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退開，把地方讓出來給他。

顧景塵眉頭微蹙了下，過了一會兒，他問：“你不是要打水，你在上游就是，這里站得下。”

意思是，這地方還算寬敞，站兩個人是能站下的，沒必要全讓給他。

婧兒不語，另說道：“我已經洗漱好了，一會兒讓香蓉來打水就是。”

說完，又福了福，而后轉離開。

后，顧景塵盯著背影，面上若有所思。

傍晚，馬車趕慢趕總算到了襄城境，在一個小縣城的客棧落腳。

婧兒白日大半時間都待在馬車上，清醒時就繪制圖紙，困了就睡覺，就這麼的居然也覺得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到了客棧后，站在天井里，看護衛們從馬車上來來回回地搬行李。

這家客棧不大，也沒什麼客人，索被顧景塵全部包下了。上下兩層樓，樓上住婧兒和顧景塵，樓下就住護衛和馬夫們。

婧兒和顧景塵的屋子是挨著的，中間只隔了一堵墻。從樓梯口上去，要經過的屋門口才到顧景塵的屋子。

這會兒大家都在整理東西，婧兒沒地落腳，只好站在天井里無所事事賞花。石階上擺了兩盆月季，花開得紅艷艷的，莫名地了些旅途的疲憊。

過了會兒，香蓉從樓上欄桿喊：“姑娘，屋子收拾好了。”

“好。”

婧兒抬腳，走到樓梯口，就見顧景塵大步從外頭進來，也不知他之前去做了什麼。

天黑，看不清顧景塵的面，但大知道他一進門就看向了這邊。

婧兒原本想快些上樓的，但他既然都瞧見了自己，只好福，問他：“大人吃過飯了嗎？”

“并未，”他問：“你吃過了？”

“還沒。”婧兒說完，很快又說道：“我今日太累，已經吩咐香蓉等會送進屋子里吃。”

顧景塵點頭，瞧不清面上神，他只淡淡說了聲好。

婧兒上樓，香蓉抱著臟出門來，狐疑問道：“姑娘何時吩咐奴婢的？”

“現在就吩咐，你等會送來就是。”

“…哦。”

香蓉覺得家姑娘一整天都奇奇怪怪的呢。

吃過飯，婧兒睡不著，便讓香蓉點了兩盞燈在桌上，從箱子里取出圖紙鋪展在桌上繼續繪制。

此前說要重建家，但過去兩年讀書做學問不大得閑，只偶爾有空繪了些圖紙，現在正好有時間了，就拿出來完善一遍。

興許過不久，就可以雇人照著圖紙建起來。

許是客棧常年沒什麼客人，屋子靜置久了有霉味，婧兒讓香蓉將門窗都敞開氣。

因此，這會兒，屋門也是開著的。背著門口坐，埋頭研究圖紙思忖認真，連門口進來人都不知曉。

直到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才唬了大跳。

“還不睡？”

顧景塵洗漱完原本要回屋子，見坐在這冥思苦想，便抬腳進來瞧了眼。

桌面上鋪著一張圖紙，觀折疊的痕跡，看來已經繪制了許久。

他大瞧了眼，問道：“這是你家前院正廳？”

婧兒點頭：“之前斷斷續續繪了些，也沒什麼經驗，都是邊繪邊學的，改了許多次。”

聞言，顧景塵走近兩步，指著一說道：“這里，立面尺寸與平面不符，立面標高。”

婧兒恍然大悟，說道：“難怪了，我怎麼畫都怎麼覺得不對勁，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顧景塵手：“筆給我。”

然后他又走近了些，站在婧兒側，拿起筆修改起來。

他剛沐浴過，上除了松木香氣，還帶著皂角的香味，似有若無地將婧兒包裹。

很不自在，挪了下凳子。

顧景塵就順勢又站過來，許是覺得這樣的姿勢繪制起來更方便。

婧兒再挪了下，他依舊毫不客氣。

就這麼忍了大概一刻鐘吧，婧兒實在忍不下去了。

“大人…”抿了抿，憋了會兒，道：“可否…別靠我這般近？”

顧景塵作一頓，面上神微微錯愕。

第39章

顧景塵提筆懸在半空，面上神微微錯愕。

就這麼，眸子疑不解地看著婧兒。

婧兒說出這番話也不大好意思，但適才是真忍不住，這會兒氣氛尷尬，想了想，解釋道：“許是大人上的氣味，令我有些……”

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下措辭，繼續道：“…有些不適。”

顧景塵默了片刻，緩慢抬起自己的袖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他剛沐浴過，除了皂角香味沒聞見別的什麼。

婧兒心虛，也不敢看他，在他再轉頭過來時，遮掩地起又挪了下凳子。

這回直接挪到對面，而后說道：“我許是坐了一天馬車子不大舒服，聞不得太香的東西。”

“……”

香噴噴的顧景塵淡淡頷首，收回視線繼續認真修改圖紙。

不過這回他速度快了些，邊修改邊做標記，將各樣的尺寸都標注得明顯。

而后道：“我先回去歇息了，你按著上頭標注的重新再繪制一遍就好。”

“嗯。”婧兒點頭，目虛虛地盯著燭火，仍是不大好意思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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