說接下來想要的,那就是一個平凡的生活了。」
瑤池仙人皺著眉,眼神裡流出憾和傷的神:「李畫塵,你註定不凡,平凡,對你來說是個奢。」
「啊?」李畫塵不解。
瑤池仙人嘆了口氣:「算了,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要費上幾句舌,我大概真的是老了。」
「你……這就走啦?」
「嗯。」瑤池仙人到一半回過頭:「別去取天芒弓,這是我給你的最後忠告。」
「哦。」
瑤池仙人走了,冷星魂道:「大師兄,為真麼執意不讓你去取天芒弓啊?而且說的話都很可怕,彷彿在擔心什麼事。」
李畫塵也凝重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是這樣,也是這樣。尤其是,以前的可完全不是這樣的,覺天底下沒有罩不住的事,現在……竟然也憂心忡忡起來,事絕對不簡單。」
「那天芒弓咱們還要不要?」
李畫塵想了想:「要。」
「你不怕?」
「怕。」李畫塵道:「我知道事可能絕對不簡單,但是……還是要搏一次。」
李畫塵看著冷星魂:「師父是可以為神的人,拿到天芒弓至關重要,按照他們說的,有了天芒弓,天下的神都會有響應。到時候……我也說不準好壞了。但是沒有天芒弓,師父就距離神位差一步,師父不神,我心裡總是不安。」
「據我觀察,葯翁等人也是人品絕佳,他們為什麼一直都對神沒有想法呢?」
李畫塵道:「葯翁、釣翁和醉翁,這三個前輩格相似,尤其是釣翁和醉翁,都是玩的主。在他們的世界裡,已經無無求,隻是求個好玩、開心。天下有鍾極皇管著,出事有葯翁來回奔走,他們玩心大,就知道到釣魚、喝酒、下棋,懶得爭。葯翁人品好,但是沒什麼進取心,可能是已經站在巔峰了,沒有追求了吧,看什麼都沒意思了。雖然關心這個江湖,但是還是顧忌鍾極皇的麵,做事也都是一副和事老的姿態。」
冷星魂思索了一陣子點點頭:「師父和他們不同,師父事事都想佔據主,絕對不會等亡了羊再去補牢,他習慣未雨綢繆。」
「說的是。」李畫塵道:「師父不肯多說,是怕我們卷進去,但是師父一定是擔心著什麼,或者說,他和瑤池仙人,還有鍾極皇,多半是知道那個黑皇的底細。他們三個這樣的人,都要這麼忌憚那個黑皇,可見那人絕不簡單。」
「據說,那個黑皇可能是鍾家的人。」
李畫塵一驚:「誰說的?!」
「都傳開了,咱們師父說的,但是我估計也隻是猜測吧。」
李畫塵搖搖頭:「師父從來不胡猜測,更不會胡說話。」
第二天。
李畫塵吹著口哨來到了後花園。
江湖至尊不是古代的什麼皇宮深院,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兵甲護衛和侍丫鬟,出的規矩也沒有那麼複雜。李畫塵輾轉來到了後花園,直說是太子讓來拜訪的,門衛也就放行了。
但是憑藉李畫塵的修為,已經知到,這江湖至尊到都瀰漫著古武者的神識,而且錯綜複雜,難以辨別。
想必這就是皇族的自我安保辦法,的確高效,但是未免也太浪費人力了吧?這需要多高手日夜勞啊?攤上這樣的活,估計要活十年。
李畫塵心裡嘆著,有人引著李畫塵,一路上極盡諂:「哎呀,九殿下真是虎虎生風啊、年英豪啊。這才幾天的功夫,看上去已經完全不像是個過傷的人了。您這一次救了太子爺,今後必定和太子爺關係莫逆啊。太子爺昨兒還唸叨著,說有時間要會請您和那幾位五老翁的高足呢,這不,在後花園等你很久了……。」
李畫塵隻是笑笑應付幾句,但是絕對禮貌,不讓對方到自己的不耐。他很清楚,這裡的人何曾結過外人?別說一個北戰國的九殿下,就是自己的老爸北戰王親自來了,這裡的一個看門人都能把人攔在外麵。
對自己客氣,多半是太子爺吩咐的,而且自己救駕有功,結自己就等於結了太子爺,結了太子爺就等於結了以後的鐘極皇。道理簡單。
閻王好對付,小鬼難纏也。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要禮貌周到,否則你自己搞不清楚什麼時候得罪了這種人,背後指不定哪天給你下個柈子,你在北國還什麼都搞不清楚,就被人算計了。
李畫塵客氣地道:「先生公務繁忙,還要勞駕為小子引路,畫塵沒什麼好激的。我是個北方人,先生要是不嫌棄,就別九殿下九殿下的稱呼了,我畫塵就行。」
果然,這人你一跟他客氣,他就十分開心,立刻回道:「哎,殿下就是殿下,我倒是有心您一聲畫塵兄弟,但是我怕我們主子打我的啊,哈哈。再說了,能親眼見見傳聞中的年英豪,也是在下的榮幸。九殿下慢點,前麵的臺階高。」
兩個人進了一個月亮門,一個人就懶洋洋地道:「阿伯,你話太多了,人家跟你客氣呢,你歡喜個什麼勁兒啊?」
阿伯依舊笑嘻嘻地道:「嘿嘿,這外人啊,我要是不給好臉,他們說咱們江湖至尊的一條狗都要踩人;我要是給他們幾分好臉,他們又以為我真的是個哈狗,搖尾乞賞呢。九殿下別一格,不卑不,屬下我一時高興,就多聊了幾句,我錯了。」
太子爺倒背雙手走了過來對著李畫塵點點頭:「來了?」
「嗯,來了。」
太子爺道:「阿伯,你去忙吧,我和九殿下有話說。」
「好的,阿伯就在附近,太子爺記得把葯喝了,再晚就涼了。」
「嗯,知道了,你最近怎麼這麼碎叨?」
「是,屬下告退。」
李畫塵對著阿伯一躬,施了禮。
「不用理他。」太子爺道:「坐。」
兩個人在一個桌子跟前坐下了,這庭院的確別緻,李畫塵剛一坐下,就有侍走了過來,給兩個人做起了茶道。
李畫塵道:「你能喝茶嗎?」
「噓!」太子爺道:「著喝。」
「你的葯呢?」
「哎,太苦了。」
李畫塵一瞪眼睛:「扯什麼犢子?男人大丈夫怕喝葯?」
侍都驚呆了,估計這輩子都沒聽過有人這麼和太子說話。
太子爺也愣了一下:「你乾屁?!」
侍又驚呆了,這太子爺……怎麼也冒出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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