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點著安神香，是很悉的味道，邵曾在周璟上聞到過。

    並不知這是安神定魂還有緩解疼痛的功效。

    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卻仿若天涯。

    屋煮著的藥還在咕嚕咕嚕冒著聲響，因蒙時不在，都快煎幹了。

    每次強行催慕衍醒時，都要讓他服下此藥，神才會盡快恢複。

    可他此刻未進半滴。

    “慕衍。”

    喚著他的名字，視線卻在緩緩收回。

    低低道：“你送我的玉佩，兩年前就摔碎了。”

    上頭的細繩斷了，是從腰間掉落的。

    當時怔怔地看向地上那摔好幾瓣的玉佩，人前，抑著緒蹲下來親自去拾，不讓同行的薑蕎幫忙。

    薑蕎就笑話。

    “這玉佩也瞧不出有什麽不同之，你怎這般在意？”

    “白玉堂有位最擅長修複的工匠師傅，可要我陪你過去？”

    邵當時不在意道：“不過是戴在側時間久了，摔碎了有些不習慣罷了，好在我也不算過於念舊的人，要什麽玉佩沒有，便是修複好了外觀如初也不妨礙裏是塊碎玉的事實。”

    人後，的確沒去白玉堂。

    但邵一個人回了屋後，忍不住的紅了眼圈。

    邵垂下視線。

    “往素你是最會照顧人的，也會將自己照顧得很好對不對？”

    慕衍溫依舊，他問。

    “要走了嗎？”

    邵沒回複他。

    但開始轉朝外而去，即便沒回頭，也能察覺後的視線在上不離片刻。

    直到繞過屏風，剛要開門時。作一頓。

    “慕衍，本宮應當是沒和你說過。”

    “這三年的日日夜夜，我……也從不後悔認識你。”

    在最好的年紀將兒家的最純粹的慕思全都給了這個人。

    是的萬幸。

    門外的蒙時還沒走，他甚至很焦灼。

    那藥罐可是當初他跑去瓷窯親手設計且燒製的！實用的同時還好看。

    可別燒焦了吧。

    但裏麵是邵啊。

    他不敢進去。

    好在邵出來了。

    眉眼間恢複了高不可攀的倨傲。邵視線冷淡淡的看著他。

    “你在阿弟邊幾年了？”

    蒙時正要回話。

    邵：“算了，不重要。”

    蒙時：？？？

    邵：“你和你祖父都是本宮信任的過的。”

    沒有問慕衍的子到底如何了。

    邵有眼睛，看得出來。

    何況孟老太醫生前曾留下話，言慕衍最多三年。

    他啊不過是，還撐著一口氣。

    邵閉了閉眼。

    “別和他說本宮來過。”

    ————

    另一。

    周璟將能搬的都搬走了。

    朝廷派莊史和刑部的人前往查封抄家。

    莊史上回有難，是周璟把他立保下的，所以他更加兢兢業業！

    他願意為了朝堂奉獻自己！！

    這才不辜負殿下！

    他站在淮南侯爵府邸。讓手下的人兵分六路，將值錢的全部搜出來！

    等一箱一箱件被搜出來，莊史的眉頭越皺越。

    “就……這些？”

    “回大人，便是這些。”

    莊史狠狠擰眉。

    “宮裏給了一份冊子，上頭記錄著宮裏貴人這些年陸陸續續的賞賜，為何對不上？”

    甚至……了大半。

    以他多年的為經曆，這裏頭定然有貓膩。

    莊史急急去了趟皇宮。

    書房，端漠皇自從驛站回來後便冷著臉格外怵人。

    這時，太後也在。

    太後穿的格外厚實，用麵紗遮著整張臉。上味道很刺鼻。

    讓人扶著，即便端漠皇三請四請讓座，太後都給拒了。

    因為又有了新病。

    還是個……不能和外人說的病，別說親生兒子，便是太醫，都沒臉說。

    份尊貴的生了痔瘡。

    派了最信任的嬤嬤去民間，那邊的大夫無法把脈但據病開了藥。

    太後喝了很久，非但不見好甚至更嚴重了。

    換了個大夫，說是讓患者親自來，有病就要治，諱疾忌醫做甚？要是吃藥無用，就要用割了。

    放肆！可是太後，豈能讓那些下三濫的人查看！

    本就窩火，偏偏淮南侯爵府出了這種事，哪裏坐得下！

    此刻，立在殿冷哼一聲：“皇帝，淮家如何哀家不管！淮南侯如今已經死了，他是可恨不錯，可曉芳是哀家的親侄，論著輩分，你喚一聲堂姑也不為過！曉芳和他雖是夫妻，但定然是不知的。”

    端漠皇瞇了瞇眼：“那母後的意思是……”

    “依哀家看不如就算了。你赦免曉芳，再將那一雙兒也一並放了。萱姐兒和褚哥兒可從沒吃過苦，如何能在牢獄……”

    “母後！”

    端漠皇冷聲打斷。

    “你該知曉淮家犯皇權！要不是他死了！朕恨不得親手剮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您清楚，按照我朝律令當誅九族！淮家子斬首示眾，眷統統流放。”

    “如何能因母後一句話，朕便治他們無罪了！若是日後再有誰如此膽大妄為，今兒您求，明兒又有人求，那刑部牢獄國之律令豈不是擺設了！”

    太後死死地看著他。

    “哀家說一句，你恨不得說十句！真……沒得商量？”

    端漠皇隻道：“朝中之事，後宮不得參政。”

    母子之間對峙見，有公公通傳莊史求見一事。

    端漠皇掩下疲憊：“傳。”

    莊史得了通傳，恭敬意外發現太後在。

    哦，太後是淮夫人的姑母又如何。

    他要為朝廷鞠躬盡瘁！

    “臣有要事稟報！”

    他這個時候該在淮家抄家卻進了皇宮，端漠皇餘瞥太後一眼，竟也不回避。

    “說。”

    “淮家有許多宮裏賞的件對不上。”

    太後怒斥：“莊史！宮裏的賞賜弄壞毀壞私自買賣可是死罪！你這是何意？”

    侄敬重。

    兩個孩子亦是。

    賜之可都好好保存著！

    怎麽可能搜不到？

    “那些小件你們史臺的人搜不到為何不反省！別是仗著淮家落難，你們中飽私囊了吧！”

    莊史跪下。

    “臣冤枉！”

    端漠皇親自把他扶起來：“母後傷心，故口不擇言了。你且細說。”

    莊史：“當年先帝在時，淮夫人嫁給淮北侯時，先帝曾將前朝足有兩人高的花瓶賜給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