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心思各異,寧寒嶼的目從他們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後朗聲笑了起來。
“郡主牙尖利,本皇子今日可算是領教了。”
遲挽月暗地裏撇了撇,也沒看出來寧寒嶼有什麽高興的。
不過,好像可以利用一下寧寒嶼,誰讓他這個時候送上門來?
“是小不知禮數了,還請三皇子見諒。”
寧寒嶼擺了擺手道:“小郡主真,本皇子倒是很欣賞。”
他這話正中遲挽月下懷,眼睛一亮,從善如流的接口道:“世間知己難求,能得三皇子賞識,小十分念,想起來方才的無禮,越發覺得慚愧,為表歉意,小有心請三皇子一同逛逛長京,會一下京都的風土人,不知三皇子可否賞臉?”
“阿寶,休要胡鬧!”
聽見遲挽月居然要求三皇子和一起逛長京,遲老夫人不由得嗬斥了一句。
和晉王牽扯不清就已經令長京議論紛紛了,這個丫頭居然還要和三皇子糾纏不清,如此一來,不怕皇上猜忌嗎?
遲挽月撇了撇,轉頭看了一眼遲老夫人,語氣裏帶了幾分撒:“祖母,您就讓我去吧,方才我對三皇子無禮,若是不賠禮,這怎麽說的過去啊?”
寧寒嶼的眼裏神變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附和道:“小郡主誠心相邀,本皇子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遲挽月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得逞,朝著他行禮道:“多謝三皇子。”
看已定局,遲老夫人雖然不願,卻不得不點頭同意。
“老夫人放心,本皇子定然會好好照看小郡主。”
遲老夫人的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微微低頭道:“承蒙三皇子照料了,隻是老有幾句話要和阿寶代,三皇子莫要見怪。”
“那是自然,老夫人請便。”
寧寒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遲老夫人點了點頭,拉著遲挽月走到了旁邊,放低了聲音:“阿寶,你太胡鬧了,就算是想出去,也不應該利用三皇子,何況,你同他出去,這不是招致皇上不滿嗎?”
遲挽月明白說的是什麽,揚了揚眉梢,回頭看了一眼與遲瑞談話的寧寒嶼,再回頭的時候,眼裏帶了幾分寒涼。
“祖母,我可不是隻有私心。
“再說了,我又不傻,我知道您擔心皇上會揣度咱們侯府結黨營私,可是如今勢不明朗,皇上他也不知道侯府會站在誰那一邊。”
“我如今態度模糊一些,皇上便不準,另外,您不覺得寧寒嶼今天突然上門很奇怪嗎?”
“侯府跟他從沒有什麽集,更不要說我了,他如今卻借著探病的名義來侯府,八是為了打探口風,想與侯府扯上關係。”
“皇上同意,想必也是為了探探侯府的態度,我與他出去,皇上總會心生忌憚,賜婚這條路就算是讓我給斷了。”
其實說來說去,遲挽月還是有些私心的,畢竟是不想讓寧昀給賜婚,可現在寧寒嶼八是了這種心思的。
總不能給自己留下這種後患吧。
遲老夫人驚詫於這一番條理清晰的分析,眼睛裏都是震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沉默了幾秒鍾,才訥訥的開口:“阿寶,這些……這些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遲挽月一愣,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上卻是溜的很:“祖母,我畢竟也是咱們遲家的人嘛,怎麽會那麽蠢?我以前就是懶得管這些罷了,現在想腦子,怕它生鏽。”
遲老夫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抬手點了點的額頭:“說什麽你都有理。”
“哎呀,祖母,三皇子該等急了,我去了。”
看要轉離開,遲老夫人手抓住了的手腕,眼神裏帶了幾分戒慎和擔憂:“萬事小心。”
遲挽月點了點頭,轉朝著寧寒嶼走過去:“讓三皇子久等了,咱們走吧。”
兩個人並肩走了出去,遲老夫人和遲瑞在後麵看著他們的背影,像是兩塊“夫石”一樣。
遲瑞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擔憂,轉頭看向遲老夫人:“娘,阿寶方才都跟你說了什麽?”
遲老夫人的眼神落在遠方,有些縹緲,聲音綿長,如同一線一般:“阿寶長大了。”
說完以後,轉便要離開。
遲瑞一頭霧水,又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隨後轉跟上了遲老夫人的腳步,扶著離開了。
遲挽月和寧寒嶼出了府門後,便上了三皇子的馬車,一直朝著長京街道而去。
在侯府門口守著的秋林看見了這一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主子這回能忍得住就怪了。”
說完以後,他離開了侯府,朝著王府而去。
從上了馬車,遲挽月明顯就沒有什麽興趣再繼續和寧寒嶼周旋了,隻是保持著禮貌。
他問什麽,遲挽月就回什麽,要麽就是一段段的沉默。
遲挽月著馬車小船窗上的簾子朝外麵看去。
街道上熱熱鬧鬧的,兩邊店鋪鱗次櫛比,遲挽月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
悶在宮裏,可真是好久都沒有看見這幅景象了。
不過,想要出去的話,悶在馬車裏可不行。
這麽想著,遲挽月的眼睛轉了幾轉,鬼主意便浮上心頭。
看著外麵的景象,遲挽月歎道:“長京可真是繁華熱鬧,小前些日子悶在宮裏,可真是想念的厲害。”
“小郡主說的不錯,這長京可比宮裏有趣的多了。”
遲挽月放下簾子,轉頭看向他道:“這都有賴於皇上勤政民,才能然後百姓們安居樂業。”
寧寒嶼眼裏快速的滾過了一波神,輕笑了一聲道:“父皇確實是個好皇帝,隻是近來,年邁力衰,有時候看他理國事到深夜,我可真是心疼得很啊。”
遲挽月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說的好聽,不過就是在暗示皇帝老了,太子不頂用罷了。
偏偏不接這個話。
“小也不懂這些政務上的事,隻要百姓過得好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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