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試卷和草稿紙都推到白津寒面前,站起來笑瞇瞇地說:“你先看一下,我下去拿點水果上來吃。”
青檸開門下了樓,從茶幾上拿了兩個橘子。
要上去時,突然想到冰箱里似乎還有芒果,便改變方向去了廚房。
廚房約約傳來阿姨講話的聲音。
平時,家里只有做飯的蔣阿姨和打掃衛生的安阿姨。不用說,此刻就是們在聊天。
越接近廚房,那聲音便越發清晰起來。
“明天汪森有事,還是你去給爺送飯吧。”
這是安阿姨的聲音,在洗水池的流水聲中有些模糊。
蔣阿姨大概是有點不樂意:“我還要做飯,你又沒事,你去唄。”
安阿姨的聲音漸小:“還是你去吧,我有點怕。”
聽到這里,青檸頓時一愣。
怕什麼?
的心不由提了起來,腳步也輕慢下來。
蔣阿姨也發出了一樣的疑問:“怕什麼?你就送個飯,然后等他們吃好把飯盒拿回來就好了。最近爺看上去不是很好嗎?我看他和小姑娘在一起,心比以前好多了。”
青檸眉頭蹙起,越發心驚,什麼“最近很好”?
不知為何,猛然想起暑假在談家,蔣阿姨因為白津寒一個眼神就嚇到手抖的場景。
安阿姨的語氣還是有些擔憂:“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到爺心跳就會加速。你又不是不知道幾年前的事,而且夫人——”
“別說了。”蔣阿姨打斷了的話,“你說這些被聽到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下意識地朝廚房門口看去——
正好對上談青檸驚訝的眼神。
蔣阿姨嚇了一跳,捂著口后退一步,面上是驚嚇后的神。
短短幾秒,談青檸想起了很多自己忽略掉的小細節。
“你們為什麼要怕白津寒?”看著兩人,神認真地提問。
是的,就發現了,蔣阿姨對白津寒有一種莫名的畏懼。一直以為是因為白津寒的份,可仔細想想,這已經超過了雇傭關系的畏懼范圍。
白津寒再怎麼樣冷漠嚴肅,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年罷了,有必要嗎?
蔣阿姨愣住了,下意識就要否認:“沒有啊,我們——”
剛說了幾個字,的面陡然變得驚恐起來,眼睛直直看向談青檸的后方。
“——你想知道嗎?我告訴你。”
談青檸的后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
青檸脊背一僵,怔怔轉過來,面對幾步遠的白津寒。
白津寒面平靜,琥珀眸子盯著青檸困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因為們怕我會殺人。”
第30章
“因為們怕我會殺人。”
話音落下,偌大的空間陷了詭異的沉默中。
安靜的房間里,談青檸清晰地聽到后廚房傳來的氣聲。
輕微的聲音里,害怕的緒明顯。
青檸的腦子“嗡”一聲,像當了機一般,肢僵,瞳孔微微放大。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聲音發:“為什麼這麼說?”
白津寒站在對面,依舊是眉眼俊秀的年模樣。原本平靜的眼神在談青檸的注視下漸漸變得暗沉復雜。
到底是要坦白代了嗎?
他在心里嗤笑。
果然,這一天還是會來的。
談青檸握了手里的橘子,手心生出點點冷汗。下微抬,等著白津寒的回答。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片刻。
白津寒的手臂僵直,手掌握又松開,眼神逐漸從糾結變得平靜。
他轉,微微側頭留下一句話:“跟我來。”
青檸頓了頓,抬腳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兩個阿姨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和焦慮。
“你說你,說這個干嗎?”蔣阿姨忍不住責備。
原本況都在逐漸好轉了,現在鬧這一出,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效果。
安阿姨急得要哭了:“我哪知道他們兩個下來了啊?這下怎麼辦啊?”
白家的薪水給得很高,這也是雖然害怕也愿意來這里照顧白津寒的原因。如果白先生知道了自己嚼舌,這工作估計也保不住了。
蔣阿姨唉聲嘆氣:“只能寄希于小姑娘了。爺都因為去上課了。如果能勸……唉!”
重重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不知道爺會怎麼說,如果照實說了,哪個正常的小姑娘還愿意靠近呢?
*
樓上,談青檸的房間。
兩人面對面而站。
深秋的下午,天空沉沉的,冷風蕭肅。
C市明后兩天將迎來臺風暴雨天氣,今天已經有了風雨來的架勢。
桌上的課本書頁被風吹得“嘩啦”作響,青檸了,想把窗戶關上。
“你知道我媽嗎?”年的聲音功讓談青檸停下了作。
看向白津寒,仔細回憶:“知道啊,阿姨在明仁的療養院。”
關于白津寒的媽媽陳嬈,青檸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因為白津寒綁架的事了刺激,神不太好,后來被送去了明仁的療養院慢慢調養。
白津寒的角了,聲音平緩地陳述一個事實:“在送去療養院前,自殺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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