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天眉頭一挑。

  裴三，燕山郡郡守第三子，正是被他斬下一臂。

  沒想到，現在都已經傳開了。

  轉念一想，段凌天又釋然了，世上沒有不風的牆，更何況是這麼勁的消息。

  不一會兒，小二就把酒菜都端了上來。

  段凌天三人，邊吃邊聊。

  「燕山郡郡守第三子『裴三』，我也聽說過，據說他不到十七歲就突破到了凝丹境三重，是燕山郡出了名的年天才。」

  孟權雙眸一閃，緩緩說道。

  「施展武技的一臂被廢，他這一生算是徹底毀了。」

  蕭禹說道。

  「不是還有另一隻手麼？」

  孟權一愣。

  蕭禹搖頭一笑。

  孟權不解，看向桌對面的紫年，「段凌天，蕭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權。」

  段凌天看向孟權，笑道：「你擅長用哪只手施展武技？」

  「當然是右手！」

  孟權直言道。

  「那你平時吃飯拿筷子，亦或是寫字什麼的，都用哪只手？」

  段凌天又問。

  「也是右手啊，從小就習慣了。」

  孟權沒有思索，直接回答。

  「那不就對了。打個比方，如果你的右手也被廢了，無法施展武技……你能在多長時間，讓左手完全代替右手？」

  段凌天再次問道。

  「這……」

  這一刻，孟權好像完全明白了。

  人的一生，也就數十載。

  那個裴三，最重要的一臂被廢，他若想要重新以另一隻手修煉武技，乃至改修法武技……必然要花費極多的時間。

  這樣一來，必然耽誤了修為的提升。

  隨著時間的流逝，就算是過去天賦略微不如他的同齡人，也會將他甩到後面。

  「嘖嘖。」

  孟權忍不住咂舌，「也不知道誰這麼狠，一劍就將裴三的臂膀斬下來了……那可是我們燕山郡郡守之子，若是被查到，怕是會死無葬之地。」

  蕭禹不以為意，「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聽說郡守府追查到了兇手，想來是找不到了。」

  「這倒也是。」

  孟權點頭。

  段凌天雙眼瞇起，不急不慢地吃著飯菜。

  就好像孟權和蕭禹話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不過，段凌天，你剛才還真是狠……那四個郡城於家的人，直接被你一下子轟飛出去了，這件事恐怕不久之後，就會傳遍鐵城，到時，於家可就真的丟臉了。」

  蕭禹看了段凌天一眼，搖頭笑道。

  「就算丟臉，那也是他們自找的，這麼多人在酒樓里吃飯，偏偏盯上我們這一桌。」

  段凌天翻了個白眼，一臉無所謂。

  「於家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孟權有些擔心。

  「孟權，你多慮了，於家就算是要找我們的麻煩，那也是一年之後了……於家的幾人，實力都不錯，應該都能進天才營。到時，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都說不定。」

  蕭禹說到後來，眼中掠過一殺意。

  段凌天眉頭微。

  在蕭禹的上，他覺到了一真真切切的殺意……

  這是他過去所遇到的年武者都沒有的。

  很顯然，蕭禹也殺過人……

  而且不止一兩個。

  酒足飯飽，段凌天三人離開了酒樓。

  卻也是被酒樓的一群年天才深深地記住了。

  特別是段凌天。

  一個十六、七歲的凝丹境四重武者，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段凌天三人在鐵城的夜市轉了一圈，便回了客棧，準備休息。

  明日，再前往鐵軍營地報名。

  這一晚，段凌天並沒有修煉，躺在床上，回想著最近這一年來的經歷……

  忍不住有些唏噓。

  「現在，也算徹底融這個世界了。」

  段凌天的角，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他想起了母親李，想起了可兒，想起了李菲……

  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為了們，他甘願與全天下為敵！

  夜深，段凌天沉沉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與可兒和小菲兒纏綿，然後還生了很多很多的孩子……

