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寒一驚。

    周璟：“是不是還想問，如果重淵沒有選擇放棄皇位，是不是所有人結局都不一樣了？”

    慕梓寒：“他是你阿爹。”

    周璟：“沒喊過，不太習慣。”

    慕梓寒小心翼翼扭頭看他：“我能問嗎？”

    “能，怎麽不能。”

    周璟看了眼天，忽而嗤笑。

    “孤上的，你清楚，孤上流著他的，他上流的是溫妃的，可以說，我們是藥王穀的後人。”

    “藥王穀的事，你也應當聽人提起過。若我沒猜錯，溫妃應該是藥王穀穀長之。”

    他說得很慢，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可慕梓寒卻聽得揪心。

    藥王穀，藥人，每一個字都是慘重的故事。

    周璟：“讓我想想，怎麽和你說這件事。”

    這是很長的故事，三言兩語說不清。

    而這時，兩人走到房門閉的一家鋪子門前。

    看向周璟：“開的？”

    周璟漫不經心，沒放在眼裏：“嗯。”

    他抬手，做了個手勢。

    暗中保護的寂七出現，大步而來，砰砰砰敲門。

    慕梓寒：“這……”

    不太好吧。

    小姑娘拉住周璟的擺，扯了扯：“算了。下回來買也是一樣的。把人吵醒有些不地道。”

    周璟瞇了瞇眼：“不地道嗎？”

    慕梓寒點頭。

    寂七：“屬下認為地道。”

    慕梓寒：……

    向來寡言語的寂七極其維護瘋批。

    “譚洲曾言，殿下要買點心，別說夜裏，店家就算快斷氣了，也得爬起來，給殿下做了再死。”

    慕梓寒：？？？

    呼吸有些艱難。

    下一瞬，周璟迎合：“不錯。”

    慕梓寒：……

    “可買賣都是講究你我願，如何能強迫？”

    寂七：“譚洲也說了，殿下做什麽都是有可原。”

    周璟彎了彎瓣，很是純良無害：“是的呢。”

    慕梓寒：“比如……”

    艱難地用周璟的思維給他找了原因。

    “夫君可別說，你是為了給我買，為了夫妻間相和諧，穩固分，這才如此興師眾大費周章？”

    周璟：“這樣說也沒錯。”

    周璟認真思考了一下：“孤的確願意為了你花費心思。”

    周璟：“不必。”

    他看向慕梓寒：“是孤應該做的。”

    慕梓寒：……

    不。

    就是很慚愧。

    對這家店主的慚愧。

    周璟忽而擰眉：“你不想要嗎？孤覺得，你會喜歡。”

    慕梓寒對上他的眼。那裏沒有瘋狂，沒有偏執，沒有冷，沒有狠厲，隻有真摯和疑，好像簡簡單單的隻有。

    的話哽在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周璟要做的事，一般沒有半途而廢的。

    何況自親後，他一直在學著，如何當一個好丈夫。

    也許方式是不對，可他的想法和常人不一樣，有的時候天差地別，可正因如此，在別人無法理解的那些行為裏，卻是周璟的一片赤忱。

    慕梓寒不是聖人，也有私心，早已，直麵著周璟給出的意，做不到對他說，你這樣不對，你下次不要這樣了，你這樣會給人造困擾。

    慕梓寒的心一片，了，聲應他。

    “想要，喜歡。”

    鬆開周璟的擺，改去握他的手，角上揚，眸水亮，強調道：“你給的，我都喜歡。”

    “誰啊！大半夜擾民！”

    終於，裏頭傳來靜。

    周璟沒有回複。

    他對慕梓寒道，語氣幽幽：“看，開張了。”

    慕梓寒：……

    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反應。

    屋的人披了裳匆匆過來開門，探出半個子，不耐煩打量著周璟和慕梓寒他們。

    “吵死了！你們誰啊！”

    “大晚上擾人清夢，信不信我報啊！”

    慕梓寒把頭埋低再埋低。

    周璟嗓音很好聽：“買點心。”

    店家：……

    店家沒好氣：“客，天都黑了，我家點心早賣了。沒了沒了，明兒請早。”

    他兩隻手著就要關門，可門沒關上，不知為何竟然推不。

    店家還以為地上有障礙擋著了，可他借著冷清的月看了一圈沒看見，最後視線落在寂七在門上的那拇指上。

    周璟：“我想，可以有。”

    店家：……

    慕梓寒拉了他一下，下周璟想要掏出匕首的。

    瘋批在慕梓寒的注視下，很有禮貌，朝店家地笑：“趁我還想同你好好說話。”

    店家突然有點害怕，看出來這幾個人不太好惹。

    慕梓寒出聲：“對不住，我夫君就是聽說你家糕點味道好，這才想到來買。”

    小姑娘道：“他其實沒有惡意的。”

    “我們可以多花些銀子，若是店家方便的話，幫忙做上一份。”

    店家也頭疼：“客，您看這樣不，明兒做出來的糕點，我給你留著，回頭您讓人過來取。”

    周璟開始不耐煩了：“嘖。”

    店家莫名後背一涼：“我說實話，這夜裏太暗了，家裏燒的隻是尋常的煤油燈，實在不方便做。”

    周璟：“亮了，你就能做？”

    店家訕訕：“我……也不敢不做。”

    店家小心翼翼：“您若是多送一些亮堂的燈來，蠟燭也行，多多點上，屋裏亮了，也就好做了。若是您覺得可行，我便下去準備。”

    周璟：“去準備，我讓人送來。”

    店家隻好把門打開，請人進去。

    他現在不敢得罪周璟，總覺得這些人來頭不小，多一事不如一事，隻求他們拿了點心就早早離開。

    周璟記得，他私庫有幾顆夜明珠。

    可他是瘋批啊。

    周璟：“孤記得阿煜那邊有千金難買的夜明珠，雖然比我私庫小，也便宜很多。可也足夠亮如白晝，你取來給店家，就當作報酬了。”

    是的，他用別人的東西，還很大方。

    寂七老實：“是，屬下這就去。”

    慕梓寒：……

    一言難盡地看向周璟。

    “你用別人的東西，來討我歡心？”

    周璟：“不對嗎？”

    周璟：“我品德好。”

    慕梓寒想了一圈，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品德。

    便問：“哪種品德？”

    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瘋批沒帶著慕梓寒進屋，而是在夜下，著的細腰。試圖朝裏探。

    他苦惱說。

    “藏不住了呢，孤的勤儉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