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宸師兄耳朵紅紅的，很快，臉頰也變紅起來。

他遲疑了會兒，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道：“我有話想對師妹說。”

“什麼話？”

婧兒站在茅草屋門口，余還分心去看里頭的顧景塵在做什麼。

“我…我…我喜歡師妹！”

此話一出，天地寂靜了。

婧兒僵在那里，又又臊又窘迫。半天，開口想阻止來著，就被宸師兄截住話頭。

“我喜歡師妹許久了，”宸師兄紅著臉，說：“也給家中去信說明況，若是要娶妻，我就想娶師妹這樣的。”

“所以…”他又走進了一步，誠懇又認真地說道：“師妹，若是你答應，我就去上京向你哥哥提親。”

第38章

婧兒僵在原地，啞口半晌，簡直頭皮發麻。此刻，全注意力都在后茅草屋里頭的那人上。

他肯定聽到了！

又或許覺得很無所謂，把這當的笑話來看。

婧兒窘的同時，有點惱，只不過不是對著宸師兄，而是對著那人。

“師妹？”宸師兄還在等的回答，小心翼翼問：“你答應嗎？”

這般誠摯的眼神，莫名的，令又有些低落起來。

宸師兄很好，可不喜歡宸師兄。而喜歡的人，卻并不喜歡自己。

婧兒訥訥搖頭，說道：“多謝宸師兄的心意，我不愿意。”

“為何？”宸師兄上前一步追問，眸子是無限失落，又有些‘早知如此’的苦悶坦然。

婧兒沒回答。

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告訴他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扯其他任何理由欺騙，都是對宸師兄的侮辱。

只能沉默，低下頭。

兩人各自靜靜地站了許久，宸師兄才艱難開口道：“師妹明日要走，往后，天高地遠，師妹好生保重。”

婧兒鼻尖驀地一酸，目送宸師兄失魂落魄的背影離開。

良久，后頭才傳來靜，婧兒聽到了，但并不想轉。

顧景塵走出門口，見靜靜地站在那里，烏黑順的長發及腰間，約出單薄消瘦的肩膀。

“還想再逛逛？”他問。

婧兒收拾好心，反問他：“大人還想再逛？”

“不了，天已晚，回吧。”

“好。”婧兒點頭，假裝適才的事沒發生過。

他既然沒提就最好不過了。

算他還有點眼。

想。

回去的路上，還是婧兒帶路，緩緩走在前頭，也知道后的人不不慢地跟在后頭。

而且，視線還落在上，令覺得很不自在。

袖中的手指扣著，絞盡腦想找點話題緩解尷尬。但跟他兩年未見，實在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況且，其實也不是那麼有心跟他說話。

就這麼，著頭皮帶了一段路，等走出桃園下青石臺階時，忽地聽到一聲輕笑。

子倏地僵住。

那聲笑很淺，細碎，還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東西。

婧兒怒了！

還以為他有點眼，不會拿這事嘲笑。

可這種人！骨子里就有點惡趣味！以前也笑！

以前就算了，現在都十六了，他還笑！

笑什麼笑！

婧兒咬忍了忍，最后沒忍住，三步并作兩步，提著擺扭就快速下臺階。

反正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渾散發著“我不想理你，我真的很氣”的氣息。

結果走了一段路后，沒聽到后頭靜，又緩緩停下來。轉頭看去，顧景塵還站在原地，臉上帶著點似笑非笑。

“大人適才為何笑？”婧兒索問出來。

“沒什麼，”顧景塵慢條斯理地抬腳下臺階，道：“想到一些趣事罷了。”

婧兒在心里冷哼了聲。

他這種無趣的二十六歲的老男人還能有什麼趣事，無非就是拿來尋開心罷了。

“大人走快些吧，一會兒天要黑了。”

婧兒轉繼續往回走，聽得后頭的人淡淡嗯了聲。

一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婧兒是不想理他，而顧景塵漫不經心的，倒像是在想政事。

就這麼的，兩人走回別莊時，已經是掌燈時分。

婢香蓉等在門口，見來了，說道：“姑娘，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婧兒點頭，轉頭去看顧景塵，試探地問道：“大人是否也要……”

“不了，”顧景塵說：“你回去早點歇息，我今晚與恩師促膝長談。”

“好。”

辭別顧景塵，婧兒跟香蓉回了自己的菩竹小院。

“姑娘，”香蓉邊擺飯邊問：“姑娘帶大人去哪里了，這麼晚才回？”

“去后頭桃源看我栽的樹。”

“啊呀，姑娘種的桃樹開花了嗎？”

“開了幾朵，不多。”

“對了，”香蓉將湯碗遞給，想到什麼，說道：“適才宸公子的隨從送了禮過來，說明日一早宸公子就不來送姑娘了。”

“我還見著宸公子了呢，也不知是怎麼了，看起來好像遇到了什麼事。”

婧兒慢吞吞地喝湯，心里悶悶的。

吃過飯后，在菩竹小徑里來回走了幾趟消食，然后吩咐打水來沐浴，沐浴結束干頭發就打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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