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若哪日真的遭遇不幸，周璟也許會恨自己沒照顧好。在漫長的歲月裏，陷死循環，得不到救贖。

    周璟：“孤想讓人死，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可孤想讓人活著，閻王也不敢收。”

    “都說蕓蕓眾生下下，人無法勝天，人算不如天算，可隻要我想，就能扭轉乾坤。”

    他說這話，不是狂妄，而是有絕對的資本。

    也不知是月溫，還是人溫。

    他說。

    “所以我的小姑娘，得陪著孤，長長久久。”

    慕梓寒不免紅了眼。

    好在外頭天黑暗，周璟看不見。

    在他懷裏重重點了點頭。

    夫妻兩人都沒再說話，著難得的靜謐。

    好像……心都能安定下來。

    等糕點做好了，滿院子都是濃鬱的香味。

    坐上回澄園的馬車時，慕梓寒忍不住吃了幾口。

    味道的確好。

    好到勝過慕梓寒之前吃過的所有糕點。驚訝不已，喂給周璟一塊。

    “怎麽樣，好吃嗎？”

    周璟麵無表地咽下。

    過甜了，不過看慕梓寒吃得高興，可見這一次沒白折騰。

    周璟玩著鬢角的碎發，漫不經心：“喜歡你就多吃些。”

    小姑娘愁苦了白皙的臉蛋：“太晚了，吃多了會胖。”

    “不會。”

    慕梓寒眼兒一眨。以為周璟會說，你不胖。

    但聽到了：“吃飽了好上路。”

    這……的確是腥瘋批會說的話。

    你是不是砍人腦袋前也說這個啊。

    可慕梓寒總覺得周璟說著話時，角含笑的意味深長。

    就好像……這句話還帶著另一層含義。

    慕梓寒不懂。

    但沒去問。

    因不知周璟會回來，澄園各都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周璟也沒驚府的奴才，攬著慕梓寒姿態悠閑。

    夜濃稠，澄園四周靜悄悄的。

    小姑娘有點跟不上：“你走太快了。”

    周璟腳步放慢。

    了主院，隻聽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響，那是樹上掛著的同心鎖相撞擊的聲音。

    慕梓寒：“你剛才說私庫有很多夜明珠。”

    周璟：“嗯。”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還沒帶你去私庫看看，要去嗎？”

    “太晚了，下回吧。”

    慕梓寒問：“私庫在何？”

    周璟想了一下。

    “你問的是哪個？”

    慕梓寒：……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有錢了。

    “我還沒怎麽見過夜明珠。”

    周璟明白了：“有一塊足比人高的夜明珠，回頭讓人切割拳頭大小，掛到樹上。”

    “掛到樹上？”

    慕梓寒想了一下，那一定很好看。

    瘋批會有浪漫細胞嗎？

    沒有。

    周璟：“還要說我摳嗎？”

    慕梓寒：……

    兩人回了屋，慕梓寒就黑去找火折子點燈。

    澄園的寢房清楚各地擺設，倒也不怕摔了了。

    周璟在後，忽而出聲。

    “當年穀主病重，天下權貴都盯上了藥王穀這塊香餑餑，那些人為了豢養，為了續命，無所不用其極，穀不人離奇失蹤，藥王穀上下惶惶。若不出意外，溫妃作為穀主唯一脈應該會掌管藥王穀的。”

    慕梓寒作一頓：“藥王穀滿山都是藥材的同時，也有不毒和迷障，有歹念的人進去多半有去無回，為何穀的人會離奇失蹤？”

    “叛變。”

    周璟冷漠的扯了扯角：“被金錢和迷了眼，沒了良心，拖同伴下水。那些人失蹤不是被外來人抓走的，而是被部的人騙出去的。”

    “當時藥王穀一團，穀主亡故，溫妃有意出麵控製穩定局麵，揪出賊。也就是這時，一夜之間，藥王穀被一場熊熊大火燒的一寸不留。”

    藥人藥人，以人藥，百病消除。

    誰不想永生？

    權貴對藥人已經接近瘋狂追逐的程度，藥王穀不過是他們的囊中之。這一把火也不算蹊蹺。

    “當時藥王穀的人有燒死的，被捕的，還有逃了出去的。”

    “算是幸運的，被幾位長老以死相護沒出事，卻也在途中人仰馬翻，跌落山崖。”

    “子，從山崖滾落失了記憶後，不知自己是哪裏的人，也不知該往哪兒去。便遇到了先帝。”

    那麵容英俊，高馬之上的男子如沐春風，誰見了不心生歡喜？

    也貌，迷迷糊糊被帶宮了溫妃。

    慕梓寒放輕呼吸：“都說先帝對溫妃格外疼惜，是真是假？”

    “誰知道呢。”

    周璟：“當初宮裏的人多次害，可還是順利生下來重淵。”

    “先帝不是傻子，當年藥王穀出事，溫妃的出現，隻怕他對的份早有猜測，往後幾年裏溫妃的異樣，他也看在眼裏。”

    “夫君的意思是，先帝從一開始就知道溫妃是藥王穀的人。”

    周璟：“這沒什麽好意外的。”

    “那當年溫妃的死可有蹊蹺？”

    “的死是先帝認可的。”

    慕梓寒後背猛地一涼：“認可？可都說先帝最疼溫妃，便是死時，也握著溫妃的簪子。”

    也顧不得點燈了，扭頭，一字一字很艱難地問：“我聽說先帝也曾豢養藥人，日日要飲其，藥人被折磨致死後，他直接煮了吃，便是骨頭磨，都沒放過。可是……，他眼睜睜看著溫妃死，可是為了……”

    周璟譏笑一聲：“先帝一開始把人帶進宮的確存這個念頭，可時間久了，他也會。遲來的深比草都賤。”

    “若是不出意外，先帝後麵多半也不會對下手。”

    什麽意思？

    周璟：“溫妃出事前一月，了那間室，看到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藥人了。正是當初拚死護住的其中一位長老。”

    那時的室又冷又暗。

    長老上都沒幾塊好。

    溫妃就差瘋了。

    什麽都想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兒，跟朕回去！”匆匆趕來的先帝，一把攥過的手腕。

    又哭又笑：“是你吧。”

    “當年是你下令燒的山吧。”

    溫妃渾都在抖，幾近崩潰：“你殺我族人，燒我山穀，害我家破人亡，給我造一切不幸，可笑我還視你為救命恩人，把子給了你，還為你生兒育。”

    溫妃搖搖墜，跌落在地，眼裏充，喃喃問：“你說，是你該死，還是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