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躺著,細長白皙的脖頸經絡明顯。

白津寒的目在微紅的耳上停留幾秒,站直了子。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他已經穿戴整齊,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談青檸從床上起,一轉正對上白津寒略沉的臉。

“我以后要當醫生的啊。”談青檸的眼神干凈，語氣也溫和，“在醫生眼里沒有別之分的。”

白津寒蹙著眉看,線微抿著不說話。

談青檸角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當醫生，肯定是要接男病人的啊。以后實習的時候,還要好幾個科室呢。雖然現在想想也會覺得不太好意思,但以后應該就會習慣了吧。

見白津寒不講話，談青檸索轉，將放置在一邊的聽診收拾好放進書包。

剛把拉鏈拉上,突然聽到白津寒微低的聲音：“你可以不做醫生嗎”

談青檸倏地回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當然不可以。”

只當這話是個玩笑：“我學臨床的,不做醫生做什麼呀？”

白津寒站起來,抿著道：“你可以做科研，當老師，或者隨便什麼，不工作也行。”

談青檸驚訝地張了張,停頓了幾秒后開口：“可是我覺得自己不是做學的料子。”

平時的績并不差,按照院里的名額,很有保研的希。雖然還沒確定的方向，但是大方向已經確定專碩了，從來沒考慮過學碩。讀專碩同時正好去醫院規培，可以節省掉3年的規培時間，是大部分臨床從醫者的選擇。

白津寒走到面前，面無表地問：“如果有病人喜歡上你或者擾你怎麼辦？”

沒有人比白津寒更了解，病人上照顧自己的醫生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尤其是談青檸這樣漂亮又有耐心的醫生，很容易讓人喜歡并依賴。

在他的眼里，談青檸哪里都很好。對的占有太強，以至于他只想自私地將談青檸藏起來，一點也不想給別人覬覦。

談青檸愣愣地看著白津寒，眉心微蹙：“不會的，醫生和病人之間的接不多的……”

“會。”白津寒肋骨下的紋在作痛。

“我就是。”他對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談青檸之于他，無異于是溺水時的浮木，大雪時的炭火，沙漠里的綠洲，黑暗中的芒。

喜歡，實在是太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

五一假期，談青檸和季嵐一同坐高鐵回家。

談青檸背靠椅背，看著窗外掠過的油菜花地發呆。

現在的時節，油菜花已經不多了。從遠看卻依舊是大片大片的金黃。

旁邊綠的植被郁郁蔥蔥，一片盎然的初夏景。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旁邊的季嵐了談青檸的胳膊。

談青檸轉過頭，眼睛有些迷茫。

那天，兩人可以算是不歡而散吧。

白津寒表面看不出什麼緒，但是談青檸知道他心里在不高興。

可是現在的沒辦法像高中那時候一樣，對他提的所有要求說好，也就只好當做不知，維持表面的相安無事。

高考那年，可是許過愿的。假如白津寒沒事，一定會好好學醫救人。他手功了，怎麼能不好好還愿？

而且隨著這幾年對醫學更加深的了解和在醫院的見習經歷，學醫也早就不單是為了那年的許愿了。

季嵐沒怎麼在意談青檸的反應，對的比較好奇：“哎，你現在和白津寒現在怎麼樣了？”

談青檸老實回答：“還在接中……”

頓了頓，有點苦惱：“現在和高中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了。你現在答應他的話，以后說不定就要和他結婚了。”季嵐吐了口氣，忍住了沒有進一步發表意見。

那次一時沖，把白津寒罵了一頓。后來良心上過意不去，還是和談青檸坦白了。

談青檸沒有怪，沉默片刻后將事解釋了一下。

季嵐聽完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命運的差錯。

這事，真的鬧心。

談青檸猶豫了下，將兩人上次的不愉快告訴了季嵐。

季嵐“嘖”了一聲，忍不可忍地拍了下兩人中間的扶手。

“啪”地一聲，聲音清脆。

“我早就說了吧！”季嵐恨鐵不鋼，“這次你真的不能慣著他了！”

季嵐氣勢洶洶：“我高中就看出來了！白津寒這個家伙就是仗著你對他好，不讓你這個不準你那個的，占有有那麼那麼大。”

夸張地做了個張開手臂的姿勢，然后了閨的手臂，怒其不爭：“也就你一直順著他！”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在一起，現在是他追你，你也沒理由順著他。你可千萬要堅持住了，不要因為他妥協啊！”

談青檸聽著閨在一旁的絮絮叨叨，有些好笑地按住揮舞的胳膊。

“好啦好啦！我不會放棄做醫生的啦，你放心。”

高中的時候，白津寒過那麼多苦又生了病，自己順著他也是應該的。

現在……

對了！現在呢？

談青檸心驀地一沉，表也凝住了。

白津寒還有抑郁癥，這幾年他的抑郁癥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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