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別墅裏,燈火通明,樂聲人。
吊頂高懸的寬敞大廳中央,布置了一個小型的舞臺,整個晚宴優雅舒緩的旋律,都是由國際樂團演奏的。
出不凡的賓客們要麽在舞池中央跳誼舞,要麽品嚐食,端著酒四際談笑。
著上流社會的高雅。
“嘖嘖嘖,這生日宴搞得音樂會似的,有啥意思。”
葉妙青湊到夏小梨耳邊吐槽,“還不如周逸明那次那樣的,蹦迪啃薯片來得好玩。”
夏小梨頗為認同地點點頭,聽著臺上的演奏曲,沒忍住捂悄悄又打了個哈欠。
可真催眠啊……
“走了,也沒什麽好逛的,回去坐著。”
兩人往沙發那邊去,唐悅脆亮的聲音傳過來。
“……小時候咱們還經常在這玩兒呢,赫野哥你居然送給晚凝姐了,那我也要!你什麽時候也送我一棟別墅啊!”
我草!
葉妙青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把將夏小梨薅回拐角去,上下指著這大別墅,低聲驚道:“這、這地方,刑赫野送給謝晚凝的?!”
夏小梨神有點懵,眨眨眼。
半晌,才想到最開始刑赫野帶自己去刑謝訂婚宴,讓遞出去的禮,那是一套產權證之類的東西。
喃喃道:“……可能,是吧。”
葉妙青晃:“那他送過你房子沒有?!別墅!不行,古古堡才行!!”
“青青,你說什麽呢。”
夏小梨皺眉,垂下眼說:“這事我知道的,回去吧。”
那頭。
刑赫野雙疊靠坐在沙發上,一句“等你也結婚再找我要”,直接把唐悅這鐵單追星狗搞歇菜了,抓著廢親哥要房子。
“唐聞!把你東湖的度假別墅給我,我放假要帶同學去開趴!”
唐聞:“起開,你找爸要去。”
“瞧你摳這樣!泡妞又那麽大方!”
史錢被殃及池魚,手上剛被得油亮的殼,被唐悅搶了當武錘親哥。
史大爺被砸了老婆似的,心痛到無法呼吸,聲兒都把拔高了,“唐悅!你輕點兒!”
三人混在一起仿佛智商驟降二百五,鬧騰出來的靜,宴會上其他人見了都習以為常。
這幾家的,可惹不起。
刑赫野目嫌棄,抓過桌上的夏威夷果,一人賞一顆頭,“閉,吵死了。”
最後,殼被幾雙手爭搶著,在幾人視線追隨中,直接飛到了剛走回來的夏小梨手上。
“……”
就在這時,全場燈突然熄滅。
隨後,一束追出現,照在不知何時隻坐在舞臺中央的謝晚凝,周圍瞬間歸於安靜。
一華服的人妝容致麗,優雅含笑,前立著大提琴,纖細凝白的手臂緩緩提起,拉弓。
浪漫又舒緩的琴音響起,有點耳。
啪嗒。
殼掉到地上,裂開了。
史錢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刑赫野手去拉夏小梨,低聲:“傻站著做什麽。”
“手了。”
夏小梨蹲下去撿殼,滿場貫通的優雅琴聲,爭先恐後般鑽進耳朵裏。
這是《天鵝》。
那天,聽了祈斯玄的話,鬼使神差地搜索聽了好幾遍的曲子。
唐悅消停了,雙手托腮著臺上,慨:“又是這首啊~晚凝姐拉大提琴的時候,真是到炸!我要是男的,我肯定追!”
這唐悅格好,同樣是狗,就是品味不太行。
葉妙青撇撇,坐回周逸明旁邊,後者聽著臺上的曲子,看好戲似地往刑赫野那邊瞟了一眼。
夏小梨殼上的裂,“不好意思,摔裂了,我賠給你可以嗎?”
烏殼,應該不會很貴吧……
史錢頂著刑赫野警告的視線,哭無淚地搖搖頭,把自己“老婆”接回來。
“沒事,本來就要換的了。”
沒事個屁!這可是他從一個老藏家手上好不容易剛買到的!
周圍恢複了安靜,在場所有賓客都靜靜欣賞著壽星的表演,非常聽,哪怕是不懂的人也能聽得出來,造詣頗高。
夏小梨著臺上的謝晚凝,很難不承認的優秀和耀眼,有幾次差點和過來的視線對上了。
之所以總差點,自然是因為謝晚凝看的是旁邊的刑赫野。
“刑先生。”
夏小梨小聲開口,“你喜歡這曲子嗎?”
刑赫野正在回複周哲發來的消息,周特助生怕老板這回出國的行程又臨時來一個取消,特意提著頭來再次確認。
“嗯?”男人聞言,抬頭看向追的舞臺。
這才注意到謝晚凝拉的是《天鵝》。
刑赫野第一次聽《天鵝》,大概是五歲的時候,也是在這棟別墅裏。
那回,刑、謝、周、唐、史等幾家好的豪門世家,帶上各家孩子來這別墅小聚度假。
所有小孩子都在快樂滿地撒歡,隻有刑赫野負氣躲到了地下室裏。
因為唐聞給他渡來的玩,幾本他從沒看過的卡通漫畫書,當天就被柳琬茵發現,當場撕碎了。
還有一隻灰斑點小貓,他藏在櫃裏的,被柳琬茵抓在手裏,出窗口外,發出孱弱的慘聲。
直到他哭著承諾再也不貪玩了,才被扔給下人理。
會怎麽理呢?
刑赫野站在窗口,遠遠看見下人把貓扔在地上用力跺踩,然後像拎死老鼠一樣,扔進了垃圾袋裏。
而在另一邊,不停傳來其他小朋友在草坪玩鬧、開小汽車的嬉笑聲。
那一瞬間恐怖的割裂,猛烈衝擊著小赫野小的靈魂,窒息般的痛苦衝到口,讓他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可以快樂,所有人都能有好多玩,連一母同胞的兄姐刑硯勤和刑黛都可以去玩,隻有他被關在房間裏看書反省。
隻因為一句“你是我柳琬茵的兒子!就必須是最優秀的!我生你下來不是讓你樂的!”
他從三歲開始就有數不清的課業,被媽媽嚴厲管教,訓斥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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