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此等毫無底線之人?
婆稚想在心中發問,可境況卻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知多天兵毫無顧忌的投到泥漿之中。
他們的軀瞬間消融,不斷地發出嗤嗤的聲響。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每個人臨死之前,都是滿臉笑容,仿佛看到了什麼希一般。
這樣的洗腦——這樣的覺悟,用病態來形容他們再合適不過了。
“可惡……”
婆稚作勢便要阻止這樣的事繼續發生,卻被舍蘭伽敏銳的注意到。
“拖住他!待降魔巨像完進階,擊潰他不過是三兩息的事!”
舍蘭伽對著旁的幾人吩咐道。
莫離聞言直接殺出——
“這幽影冥頑鞭就是為了折磨你們這些莽夫而打造的,現在到你這修羅王嘗嘗被萬蛇噬心的滋味了!”
莫離作為十將中唯一的,既然能夠下界征伐,自然有著的過人之。
若說單打獨鬥,莫離可能比不上那須彌與閻多……但若是說起如何折磨這些阿修羅,善使幽冥之毒的莫離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自天邊猛然飛向婆稚的位置。
此刻的婆稚因為形巨大,雖說行敏捷,但面對僅有拇指大小的敵人,依舊顯得有些笨重。
莫離徑直朝著婆稚的後心衝去。
揮手便甩出一條布滿了荊疾,滿是灰黑死氣繚繞的一節長鞭。
那長鞭的尖端有一蛇首,面目猙獰,布滿了赤黑相間的花紋,一切之即死的幽冥之毒便自這蛇首散發而來。
婆稚預到危機,縱一躍,便跳離了此地。
但莫離追不舍,猛然摔鞭,長鞭竟化作真正的通天大蛇朝著婆稚追去。
足足有數裡長的巨蟒近從外觀來看便駭人無比,被天人們的變陣搞得雲裡霧裡的阿爛陀與彌天眼見婆稚危機,便想要上前為他分擔力。
“休傷吾王!”
“王,這裡由我們……”
阿爛陀和彌天咆哮著便朝莫離衝了過去。
卻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從一開始就上了當。
“不要過來!”
婆稚目眥裂,阿爛陀和彌天沒有覺,他的原初阿修羅之力卻比此間任何人的知都要敏銳,遠的虛空之中,忽然出現的兩道氣息讓婆稚如臨大敵。
但當婆稚想要避開時,他卻發現,對方本就不是衝他而來的。
一個不留神,零念生與哚識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小心!在你們背後!”
婆稚大喊著,想要提醒兩人,卻沒想到零念生的神攻擊比之他的聲音更加迅速。
阿爛陀還沒反應過來,一恐怖的神強念便直衝他的神魂而去。
無法形容的刺痛從他的神魂深傳來。
他瞪大著雙眼,大張著,口中發出窒息一般的掙扎聲。
此刻,足足有百丈高大的阿爛陀,竟然口吐白沫,翻著白眼便朝後倒了下去。
他巨大的軀落地之時激起陣陣揚塵,也給婆稚的心蒙上了一層灰。
“呵呵,如此大塊頭,神魂卻脆弱的如同孩一般,該說你們這些阿修羅愚蠢還是天真呢?”
零念生輕輕的落在阿爛陀大的頭顱之上,輕蔑的看了一眼遠的彌天。
彌天當然意識到他們被人襲了,二話不說便朝著零念生衝來。
只可惜,此刻的他們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被戰意所驅使的阿修羅,每每憤怒或者抑之時,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
而這也給了天人最好的機會——
“哼!愚蠢……”
零念生被那神山虛影所籠罩,卻毫沒有慌張。
他的長發在風中飄舞,反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瀟灑之意。
他鎮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他可從來都不是單槍匹馬。
“千魂鎖!立!”
只聽他一聲呼喚,原本空無一的大地上,忽然出現了麻麻的鎖鏈。
彌天避之不及,只是被一鎖鏈攔住,接著數十,數百壯,泛著無盡神的鎖鏈紛紛朝著他聚攏過去。
神山虛影壯觀無比,可被那千魂鎖牢牢捆住後,竟然漸漸開始崩潰。
彌天都來不及呼號,便被水一般的鎖鏈死死纏繞住。
嘩啦——
平地升起的鎖鏈將捆作一團的彌天牢牢的固定在半空中。
那鎖鏈所形的囚牢裡,只能聽見彌天憤怒的咆哮。
“呵呵,婆稚王,你的屬下也不過如此嘛!”
莫離嬉笑著,手上的長鞭卻毫沒有示弱,閃電一般打在婆稚所略過的山川山崖之上,幽冥之毒拂過山巖,竟能夠將那山巖融化蒸發——這,便是幽冥之毒,對於阿修羅來說,最為致命的毒。
婆稚知曉阿爛陀與彌天落敗,此刻卻沒有任何辦法,兜兜繞繞著,他只能決定,再度使出一式誅天劍遁,只要能夠將那降魔巨像擊潰,王選軍便還有撐下去的機會。
莫離瘋狂的追逐著婆稚的形,卻沒想到下一刻,婆稚竟然一個利落的回馬槍,誅天劍自他腋下刺來,角度不知有多麼刁鑽。
只是這樸實無華的一劍,就讓莫離渾汗直立。
想要躲開,卻發現不管往哪個方向,似乎早已被婆稚的劍完全封鎖。
“這!怎麼可能!”
不敢相信的吼著,不敢相信自己將會這樣輕易地死去,臉上的從容一下子變了歇斯底裡的掙扎。
“給我死!什麼狗屁劍,都要死在我的幽冥之毒之下!”
莫離咬牙切齒的聲音無比刺耳,卻毫沒有影響到婆稚的劍鋒。
狗屁劍?
婆稚笑了……
這一式空殺劍,是徹徹底底將誅天劍規避法則的能力發揮到了極限。
莫離以為這不過是婆稚一劍刺的準,讓避無可避。
卻不曾想,當婆稚使出這一劍的時候,莫離已經被誅天劍徹底剝離在一個完全獨立的,只能容一人的空間之中了——
這一劍刺的不是莫離,而是一整塊小天地。
連被囚於小天地都不曾發覺的,還能如何去逃?
——
“玩鬧就到此為止吧……”
忽然間,有人開口了。
他的聲音蒼老,卻充滿了威嚴。
一瞬間仿佛停下了整個戰場所有的時間。
連婆稚都被這一聲中的威勢所震撼到,他隻發覺,自己的這一劍似乎被定在了原地。
閻多冷眼相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對誰,微笑著看向婆稚。
“年輕的修羅王,就憑你剛才這一劍,你已經有了與我戰鬥的資格。”
“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
他笑著說,笑的是那樣的狂妄,但婆稚卻清楚,他的狂妄,有著絕對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