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寧懷昭看向遲挽月，繼續開口道。

    “至於程濟遠，他和茶樓沒有半點關係，和周仁也沒什麽明麵上的接，甚至連賬麵上都沒什麽往來，想要抓他的把柄，難。”

    不知不覺的，遲挽月就跟著寧懷昭來到了書房，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麽找到端倪的？”

    寧懷昭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遲挽月：“還記得程婉常去的一品閣嗎？”

    遲挽月點頭：“當然記得了，我就是在那兒讓程婉在全城百姓麵前丟人的。”

    說起來自己的功偉績，遲挽月揚高了小臉，滿是驕傲自豪。

    寧懷昭的眼裏也裝了寵溺的笑容，毫不掩飾的看著遲挽月。

    “嗯，常去那裏，又不喜歡那兒的酒菜，便回回都讓第一樓差人送去。”

    “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呀，有可能就是那兒的飯菜味道好。”

    寧懷昭看著遲挽月思索的模樣，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尾，語氣裏也帶了幾分欣賞。

    “你還聰明。”

    “那當然。”

    說到這兒，那遲挽月可有得聊了。

    “我可不是隻靠著我的郡主份才讓那些七八糟的人聞風喪膽的。”

    寧懷昭對於遲挽月的事跡略有耳聞，除了與程婉在宮裏打過一架之外，聽說還曾將幾個想欺負他的世家子吊在樹上教訓。

    想到這兒，寧懷昭眼裏的笑容更深，聲音輕緩，比起來以往，帶著些許意。

    “嗯，我的小郡主聰明的不得了。”

    遲挽月正在喝水，聽見他這話，不小心嗆了一下，連忙抬頭看向對麵的寧懷昭。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好看，此時，隔去了疏冷清淡，反而帶著，真是要把看溺在裏麵。

    遲挽月不好意思的挪開眼睛，假裝在喝水，卻悄悄地笑彎了眼睛。

    曖昧溫馨的氛圍在兩個人之間流轉，心照不宣。

    “喜歡茶樓的酒菜不奇怪，可如果次次不給銀子也不記賬呢？”

    要是普通茶樓，就算不給銀子也一定會記賬，哪怕程婉仗著份不給錢，好歹也是個憑證。

    這茶樓倒是奇怪，跟做慈善似的。

    “沒想到程濟遠這麽謹慎，到最後竟然被自己的兒給出賣了。”

    遲挽月有些唏噓。

    寧懷昭笑道：“也多虧了他有這麽個兒了，不然怎麽讓本王抓到馬腳？”

    寧懷昭端起旁邊的茶杯淺啜了幾口，水霧嫋嫋，氤氳著他的眉眼，像是籠罩在了一片江南煙雨裏。

    遲挽月看著他，眼裏都是迷，角的笑渦也跟著出現，看著可的厲害。

    寧懷昭抬眼就看見了這副表：“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遲挽月看著他，了自己的肚子，聲音氣糯，像是米團子一樣。

    “阿昭秀可餐，都把我給看了。”

    “自己了便是了，還拿本王做借口。”

    寧懷昭開口笑，卻站起去牽的手向外麵走去：“先吃些糕點墊墊，本王派人給你準備膳食。”

    “好，謝謝阿昭，阿昭太好了。”

    遲挽月的聲音遠去，帶著幸福甜。

    從這天開始，兩個人之間的突飛猛進，寧懷昭雖然還有點毒舌傲，但比此前好了許多，對於遲挽月的好，已經不會試圖再藏著掖著了。

    畢竟，他對遲挽月的喜歡，就算上否認了，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長京大大小小的茶樓經過遲挽月這麽一鬧，倒是不敢再說和寧懷昭的不是了。

    風波平靜了一陣子。

    但是，不排除沒有人在背後使絆子。

    這一日，遲挽月慌慌張張的就跑進了王府。

    雲雀看著的背影，著急忙慌的喊：“郡主，你慢點，別摔著。”

    書房裏。

    春日的日頭最近烈了些，從窗外照進來，曬得榻上都跟著暖烘烘的。

    寧懷昭半躺在榻上看書，被逐漸熱烈的照的有些燥意，便鬆了鬆領口，從榻上下來，打算倒杯茶喝。

    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混合著遲挽月的聲音，有些尖利，一驚一乍的：“阿昭，阿昭。”

    寧懷昭拿著杯子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後衝過來的遲挽月，連忙把杯子拿的遠了些，手把的子攬懷裏，穩住了的腳步。

    低頭看向懷裏氣籲籲的人，寧懷昭把茶水遞給：“喝口茶，緩緩。”

    遲挽月接過去，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茶杯見了底。

    看這樣，寧懷昭忍不住蹙眉：“慢點喝，怎麽慌這樣？”

    遲挽月把杯子遞給寧懷昭，氣息起伏：“再來一杯。”

    寧懷昭手又給倒了一杯茶水，遞給。

    遲挽月喝的很快，沒一會兒，杯子就又見了底，的氣息也比剛來的時候平穩了許多。

    也許是因為剛才跑的急，的臉有些紅，跟塗抹了一層薄胭脂似的，瞧著比皇城最豔麗的水仙花還要好看幾分。

    寧懷昭手，拇指指腹揩去角的水珠：“別著急，慢慢說，怎麽了？”

    “阿昭，過幾天，宮裏要舉辦你的接塵宴，讓各個世家都帶著貴去，你說是不是為了給你選妃啊？”

    聞言，寧懷昭好笑的點了一下的額頭：“你怎麽這麽會想？”

    遲挽月嘟：“本來就是嘛，這種宴會，怎麽也不到貴去呀，既然讓去，那八是要選妃。”

    寧懷昭抱起，把人放在旁邊的榻上，開口安：“即便是，你也在接塵宴上，你怕什麽嗯？”

    “說是這麽說，但是皇上他打什麽主意，我們誰也不知道，就怕到時候發生控製不了的事。”

    都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下連對方要做什麽都不知道，他們可真的連個對策都沒有。

    寧懷昭半躺在旁邊，手拍了拍的頭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遲挽月半翻著子，一把抱住寧懷昭，又是歎氣又是懊惱的：“我的阿昭啊，我要是保護不了你，你可一定要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去。”

    寧懷昭有點臉黑，這都什麽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