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田打開手機,發消息的是鞏娟,也就是病床孩范雨晴的母親。
“在嗎?”
“在。”
一個轉賬紅包,兩千,后面跟這個拱手的表,拜托了!
每分鐘的等待都是煎熬,鞏娟等不及,治病的預付金來了!
牛小田哈哈一笑,開心收下,回了個OK表,“七天后,我去鎮里找你。”
“嗯,不見不散。”鞏娟回復。
牛小田猜到了,鞏娟之所以給了點預付金,應該跟林英有關。
同在一個病房,當聽到林英上午轎車落水的遭遇后,對牛小田的信任度大大增加,認定這個小伙子是個藏在田間鄉野的世外高人。
將手里的現金藏好,牛小田又跑去了食雜店。
食買了一大堆,還有面包、礦泉水,外加所有的一號電池。
大客戶啊!
開店的二驢媳婦,樂得恨不得抱著牛小田親幾口,主給打了個九五折,還把留著招待貴客的半盒好煙,也送給了牛小田。
常來啊!
回來后。
牛小田將這些都收進了雙肩包里,手電筒里塞好電池,也一并放進包里。拿著小砍刀,鎖好院門后,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小田,這是去哪兒啊?”
路上,遇到了剛從地里回來的馬剛柱,好奇地打聽。
“去看看山里的老神仙,我師父。”牛小田牛氣沖天。
“可得小心點,別再走丟了。”馬剛柱的話里不懷好意。
牛小田哈哈一笑,問道:“剛柱哥,嫂子肚皮上的位標記,不會被你給蹭掉了吧?”
“沒有,作小心著呢!”
馬剛柱口而出,忽然覺得哪里不對,跟個頭小子說這個干什麼。
提到這個茬,馬剛柱倒是擔憂起來。
媳婦固然不洗澡,但也會出汗,尤其總在肚子上,標記早晚會沒了。
“小田,好人做到底,咋能讓標記一直留著?”馬剛柱認真問。
兩口子文化都不高,更不腦筋,這麼簡單的經驗都懶得去總結!
否則,也不會連個肚皮上的位都記不住。
牛小田壞笑,了口煙,做出個摁煙頭的作,“嘿嘿,可以留個煙疤嘛!”
“是個好主意。”
馬剛柱的眼睛亮了,等反應過來,隨即又惱道:“小田,你小子可太壞了!這麼干,桂香還不踢死俺。”
這時,牛小田已經跑遠了,只有笑聲傳來。
走走歇歇!
就在夕即將落山時,牛小田已經來到了南山頂,坐在一塊大石上。
放眼去,興旺村盡收眼底,呈現狹長的形狀,村西的小河,宛如一條玉帶,盤旋著遠去,最終匯泥鰍河。
興旺村的風水很一般,現在東邊的群山比較矮,而西面山巒較高。
青龍不抬頭,白虎卻爭鋒。
好在南山延的脈絡,給東山起到了輔助作用,才不至于讓興旺村為一塊惡地。
師父已經仙逝,牛小田這次上山,當然另有目的。
據《醫仙真詮》記錄,治療極度驚恐癥,需要用到一味特殊的草藥,稱之為月生草。
明月夜,陡崖邊,有花盛開,可令魂安。
以上說的就是月生草,生長在山林陡峭,只有在月明亮的夜晚,它才會含綻放,吐芬芳。
月生草可用的部分,正是中間的花蕊,而且必須是花苞打開之時,否則無效。
賺錢哪有容易的!
牛小田無依無傍,富貴也只能險中求。為了給范雨晴治病,得到那五萬塊錢,才再次踏足這邊南山。
以前,牛小田當然不知道月生草為何,只能分辨出莊稼的種類。
自從腦海中有了《醫仙真詮》這本書,就為他打開了辨識草藥的大門。而且,他很確信,上次進山時,就曾經遇見過月生草。
在夕的余暉下,牛小田吃了一袋醬肘子,外加兩塊面包,這才繼續朝著山里走去。
月夜!
萬籟俱寂,牛小田穿梭在山林中,留下了沙沙的腳步聲。
遠。
偶爾傳來幾聲啞啞的鳥鳴,聽起來格外凄涼,估計跟牛小田一樣,也是個落單的鳥,沒有陪伴。
盡管月明亮,但山林之中,依然都是暗影。
牛小田非常小心,手里一直握著砍刀,腋窩里夾著手電,警惕地看著四周。
南山有狼,并非傳說。
在山的泉水旁,經常會看到灰白帶的糞便,那是野狼喝水后留下的。
村民采山時,通常都會結伴,到了晚上,則會在空曠地升起篝火,野都怕火,只有在火堆旁睡覺才安全。
就在牛小田穿過一片松樹林后,突然聽到旁邊的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牛小田立刻停止腳步,舉起了砍刀。
一道黑影跑出草叢,搖頭擺尾,吐著舌頭,居然是,一只純的小黑狗。
在這空無一人的山上,遇見了一只可的小狗,牛小田倍親切,很想它的腦袋。
可是,當他用手電照了照,卻是駭然變。
小黑狗的瞳孔,像是個圓圓的小黑點,周圍雪白,有點嚇人,而背脊上的發,居然是直立的。
這是一只狗和狼的混品種!
能生活在山上,狗娘肯定是一只母狼。
到底是哪只黑狗創下的偉大壯舉?不是目前關注的重點,此刻,小黑狗已經沖過來,咬住了牛小田的,倒退著開始拖拽。
很有靈的小家伙,這個作表示,它想讓牛小田跟它走。
當然不去,自投狼窩,不會有好下場的。
狼的敏捷和兇殘,絕非人類可比,牛小田的這點真武之力,不可能在狼群的圍攻下逃生。
小黑狗卻不松開,里先是發出嗚嗚的音,見不能如意,本畢,嘶吼從嚨里傳出,有威脅的意思。
“小畜生,也敢威脅老子!”
高高舉起砍刀,牛小田又放下了,怎麼忍心砍殺這樣一只可的生靈,于是抬腳將它甩開。
小黑狗見拖不牛小田,干脆坐在地上,高高昂起了頭,微微張開。
牛小田頭皮一陣發麻,急忙手制止,打住!打住!
千萬別學狼,萬一招來狼群,就只能趕爬樹上了。
取出一袋烤爪撕開,小家伙嗅到香氣,又開始搖起了尾。
眨眼間,一袋爪就被吃了,小黑狗著,意猶未盡,居然又開始撕扯牛小田的腳。
很煩人的小家伙,但也很可。
牛小田到底妥協了,打算過去看看,隨時準備好后路,發現危險立刻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