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沉默,尷尬抿了下,委婉道:“其實只要不去撞它,床應該也不會散。”
他竟然出若有所思,隨即認真一點頭,附和:“那倒也是。”
“…………”
“你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程西只好道。
這下沉默到了陳慕也,雖然一整個白天,兩人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但彼此心里都有些異樣。
于是,短暫安靜之后,陳慕也著,突然出聲:“我昨晚睡得好的。”
“……是嗎?”程西叛逆有點上來,忍住問他哪里好的沖,溫和點頭,“那就好。”
“我也睡得好的。”不忘補充一句。
結束友好的流,晚上各自回房睡覺。
如此過了兩天,不知不覺已是周五。
程西又去看了遍房子,屋頂天花板都維修翻新完畢,在通風晾干,天公作,這段時間都沒再下雨,大晴天。
晚上吃飯時和陳慕也說了大概下周搬回去的事,他默了會,開口:“你不用著急,慢慢來,在這里住多久都沒事。”
“我沒著急,房子是正常維修進度,現在差不多弄好了。”程西淡聲解釋。
最后一個周末,慘的是,兩個人都要加班,程西部門接到一個大新聞,同事都在加班加點趕稿子,陳慕也上次圖書館設計圖到收尾階段,正在和甲方接洽修改。
周六各自忙到深夜回來,倒頭就睡,第二日,聽到外面偶爾傳來的響,程西睜開眼,才察覺,落了滿屋,抓起手機一看,快中午了。
起床出去,不出意外看到陳慕也在廚房忙碌,說來也很奇怪,他在小屋里明明那麼懶的一個人,每天睡到最晚,起來也是雙手不沾春水,儼然一個大爺。
搬過來這段日子,程西卻每天看到他比自己早起,準備好早餐,有時候加班忙,還會弄幾個常見的菜式,兩人在家簡單吃一頓。
在程西的覺里,陳慕也應該是被照顧的那一個,沒有想到,他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把照顧得很好。
所以,在小屋那會,他真的就是因為單純懶,或者說,不愿意。
程西洗漱完,恰好陳慕也關火,端著最后一個菜出來,見狀:“吃飯了。”
往餐桌上一看,兩菜一湯,頗為富。
番茄炒蛋、紅燒排骨、還有一個三鮮湯。
賣相清淡可口,像模像樣,程西看著他白皙纖長的手指沾著點水珠,在擺放碗筷,
莫名覺得這一幕難得,讓有種、何德何能的奇怪聯想。
程西坐下來,陳慕也先給盛了碗湯,雖然是簡單的家常菜式,湯味道卻很富,看了眼,里頭放了火、、娃娃菜,搭配得很均衡。
不免有幾分詫異,為他廚藝的突飛猛進。
“好吃嗎?”恰好對面的人問。程西咽下里那口湯,點點頭,微睜眼,“你從哪學的,怎麼突然會做這麼多菜?”
“網上有食譜。”陳慕也風輕云淡,給自己也盛了碗,嘗了嘗,略為滿意點頭。
“味道還行。”
“這都是你第一次做的?”程西打量這桌子上的菜,驚訝再也控制不住。
“嗯,好像不難。”
“…………”
程西默默吃飯,不再說話。
“好吃嗎?”偏生旁邊的人還要問,程西剛好在試那盤紅燒排骨,味道自然是不錯的,毫不吝嗇自己的贊,正點頭,“陳慕也,我覺得你在廚藝上極有天分。”
“或許不止廚藝。”他依然神平淡,頗有種深藏功與名的淡然,說出下一句。
“我做什麼好像都很有天分。”
“…………”
“謙虛,也是一種德。”程西只好委婉道。
他做飯,程西就自覺承擔起了飯后收拾的任務,把碗筷都放進洗碗機里,靠著流理臺,同邊上的人閑聊。
“陳慕也,我覺得以后家里可以換個人做飯了。”
陳慕也端著水,靠在旁邊,聞言思索了下:“也行。”
“你這麼好說話?”程西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順暢,人不免驚訝。
“嗯。”他正點頭,眉眼認真,“只是我做飯的話,不免有點辛苦,如果有人能給我一點好的話……”
“……你想要什麼好?”程西出“果然如此”的表,問完,又立馬想到什麼,深深打量他幾眼,意有所指。
“不過有些做不到的事,就不必提了吧。”
“……?”陳慕也總覺得意有所指,又找不到證據,不緩緩擰眉看,慢聲,“程西……你……”
他言又止,說不下去,只能恨恨一嘆氣,出手指腦袋。
“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陳慕也看向烏黑瞪視的眼,無奈澄清:“我是指一些單純好吧,你在想什麼不單純的。”
程西:“……?”很冤枉,他自己說得那麼曖昧,也不免想歪了。
況且。
“我哪里不單純了,你自己現在在想什麼不單純的?”
“我不單純——?”陳慕也氣笑了,沒察覺,口不擇言,“你說做不到的事,我做不到的事——”
他話到邊,反應過來,抿,對微微一笑,語調平靜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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