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雪勢不見減弱,當夜晚降臨,木屋裡的兩人在火溫暖中座談,一個喋喋不休,一個顯得靜默,最終還是沒能討論出什麼。
肆意無畏的迪達拉有很多設想,它們大膽,沒有冗長的細節,像是只是為了自己的而去驅使,看起來是做了想做的事,誰也不會來迫他們了。
然而蠍覺得並不滿意,每當構想出往後他們自由的場景,總覺缺了東西,從前的藝二人組大概便是這樣過來的,他的心裡有若有若無地在提醒著,抓撓著。
?
追求永恒的傀儡師和忠於炸的鬼才,從某種意義上還可以說是單純的一類人,蠍試著將自己的考量托出,換來的自然是迪達拉一臉的懵懂無知。
沒辦法,超綱了。
總之,不管這對幸存的組合有沒有能討論出高遠的宏遠,雪一天天下著,偶爾停了又會頃刻縷縷地飄落,迪達拉反正是在蠍這邊先住下來了。
可以說蠍將對方“收留”,畢竟怎麼看一開始迪達拉渾狼狽,扭在門前的樣子,都是如同遭戰火牽連或家中變故的年輕人來投奔遠房親戚的既視。
偏僻的荒野,沒有車旅經過,大家寧願都改道去了,又過幾日,厚實的冰雪堆了一層接一層,無聊的迪達拉就會忍不住著黏土,一團一團地扔出去,仿佛頑皮的小朋友扔鞭炮。然後次數多了,就要挨蠍的罵。
漫長的雪天使遠山和天空蒙上白霧,而它也終有休止的那一刻。
清晨推門,萬籟俱靜,到白雪皚皚,世界溫乖巧得宛如初生之日,廣袤的雪原映視線,哪怕是以迪達拉的子也不由自主地安分下來。
當然這只是維持一時的,很快迪達拉就對深沉的壯麗不興趣了,一天之有半天的時間在擾蠍,世界很大,他想去炸一炸。
蠍知道必須有一個決議了,而神奇的是,此時陷難題的二人組的心間,想起的都是同一個人。
……
……
東京仍是在節日氛圍裡熱鬧著。
今天的行程既然是規劃好的,禹小白和星野純夏作就很明確,他們上午看過了意義非凡的晴空塔,有點周年紀念“聖地巡禮”的儀式,回顧往昔不舍,展未來含脈脈,通篇三個大字。
吃過中飯,下午他們便出發前往了港區,逛街看風景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去預定好的和服店裡換,準備參觀晚上的冬祭花火大會。
很多人的印象裡,日本各地著名的花火大會是在夏季舉辦的,夏祭り,事實也的確如此,夏天看煙花在空中綻放似乎是島國人民的傳統和特有節目了,不管是漫亦或影視劇,各類的歌曲《夏の音》、《打上花火》,仿佛擁有煙花的夏天才是完整的,看完花火大會,這個夏天才算是過去了。
不過在冬季,同樣會有規模龐大的花火大會舉辦,只不過對比起來,就會顯得十分稀,知名度也就降下來。
日本人在傳統節日的時候會選擇穿和服,起碼不會有國人穿漢服的生害,其實起初禹小白是沒想換和服的,大冬天怪冷的,但耐不住純夏的磨泡,只好組裝。
對於和服禹小白並不陌生,他在忍者世界同樣是接過的,就當鄉隨俗。
夜幕在燈火輝煌中點亮,店鋪打著促銷,廣播無時不刻放送聖誕冬祭大會的消息,空氣清冷,卻被濃烈的氛圍沖淡。
當禹小白和純夏手挽著手走在街上,回頭率顯得相當高,古裝的純夏仿佛才是開啟了真正的好看模式,氣質加持下與全特效有的一拼,男頻頻瞧,還有人舉起手機暗暗拍照的。
“我就說不要換和服了吧……”禹小白小聲殘念著。
“哎呀,這也沒什麼的嘛。”純夏聽出了其中略微的醋意,燈下黛的俏臉得人心魄,仰頭撅了撅,只好讓得更近一點進行安。
“你穿上服很帥的啊。”
“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禹小白臉不紅心不跳地嘀咕完不要臉皮的話,反正沒人呸他,純夏聽後,卻是掩笑起來。
“嗯,禹白君最帥。”紅著臉說。
禹小白換的是一藏青的和服,沒有花紋,中規中矩,誇獎得很給面子。
他們避開人流,來到一清靜一些的阪道。
坡路正對著人工運河,寬闊的江面波粼粼,點綴芒的鋼鐵大橋在一側徐徐鋪展開去對岸,更遠的地方,能看到數不盡的高樓和一截細小的東京鐵塔。
這裡是觀覽的絕佳位置,但因為沿線的燈秀未在這條路的方向上,只有幾盞豆黃的路燈投下暗淡的芒。
一排的人群三三兩兩,不是很多,禹小白和純夏就靠著護欄,等待花火大會的開始。
“今天你很漂亮。”
待到氣氛沉靜,禹小白轉頭看著邊的,誇道。
紅的櫻花紋和服,頭發高高挽起,說起來真不是多麼特別的和服樣式,但穿在純夏上,禹小白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看的了。
鏤空的白底邊,也會讓他想起紅白的遇見。
“剛才怎麼不說……”純夏絞著手低下頭,小小地切了聲。
被誇了當然是高興的,今天一定要打扮好看,不就是為了聽到對方說這句話麼。
禹小白握住了純夏冰冷的小手,幫著取暖,“剛才人多,而且有人盯著不爽……你還想聽什麼?”
“哼,不知道。”
禹小白張開手臂,很順地鑽了進去。
“轟——”
第一聲煙花在天空綻放了。
阪道和江面猛然照亮,接著須臾地暗下。
越來越多的煙火升上半空,瑰麗的彩如蘸滿的畫筆塗滿了整片東京之上的夜紙。
兩人都靜靜凝著夜空,此刻港區的人們幾乎都是這般,和重要的人在一起聽著冬季的聲音。
“明年的夏天,我們再一起看煙花大會吧。”
禹小白主說道。
驚訝地看去,隨後欣然地點頭,“嗯!那就在仲夏的時候。”
“為什麼是仲夏?”
“因為書上都是這麼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