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羅春罵道:“媽的,世上怎麼會有Tony這種爛人。”
方志強搖頭道:“這辦法未必是Tony想出來的,他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就算使下三濫,估計也就是像綁架歆笙那樣,直接沖著要人命的目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多半是他找東基以外的幫手時,有一些底層出的人給他提供的建議。”
接下來幾天正如所料,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在門口看到糞便,附近的人天天上門,報警做完筆錄,結果杳無音訊,然后糞便逐漸升級為油漆。新鮮的豬,再然后就是被砍了腦袋的貓,流浪狗的殘破的尸。
這期間李瀟瀟打電話說李想爸爸了,方志強不好讓他們過來,又怕把那些人帶到李瀟瀟家,只能找個理由敷衍過去。
好不容易找齊了保鏢,在各個方向日夜派人監守,總算消停了兩天,但是馬上,方志強家開始出現子彈頭、短刀、炸彈模型等東西。
這是在直接做人安全威脅,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瘋了,方志強自己也是氣得夠嗆,好在有鄧通的日常教導,這才讓他勉強控制了緒。
這天早上,方志強剛剛起床,就在沙發上看到了一把帶的刀,還有一塊沾的布,打開來一看,里面是一截手指,手指看起來很新鮮,顯然是剛砍下來不久。
方志強心臟猛地一跳,他能猜出這多半是哪個陌生人的,但腦子里還是忍不住把所有的親人都過了一遍,確認他們應該都于安全狀態,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鄧通很淡定地拿起手指瞧了瞧,很不屑地道:“是人的手指,哼,這幫人果然只會欺負弱小。”
方志強聽他說過,遇到類似會干擾自己緒但又不迫的況時,可以做一些無關要的思考,便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人的?”
鄧通把手指拿起來,笑著說:“哪個男人會涂指甲油?”
要是換個環境,應該可以輕松地笑出來,但方志強實在沒這個心思,他意識到這說明自己控制緒的能力還不夠,便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猜一猜,這人大概是什麼份?”
鄧通道:“欠錢的婊子。”
方志強問:“理由呢?”
鄧通道:“你看,都被砍下來了,這手指的皮還是很好,指甲也做得很致,說明這人平時花在自己上的錢很多。”
方志強點頭道:“但現在大部分孩子,就算錢不多,也會心打扮自己。”
鄧通道:“這樣的孩子不會被人砍掉手指,除非的錢是借的,結果卻還不了。”
方志強著下想了想,說道:“也不對,按照你的推論,債主應該會把拉出去賣才對,砍了手指可就不好賣了,所以我猜,這只是一個打扮自己的男孩子,說不定還是個gay。”
鄧通笑道:“有道理。”
兩人扯了幾句,氣氛輕松了許多。
日和煦,方志強剛走出家門,就在臉上裝出氣急敗壞的模樣,口中碎碎念,任誰都會以為他真的被氣到了。
上了車,一路向公司行駛,到無人的地方時,鄧通忽然猛打方向盤,與此同時,“乒”地一聲,左側車窗出現皸裂,中間有一個孔,那離方志強的腦袋只有十幾公分。
“趴下!”鄧通大吼一聲,猛踩剎車,掏出槍,將車門半開,用銳利的眼神觀察四周,好一會兒才收起槍,說道:“走了。”
起初,方志強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夠嗆,這會兒已經平復下來,吐出一口氣道:“終于到了這一步。”
鄧通瞧了瞧破損的車窗,說道:“這一槍開得很隨意,不是沖著要你命來的。”
方志強點頭道:“真想讓我死的話,本不會拖到現在。”
他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再次擺出又驚又怒的模樣,撥通Tony的電話,罵道:“去你媽的Tony,老子要干你全家,你給我等著,在東州給老子等著,就算你躲在廁所里,老子也會把你揪出來,把你的腦袋按到屎堆,老子要讓你手下所有人看著你喝尿!”
Tony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電話,就仿佛在冷眼旁觀小丑的表演。
方志強直罵的氣吁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這才掛了電話,冷靜地道:“差不多了。”
到了公司,方志強把畢羅春道辦公室,咬牙切齒地道:“Tony開槍了,我要出國。”
畢羅春罵道:“媽的,這幫東西,老子一定要殺了他。強子,你是要去找他是吧?他真的會幫我們?”
方志強道:“他為什麼不幫?我要是死了對他有什麼好?”
畢羅春道:“這不是還沒有生命危險嗎?他上次幫你,也是因為歆笙被綁架了,那可是真要命的事,你現在去找他,難道讓他主向東基宣戰?這不太現實吧?”
方志強問:“那你說怎麼辦?以我們現在的家底,怎麼跟Tony拼?除了請他出面,還能有什麼辦法?”
畢羅春咬牙關,惱恨地錘了一下桌子。
方志強道:“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瘋了,不管怎麼說,以我跟他……”
“等等!”鄧通忽然大一聲,然后在辦公桌下出一個竊聽。
又把辦公室里里外外全部檢查一番,確定不會有其他監控后,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畢羅春道:“強子,這麼做真的有用嗎?漠爾達那種地方那可是滿大街都是槍,到都是暴力分子,他要是在那里暗殺的話,那功率可就比國高多了。”
方志強道:“我們手上的牌太了,沒辦法,我經歷的風險越大,越能讓Tony相信我們的表演。只要能保住Lucy,做什麼都是值的。”
畢羅春嘆氣道:“那你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方志強把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大吼道:“要你去干你就去干,說這麼多廢話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