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漸漸的，就演變了夫人們相看婿最重要的日子。

每當那些年輕后生們著上在河里劃龍舟，不僅可以直接觀看到本人的樣貌，還能窺其舉止氣度，甚至品。

因此，夫人們往往三三兩兩聚在一互相點評，這家子弟不錯，那家子弟也杰出等等，反正就跟過年似的熱鬧。

今年，為了讓夫人們更好的八卦，朝廷索在岸邊分配位置，上京貴人們按著品級搭棚子觀賞。

當然，之所以今年辦得這般隆重，主要還是因為皇帝出行看龍舟賽，聽說連太皇太后也要來。這廂，禮部不敢敷衍怠慢，整日派人在岸邊巡視，哪邊站百姓，哪邊站護衛，哪邊是府家眷都劃分得清清楚楚。

幸好褚琬被婧兒邀請過來，才得以坐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不至于跟著百姓們在最末端。

顧丞相居一品，相府搭的棚子位置自然極佳，且旁邊相鄰的都是王孫公侯。

很巧的是，右邊居然與信國公府相鄰。

是以，當婧兒過來涼棚這邊時，居然看見段瀟暮就在隔壁。

段瀟暮見了，似乎一點也不詫異，還吊兒郎當地挑了下桃花眼。

“小師妹？”他隔著幾步遠喝了盞茶，然后喊道：“你也來看龍舟賽？”

“娘誒，”褚琬小聲道：“他怎麼也在這？”

婧兒也很頭疼呢，段瀟暮這人乖張，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段瀟暮放下茶盞走過來，護衛們因知道他的份，也沒攔著。

他徑直走到婧兒跟前，先是上下打量了眼，然后嘖了聲。道：“看不出啊。”

“什麼？”

“小胳膊小的，居然還會打架。”

“……”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婧兒今天穿了最好看的，打扮得的，往那一坐分明就是個端莊溫的小淑呢。

他居然過來說這茬！

婧兒沒接話頭，問道：“師兄有什麼事？”

“沒什麼？”段瀟暮瞧見桌子上擺滿了零吃食，都是些甜膩膩的東西，頗是嫌棄道：“小師妹怎麼還吃這些？”

婧兒有點不懂，不吃這些吃什麼，各家府上給眷準備的不都是這些嗎？

段瀟暮說：“吃這些沒力氣打架。”

“……”

這事還過不去了。

旁邊的棚子里也來了些眷，皆悄悄地往這邊看。

這個段世子今天穿了一寶藍錦袍，裳上的花紋在下還能反。就像個花枝招展的孔雀似的，昂著致好看的腦袋到走，惹眼得很。

婧兒赧，想打發他快點離開，說道：“龍舟賽快開始了，師兄還是先回吧。”

段瀟暮不以為意，他懶懶地瞧了眼江邊正在準備的人們，說道：“一會兒我要下去比賽，你押不押我？”

？

這還可以下賭注的？

褚琬小聲解釋道：“每年大家都會私下設莊，有時候夫人小姐們也下注討個樂。”

“哦。”婧兒點頭。

“怎麼樣？”段瀟暮問：“你押我，保準你賺。”

“我沒銀錢。”婧兒說。

“……”

段瀟暮默了片刻，突然從腰間扯下塊玉佩：“先借你點賭資，贏了再還我。”

“萬一輸了呢？”

“輸了就賠。”段瀟暮說，將玉佩拋過來。

那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就這麼直愣愣地丟過來了，嚇得婧兒趕手忙腳地接住。

等終于雙手穩穩接住了，松了口氣，還好沒掉在地上。

但這口氣沒松完，就不經意瞥見高臺上，顧景塵正在看這邊。

他許是在跟員說話，旁邊的人還在他耳邊說些什麼。顧景塵側頭，似乎也只是不經意一瞥。

但這一瞥，差點沒讓婧兒將玉佩扔出去。

咽了咽口水，立即將玉佩轉丟給段瀟暮：“我不押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段瀟暮一愣，然后突然笑起來。

漸漸的，各家棚子來了許多人，大多都是眷，偶爾有男子過來也是被自家母親喊來見禮的，興許是間接相看。

婧兒就見有幾個年輕男子臉紅地走過來，說了兩句話后又臉紅地離開了。然后留在婦人旁邊的子就臉紅地低頭。

“嗨呀，”褚琬瞧著頗是新鮮：“沒想到高門大戶家的公子小姐也是這般相看的。”

？

婧兒扭頭：“難道你相看過？”

褚琬臉紅：“我當然沒有，但我見隔壁的柳姐姐相看過。”

褚琬旁邊還坐著妹妹，今年九歲，胖乎乎的一個小姑娘，跟褚琬一樣，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

見婧兒扭頭過來，零也不好意思吃了，乖巧地笑。

婧兒了乎乎的臉蛋，囑咐道：“別吃太多，恭房離這里遠著呢。”

“嗯。”乖乖巧巧地應聲。

“婧兒，”這時，褚琬低聲道：“們是不是在看你啊？”

周圍基本都是眷。

以前有什麼活各家府上搭棚子，丞相府都是空空的。難得今年丞相府的棚子里坐著眷，自然引得眾人稀奇。

當然，顧景塵有個異姓妹妹這事上京眾人也知曉，只是沒見過。因此，這會兒見了，就格外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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