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鍾聲驀然響起,蓋過周遭所有的聲響。
並且隨著時間推移,鍾聲並未減輕,反而越發悠長嘹亮,震耳聾。
眾人齊齊看向鍾聲傳來的方位。
隻見一個頭戴玉冠,貴氣十足的青年站在一口銅鍾前,下微昂,神倨傲。
“那不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軒嗎!”
“竟然是他,難怪能敲出如此洪亮的鍾聲。”
“司徒家可是修真界第一家族,家主的實力自然也非同尋常。”
“……”
虞昭了然。
又是一位老人。
前世個人比的第三名,司徒軒。
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下,司徒軒從問鼎閣弟子手中接過報名功的號牌。
“家主辛苦了。”
“家主,小的這兒有茶水。”
“家主……”
不知從哪裏冒出幾個護衛打扮的男子,手裏拿著扇子、茶壺,圍在司徒軒邊噓寒問暖。
站在虞昭前排的修士看得眼紅,忍不住酸了一句,“好大的陣仗,要是沒拿下大比第一才是惹人笑話。”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司徒軒的耳裏。
司徒軒腳尖一轉,徑直往說酸話的修士走去。
那人臉一白,慌忙出笑臉,神卑微又諂,“、家主……”
司徒軒麵無表:“把你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家主,我、我剛才是豬油蒙了心,胡說八道,您千萬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修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涕淚橫流。
“敢說我家家主的壞話,你活膩了不!”司徒軒邊的護衛怒聲喝道。
“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修士的哭聲更大,將附近值守的問鼎閣弟子引了過來。
“發生何事?”
修士膝行幾步,撲倒在幾個問鼎閣弟子麵前,哭求道:“前輩救命,前輩救命,他要殺了我!”
幾個問鼎閣弟子麵微變,看向司徒軒的眼神帶著警惕和防備。
“此乃問鼎閣地界,止打鬥傷人。”
“我們家主可沒說過要手,是他胡言語!”司徒家的護衛辯駁道。
“號牌已取,諸位可以先行離開了。”
問鼎閣弟子並沒有聽信他們的話,用不太客氣的語氣請司徒軒等人離開。
司徒軒冷哼一聲,“大比又沒規定報名後必須離開,今日我還就不走了,阿大!”
名阿大的護衛立刻會意,從儲袋中取出造型的雕花木椅,配套的案桌,以及如亭蓋般大的遮傘。
司徒軒施施然坐下,又用下點了一下桌子。
又有護衛送上茶水、點心。
一套行雲流水的作,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你……”
問鼎閣弟子臉漲紅,指著司徒軒,還想要驅逐他離開,一旁的同門趕低聲提醒道:“這位可是司徒家的家主!”
司徒家?
有一位化神大能坐鎮的司徒家?
問鼎閣弟子瞬間找回理智。
司徒家乃修真界第一家族,族中不僅有一位臻至化神的老祖宗,現任家主以及族中的三位長老皆是元嬰老怪,金丹修士近百,宗族實力不可小覷。
若是得罪司徒軒,就相當於將整個司徒家都給得罪了,後果可不是一個小弟子能夠承擔得起。
隻是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司徒軒道歉,又覺拉不下臉,還是他的同門出麵幫忙打了圓場。
“大比是沒這項規矩,司徒道友願意坐在這裏,我等自然不會阻攔,司徒道友請便。”
說完,問鼎閣弟子就走了,走前還不忘把跪在地上哭嚎不止的修士一並帶走了。
“家主,要不要……”阿大微俯下,眼中冒出兇。
司徒軒冷笑。
“不必理會,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那人最好祈禱不要在比試臺上遇見他,否則他自會讓那人知曉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的下場。
虞昭全睹全程。
對司徒軒狂傲不羈的印象加深。
前世,一直關注宗門大比的況,對參與個人比的修士了解並不多,隻大概記得他們的名字以及排名。
唯有數幾個人是例外,司徒軒便是其中之一。
司徒軒作為司徒家的家主,被眾人寄予厚,許多人認為他會奪得個人比魁首,在他上了重注。
最終結果卻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名不見經傳的巫真奪下第一的寶座,司徒軒連第二的位置也沒能保住,屈居第三。
司徒軒無法接,比試剛結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進浮空島的名額也放棄了。
有人說他自大,有人罵他愚蠢,更多人則是可惜被他白白放棄的機會。
虞昭回憶往昔,思緒放空,目停留在司徒軒上,久久不散。
司徒軒眉頭一皺,冷眼去。
見是一氣度不凡的金丹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不又是惱怒,又是自得。
像他這樣的英年才俊,走到哪裏必定都是人群的焦點。
子仰慕於他,更是理所應當的事。
隻是對方的目未免也太骨了些,有失矜持。
他正想阿大去破修的癡心妄想,修突然對著他燦爛一笑,然後地收回視線。
司徒軒打消了念頭。
算了。
被修傾慕是他的命運。
他了解。
虞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失禮地盯著司徒軒,歉意地笑了笑。
上一世,司徒軒無法接第三名的結果,也不知他這一世能不能承得住打擊。
無論如何,是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搖爭奪第一的念頭。
在司徒軒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響起可以響徹雲霄的鍾聲。
這也讓在場的諸多修士明白司徒軒第一家族家主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
就在眾人堅定的以為司徒軒將會是個人比的魁首時,虞昭終於來到報名的案桌前。
“姓名。”
“虞昭。”
“年齡。”
“十九。”
正在埋頭登記的問鼎閣弟子手一頓,震驚地抬起頭。
周圍的修士也目駭然。
“是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怎麽可能才十九歲?”
“不到二十歲的金丹修士,說出去誰信啊!”
“居然敢在這裏撒謊,難道不知道報名是要測骨齡的嗎?這下要丟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