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會倒打一耙。

    尤其這會兒姿態閑散，好整以暇的等著小姑娘的回複。

    也不知哪兒來的惡趣味。

    就知道逗。

    慕梓寒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周璟如今才解毒，應該順著他。

    可到底沒忍住。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吐字清晰：“這是顧夫人給我的，還是你從我這兒要去，糊弄我說裏頭都是些枯燥乏味的知識。你日日看，那次馬車上都帶著，我見你睡著頓覺無趣便想著瞧瞧，書裏頭寫了什麽，讓你這般廢寢忘食。”

    哪曾想瞥了一眼，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好意思再了。

    而周璟呢！明晃晃的毫不顧忌的翻看。

    慕梓寒告訴他：“不要在我上潑髒水。”

    周璟好脾氣的聽說完。

    “嗯。”

    他茶裏茶氣的承認：“可我不檢點。”

    態度誠懇的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下一秒。

    “那本書的確枯燥乏味。”

    周璟侵略目的強烈：“可想到是和你做，就不一樣了。”

    說著，他慢條斯理，為難道：“也都早早提醒你了，無非是讓你不要去看，你倒好，好奇心重的厲害。”

    慕梓寒：……

    周璟：“雖然看著荒了些，容也實在不堪目。可我一向好學。”

    有點聽不下去了。

    你學這個做甚！

    小姑娘呼吸急促起來，脯上下起伏。

    這話題顯然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說不過周璟，沒準還會被他鬧的憤死。

    也不願揪著這件事不放。

    小姑娘磕磕絆絆：“哦。”

    “這樣啊。”

    垂下眼簾：“我雖然不理解，但……但我尊重你。”

    屋熱，眉眼致清澈，臉頰暈著淡淡的，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將書放下，男人還有心思讀。努力平常心態的爬上床，抱起枕頭擱到離周璟最遠的位置，靠著牆躺下。

    “今夜也晚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便先睡下了。殿下也歇息吧。”

    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的將後腦勺對著他。

    小姑娘被褥下的手，揣在心口。

    周璟黑眸沉沉的看著背影，指腹玩味的著被褥。

    “在戰場上，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得做好偵察，提前布局，清敵國布防，作息規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和你的事上隻會更盡心。”

    他低笑一聲。

    “我到底是頭一次。也是氣方剛的年紀。就怕沒個輕重會弄傷了你。你倒好，半點不領。”

    慕梓寒做不到麵不改的和他談論這些。臉紅麵赤，掌心那邊的心跳也不對勁了，的張張合合，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念著輸人不輸陣，努力克製臉上的燙意。

    “說的好像，你沒有半點私心。”

    “有。”

    屋燭火燃燒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響。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澄園上下的奴才也盡數歇下，外頭聽不到半點嘈雜。

    兩人都呼吸趨向一致。

    周璟嗓音很輕：“可不能隻有我，這種事，也得讓你舒服。”

    可不能中途給喊停的機會。

    翌日一早。

    蒙時過來把脈。

    這幾日是最虛的時候，可不能出錯。他拿著筆，又據今日脈象寫下藥方。

    周璟吃的是藥膳粥。

    喜公公從外麵端著進來。

    “殿下，老奴喂你。”

    周璟沒理他。

    他急了：“這不吃可不行。您昨兒可嚇著老奴了，可不能再出半點差池。”

    周璟微笑，也不說話。

    喜公公就知道，殿下的矯犯了。

    之前有一回也這樣！那還是剛親不久，慕梓寒又一次回錦園了還沒回來。

    他端著一碗藥，喂給周璟：“殿下，您快喝了。”

    周璟：“口疼。”

    “殿下，不吃藥不行。”

    “頭疼。”

    在他為難的時候，慕梓寒回來了。接過他手裏的藥碗後。

    “我來吧。”

    不久前還這裏疼，那裏疼的人，這會兒不疼了。順從的將藥吃了後，茶裏茶氣的扯了扯角。

    “還知道回來啊，孤還以為，太子妃忘記自己嫁了人了。”

    反正，喜公公聽不出裏麵的怪氣。他隻聽出了，太子妃離開片刻，殿下就牽腸掛肚，在殿下眼裏，太子妃很特別。

    所以，這回，喜公公眼珠子一轉。他自以為很聰明諂的笑道。

    “太子妃，老奴笨手笨腳的，恐不利索，您看……”

    慕梓寒在周璟吃藥的事上，一直很上心，可這次，沒有。

    “不吃就是不，了就有胃口了。”

    慕梓寒：“殿下正病著，可不能著他吃，免得回頭又悶氣短不適了，蒙時，你說是吧。”

    蒙時：！！你們兩人上的不對勁，比昨夜還強烈。

    果然！他的覺沒有錯！

    可蒙時激不起來。

    因為，瘋批這會兒挑眉看他，明明什麽都沒做，但警告意味明顯。

    是的，方才把脈時，周璟冷不丁的舉起昨兒被割傷已經愈合的指尖。笑瞇瞇的說了一句話。

    ——有膽量傷孤，是你死了的祖父給的勇氣嗎。”

    喜公公見蒙時莫名其妙的了汗，催促：“你倒是說啊！”

    蒙時對周璟諂的笑笑：“我覺得還是得吃，吃了才有力氣。”

    他以為，瘋批的滿意。

    周璟卻瞇了瞇眼，一手撐著下頜：“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愚昧，說錯了嗎？”

    蒙時：！！

    他看臉：“不不不，太子妃說的對！”

    周璟冷笑一聲。

    蒙時瑟瑟發抖：“我我我……”

    他好像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然後，他看到周璟去拉慕梓寒的手，把人拉到跟前：“這下高興了沒？”

    慕梓寒不想笑的，可看到蒙時如遭雷劈的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聲。

    蒙時：？

    他灰溜溜的離開，走路一深一淺 ，像是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抬頭天，惆悵。

    喜公公也走出來，站在他邊。

    蒙時：“我好委屈！”

    “喜公公！你看，殿下他簡直不做人啊！”

    “他們夫妻鬧矛盾，耗的竟然是我！為了他們和睦，我現在去死行不行？”

    他說的是氣話。

    喜公公委以重任的拍拍蒙時的肩。

    “那你也是功德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