  當他第九個孩子出生的時候。

  「段凌天！」

  悶雷一般的聲音，將段凌天驚醒了。

  「靠！孟權，你驚擾了我的夢。」

  段凌天隨意梳洗了一陣，換上服，走出了房門，了句口。

  孟權尷尬地了後腦勺，憨憨一笑。

  「走吧，我們去報名。」

  這時，蕭禹也出來了。

  鐵城東邊，被劃出了一大片廣闊的區域，這裡，就是鐵軍營地。

  如今，在鐵軍營地大門口，一條條隊伍，宛如長龍。

  一個個半大的年，整齊地排著隊。

  「我們還是來晚了。」

  孟權看到這黑的幾條隊伍，不由傻眼了。

  「我們來晚了沒關係，有人沒來晚就行了。」

  段凌天看了一眼遠，臉上浮現微笑。

  「嗯？」

  蕭禹和孟權都是一臉不解。

  「走，有人幫我們占了位置了。」

  段凌天帶上蕭禹二人，一馬當先往隊伍前面去。

  「喂！有素質一點，排隊。」

  「隊可恥！」

  「小子，說你呢。」

  ……

  頓時，因為排隊而汗流浹背的一群年，忍不住對段凌天三人道。

  蕭禹和孟權都有些尷尬。

  「段凌天，我們還是排隊吧。」

  孟權低聲道。

  段凌天沒理會孟權，反而看向囂的幾人，皺眉道：「什麼，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隊了？我們一大早就來了，我們的幾個同伴還在前面幫我們占位呢。」

  聽了段凌天的話，囂的一群人沉寂了下來，卻一臉狐疑地看著段凌天。

  蕭禹和孟權都傻眼了。

  同伴？

  他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同伴？

  「嗨！哥幾個，你們幫我們排隊占位辛苦了，中午那頓飯算我的。」

  這時，段凌天已經來到了隊伍的前面，一掌拍在灰年的肩膀上。

  「哪個王八蛋老……」

  灰年喝一聲，只是，當他看到段凌天時，老子的『子』字，被他生生給吞了回去，「你……你……」

  「幾位兄弟，辛苦了。」

  段凌天瞇著眼，笑著打斷了灰年的話，又看向他後面的三個年，點了點頭。

  看似和善，但段凌天的眼中，卻掠過一威脅之意。

  這四個年，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傍晚在酒樓被段凌天教訓過的四個於家年……

  蕭禹和孟權這才反應過來，暗自對段凌天豎起了一大拇指。

  就這樣，段凌天三人功隊。

  周圍一些虎視眈眈的年，眼看灰年沒什麼反應，自然都以為段凌天三人是和他一起的……

  當然，也有一些昨天正好在酒樓吃飯的年認出了段凌天和灰年。

  但他們卻沒有多。

  他們都見識到了段凌天的實力，生怕引火燒。

  灰年臉漲紅，心在發。

  他娘的，老子這兩天是不是犯太歲？

  怎麼到哪都能到這個煞星，昨天在酒樓丟臉也就算了，今天一早來排隊，還要被他隊。

  偏偏他還不敢多。

  要不然，可以想像，他的下場會比昨天更慘……

  「於曉，這傢伙欺人太甚。」

  灰年後的三個年，義憤填膺，卻也只敢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那你們說怎麼辦？要不，你們把他趕走？」

  於曉白了三個同伴一眼。

  三個年聞言，頓時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左顧右，保持沉默。

  不一會兒，就到了段凌天三人。

  填寫了簡單的報名資料後，三人各自領取了一個號牌。

  段凌天的是137號。

  蕭禹的是138號。

  孟權的是139號。

  「明天正午之前，憑藉你們的號牌，進我們鐵軍營地，參與考核……考核通過，你們就是天才營中的一員。」

  穿輕鎧的鐵軍士兵，一臉冷酷。

  段凌天三人點頭，轉準備離開。

  「謝了，兄弟，鑑於我們這麼有『緣分』，有空我一定請你喝茶。」

  臨走前，段凌天拍了拍灰年的肩膀，咧一笑，出雪白整齊的牙齒，「還有，你的名字不錯……於曉，一聽就是不得了的名字。我學過一些卜卦，相信我，你以後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

  很顯然，段凌天聽到了剛才於曉和他三個同伴的對話。

  蕭禹和孟權角一，強忍著笑意……

  於曉臉都黑了。

  這個煞星，到底想要做什麼！

  「好了，兄弟，快去拿號牌吧，不然兵大哥要不高興了。」

  段凌天笑了笑，又拍了拍於曉的肩膀，緩緩說道。

  說完，段凌天三人邁步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

  「你們四個一起的？」

  那個鐵軍青年士兵，臉一沉，問於曉和他後的三人。

  「是的，兵大哥。」

  於曉連忙點頭。

  他雖然是郡城於家的子弟，可鐵軍威震四方，其中的士兵據說更是心狠手辣之輩，他也不敢放肆。

  「你們前面的三人辦好號牌也過了一陣，你們現在才過來，是不是存心讓我等，讓我難堪？」

  鐵軍士兵仿佛化怒目金剛，低喝道。

  「不，不是……」

  於曉連忙擺手。

  「哼！鑑於你們四個耽誤後面之人的時間……現在，你們給我滾到隊伍的後面去，重新排隊！」

  鐵軍士兵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