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您這是在和我老侯開玩笑吧?”
侯長老愣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怪他如此震驚,在五行道宗向來隻有門弟子晉升為親傳弟子,還從來沒有親傳弟子變門弟子的先例。
誰那麽糟糕頂才會被師門除名啊,想想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霽元宗主清咳一聲,“咳,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嗎,事就是這樣,你也別多問,照做就是。”
侯長老漸漸也回過味來,看虞昭的眼神就像是看怪。
他已經認出虞昭來了。
畢竟清衍真人作為五行道宗武力值排行榜第一,一共就收了七名親傳弟子,虞昭也算是其中比較出名的那一個。
雖然出的是惡名,好歹五行道宗弟子就沒人不認識的。
在流言最猛烈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有弟子私下裏討論清衍真人為何不將虞昭逐出門下。
當然沒有人覺得他們的討論會為現實,隻不過是過過癮。
誰曾想虞昭還真就了獨月峰的棄徒。
侯長老完全能夠想象得到接下來虞昭會經曆怎樣一場輿論風暴。
他皺了皺眉,看向霽元,“宗主,要不您還是將帶到您主峰去住一段時間吧?”
至在主峰,弟子們也會收斂一些。
霽元見侯長老與他想到一塊兒去了,忍不住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長老不愧是一心為宗門,一心為弟子的好長老,太會為弟子考慮了。
侯長老還以為霽元這是同意了,還沒來得及替虞昭鬆一口氣,就聽到霽元斬釘截鐵地拒絕。
“不行,公事公辦,就算是我也必須按照門規事。”
霽元膛高,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半點也看不出不久前他也在為此極力遊說虞昭。
侯長老神容,心中不生出幾分慚愧。
他提出這個建議有一多半的原因是看在宗主似乎極為看重虞昭的份上,想要賣宗主一個好,沒想到宗主高風亮節,竟然一口就回絕了。
宗主心境甚高,他自愧弗如。
“宗主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侯長老拍著脯保證。
按章辦事嘛,他最了。
霽元在侯長老那一番話後,對他是一百不放心,將虞昭托給侯長老,自己溜溜噠噠回主峰去了。
他的大徒兒還等著他回去報信呢。
“跟我來吧。”
霽元一離開,侯長老臉上的溫度立刻降了下來。
虞昭默默跟上,毫不在意他態度的轉變。
五行道宗的院位於主峰南麵的一座矮峰,數百間院落順著山勢錯落有致的排列著。
侯長老見虞昭一路上都很安靜,也不多話,勉強算是滿意。
又想著宗主對另眼相待,於是大發慈悲,給講了一些門弟子生存法則。
門弟子是五行道宗三種不同等級弟子中力最大,也是最好鬥的。
隻因門弟子的要求嚴格,每半年就會舉行門弟子的排名賽,隻要連續三次排名在倒數十名之,自降為外門弟子。
而外門弟子的晉升方式則更為簡單,隻要擊敗一名門弟子,就能功功晉級。
與之相對應的是門弟子會記過一次,同樣累積三次就會降為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想要踩著門弟子晉升,門弟子既不想為別人的墊腳石,又想獲得長老峰主的青眼,為親傳弟子,可不得拚了命的修煉。
爭資源,爭名氣,爭地位。
門弟子宗旨就是一個字,爭!
虞昭吸收著來自侯長老的信息,在心裏規劃出接下來的行事準則。
可沒有時間每天和門弟子爭來奪去。
他們想要的親傳弟子的位置,也不稀罕。
隻要一個安靜的修煉環境就足矣。
這點小小的要求,應該沒人會拒絕吧。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以你築基後期的修為在門弟子中沒有幾個人能夠比擬,隻要你不與那幾人對上,應該能夠與他們相安無事的相。”
“侯長老,您說的那幾人是誰?”虞昭問。
侯長老這時卻不願意多說了,“你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就知道了,看,前麵就是院。”
門弟子每日隻做一件事。
修煉!
隻有修煉才能變強,隻有修煉才能保護住現有的地位。
沒有修士願意被不如自己的人淘汰,也沒有修士甘心一直原地踏步。
因此明明是時正好的時候,院中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虞昭一腳踏進院,張抑的氛圍立刻湧上前將包裏,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火星子。
“到他們的決心了嗎?”侯長老笑嗬嗬地道。
虞昭點頭。
在獨月峰的時候,方朗、崔玨等人都會催促修煉,自認也算是刻苦,來到以後,發覺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侯長老又帶著虞昭沿著山石打造的階梯,往山坡上走。
“在院居住的位置也是有講究的,能力最強的人住在山腳,隻有能力最弱的人才住在山頂上,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虞昭想了想,“應該是為了節約時間吧。”
住在山腳,不管去哪裏都更方便一些。
雖然比起山頂也節省不了太多時間,但在門弟子眼中,一點細微的差距也可以為決定敗的關鍵。
“沒錯,所以院落的分配並不是一不變的,隻要你有能力,你可以住在這裏的任何一間院子,這也算地位的象征之一。”
侯長老的話裏帶著一挑撥。
他似乎很期待虞昭能夠向門弟子發起挑戰。
虞昭笑了笑,並不接話。
院所在的山峰高度較低,虞昭和侯長老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達到山頂。
山頂的正中央恰好是一塊平整的山地,一間青小院矗立其上。
小院外有一圈籬笆,過籬笆的隙可以清晰地看見小院部的場景。
小院部是一片空曠的土地,但東側角落生長著一棵頗有些年頭的古樹。
古樹樹幹壯,樹冠如雲層層疊疊,微風襲來,樹葉相互撞,嘩嘩作響。
虞昭一眼便相中那棵古樹。
手指著小院,“侯長老,我要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