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聖主……”
待龍炎帝再度呼喚聖主之名,聖主終於微笑著後退,將臉龐偏離了此,向遠的天空。
“希你沒有騙我,閻多……你知道後果。”
“不敢!不敢!”
“屬下怎敢欺騙聖主,此次戰敗,皆是屬下失職,對於阿修羅的戰鬥力判斷失誤……還請……還請聖主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龍炎帝剛剛心都被揪在一起了,若非他反應迅速,剛剛那一刻就被聖主看破了偽裝。
這會兒的殷勤也不過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心安罷了。
“失職?”
聖主背過去,輕聲笑了起來。
“閻多,本座問你,自八聖衛立以來,你們隨本座征戰八荒四野,可曾全軍覆沒過?”
“未曾……”
龍炎帝疑的低下頭,用頗為卑微的語氣答道,不知聖主想說什麼。
“那本座再問你,你自從登上神將之巔,數十萬年來,可曾被人殺至如此狼狽?”
“未曾……”
“閻多,你還不明白嗎?”
聖主略帶嘲諷的說道:
“此戰,你們注定是要敗北的,你們背後有本座撐腰,而那群阿修羅背後,也有大能為他們撐腰!”
“原初阿修羅?神諭之人?呵呵……”
聖主笑著搖了搖頭,眼睛稍稍瞇起,似乎看到了一些龍炎帝所不明白的事。
“不過是向本座示威的手段罷了。”
“什麼?”
“誰人敢向聖主您這樣挑釁?”
龍炎帝表現的義憤填膺,見聖主緩緩步出宮殿的范圍,趕忙跟了上去。
“還請聖主再賜予我一隻軍隊,再次下界,屬下定會一雪前恥,為舍蘭伽他們……”
“你想戴罪立功?”
龍炎帝的義憤填膺之詞還未說完,聖主忽然在亭中停下腳步,龍炎帝一愣,趕忙住,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若是暴了……
他現在簡直是如履薄冰,生怕一句話被對方看出了破綻,就前功盡棄了。
“閻多,備戰吧,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聖主甩下這麼一句話,就這樣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的氣息也在宮殿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備戰……”
“什麼意思……”
龍炎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聖主的意思,反倒是一直退居一旁的宮主這時候終於走了出來。
他悻悻的走到龍炎帝邊,用有些抖的聲音說道:
“閻老,阿修羅,似乎要攻上來了……”
——
那須彌悠悠醒轉。
許久沒有過新鮮空氣的他,在醒來的那一剎那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直到他想要抬手一繃的太,才發覺旁的鐵鏈聲是那樣的讓人絕。
嘩啦啦——
沉重的鐵鏈拴住了那須彌的手腳,甚至是脖子。
那須彌想要喚起自己的神力,來掙這樣看似極其簡陋的枷鎖,卻發現自己的空無一。
“怎麼會這樣……”
回看著四周那空的空間,他才意識到自己仍然於被囚的狀態。
“混蛋!你們膽敢……”
“呵呵,你醒了?”
就好像是開了門簾,挑起了窗戶那般,無盡的虛空中,忽然被人扯開了一角,黑暗中一抹明顯現,刺痛著那須彌的雙眼。
那須彌發出痛苦的嚎,他胡掙扎的四肢也將那鐵鏈甩的七零八落。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婆稚王?”
再睜開眼,映眼簾的是一名盡顯威嚴的年輕阿修羅。
他上滿是紫金的紋路,這也是他份的象征。
那須彌再頭疼又怎麼會忘記婆稚的這張臉呢?
就是因為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才會被舍蘭伽用特別的手段封起來。
一想到這裡……
“舍蘭伽呢!舍蘭伽死了沒有!這個混帳……我就是死也要從他的上撕下一塊!”
那須彌憋屈嗎?
聽聽他的咆哮吧,他的咆哮聲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恨。
他怎能想到,在自己即將釋放怒火的時候,竟然被舍蘭伽再度限制了自由,不如此,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阿修羅逆轉,最終輸掉了這場必勝的戰爭。
要讓那須彌說此敗的罪魁禍首,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說是舍蘭伽。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聖主真是瞎了眼才會讓你來督戰!”
無能的怒吼隻讓眼前的婆稚更加冷漠。
“你若是想要從舍蘭伽上撕下來,恐怕你的願要落空了。”
“他沒死……”
婆稚笑著指向距離那須彌不遠的又一水晶牆——這閉的空間全由氣水晶封而。
神力克制氣這是總所周知的事,但相反的,若是讓氣混了天人,充滿了野與不羈的力量——氣會讓天人一切的力量循環失衡。
也就是現在那須彌的況。
他雖然解除了封,但在經過了氣的灌輸之後,他連這尋常的鐵鏈都掙不開。
那須彌抬眼去,只見到那紅的水晶之中,一個悉的人影顯現。
“舍——蘭——伽!!”
哢啦——嘩啦——
鎖鏈被瘋狂的那須彌拽的叮當響,但不管怎麼樣那須彌都無法掙,反倒是他的手腕腳踝都因為這幾次的狂躁而勒出了跡。
舍蘭伽似乎被什麼喚醒,隔著氣水晶不斷地觀,卻仿佛什麼都看不到那樣,只能在水晶之中兜兜轉轉,接著再度陷沉睡。
“你們!”
那須彌突然哽住了。
他這才發現,舍蘭伽已經僅剩神魂留在這裡。
他的……
“你們囚了舍蘭伽的神魂,也就是說……我們敗了,是吧?”
這下,那須彌終於喪失了所有掙扎的力氣。
他慘笑著,有氣無力的著眼前的婆稚。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昏睡前所看到的一切,其中當然有一個關鍵人,他絕對不會錯過。
“流心……好一個流心啊,我們都被他騙了。”
當一個人冷靜下來審視自己的環境時,他才會陷真正的絕,顯然那須彌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一改之前的狂躁,此刻的他,脆弱的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