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想的那個份嗎？

可觀他的神半戲謔半正經的，鑒于他以前總惡趣味逗弄，婧兒有點不大確定。

再說了，他之前還跟說滿上京的青年才俊都能喜歡，想來…應該…不是想的那個意思吧。

婧兒咽了咽口水，干地回道：“我當然知道大人是誰，人人都知道啊，大塑朝的顧丞相，如雷貫耳呢。”

顧景塵定定睇，目平和且犀利，仿佛能看進的心。

又有點，好整以暇地欣賞此刻，因他一句話而引得海浪滔天的窘迫。

他眸子氣定神閑地溢出點笑來。

婧兒看見了，就不是那麼痛快，覺得這人估計又是在看笑話。

臉頰燙了會兒，退開兩步站直子，敢怒不敢言地嘟噥道：“大人這兩日奇奇怪怪的，可是吃錯東西了？”

顧景塵莞爾。

“有事想問你。”想到什麼，他突然開口。

“什麼？”

“我…”他輕咳了聲，問道：“是不是長得好看？”

婧兒頓時瞪大眼睛，心想，顧景塵一定是吃錯了什麼，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問這種話。

再說了，他平日里可不像是關注外貌的人，畢竟一個常年穿都沒點花樣子的男人，對這些東西應該是不在意的。

可他今天卻突然問了這麼句話。

婧兒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狀態還有點懵。

“大人為何問這個？”

“也沒什麼。”顧景塵十分坦然：“興許是到了想家的年紀，就比較在乎此事。”

婧兒怔忪。

他想家了？

難道是自己之前勸他，他后來認真考慮了此事？

雖然，是真的希他能尋個伴在邊，但此時聽他這麼快就考慮好，心里又有些酸酸的。

但是真心想祝福他，且，他能這麼想，是好事。

婧兒忍住那酸，盡量扯了個誠懇的笑出來，說道：“大人想好娶誰了嗎？”

“想好了，只不過…”顧景塵不不慢道：“不知是否愿意，也不知是否會嫌棄我。”

心里那酸不住了，婧兒這會兒連鼻子都是酸的。

努力緩了會，強裝大度地說道：“大人也不必擔憂，像大人這樣好看且博學多才的人，上京許多子都想嫁，那姑娘想來也會喜歡大人的。”

“是麼？”顧景塵若有所思。

頃，他很是認真地問：“好看？且博學多才？”

婧兒腦子混，心緒也五味雜陳，都沒仔細聽他問的什麼，訥訥點頭。

顧景塵繼續追問：“有多好看？比起段世子呢？”

這人，還得跟段世子比麼？

就那麼在意那姑娘的喜歡？

婧兒都快被酸水溺死了，但自己既然決定祝福他，那就不能餡。

呼出口氣，說道：“大人只管放心，興許，整個大塑朝都找不出比大人還好看的了。”

話落，顧景塵間發出點細細碎碎的笑聲，像是非常愉悅。

婧兒扣著袖中的手指，到自己臉上的笑越來越僵，都快維持不住了。

等了下，說道：“大人還有別的要問嗎？”

“沒了。”顧景塵搖頭。

“那大人…”婧兒鼓起勇氣再問：“想好何時去提親了嗎？”

“不急。”顧景塵從容閑適地說。

“怎麼不急？”婧兒說：“大人也說到了想家的年紀，可照我說，像大人這麼個年紀，哪里只是家，該是子孫滿堂、天倫之樂才對。您還是快些吧。”

“……”

見他臉上刺眼的笑容頓住，婧兒莫名地到了些暢快。

繼續道：“我可不是說，我家隔壁的叔伯在大人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有孫子了。”

“……”顧景塵緘默了下，幽幽問：“你確定二十五就有孫子了？”

“大人虛歲二十六了不是嗎？再過兩年就三十的人了，有孫子不是很正常嗎？”

“……”

“大人還是趁早娶了人家姑娘吧，若是再拖一年半載，說不準人家會嫌棄你老。”

嫌棄他！

老！！！！

顧景塵這會兒臉上的笑已經緩緩凝固，還悶悶地吐了些氣出來。

他再次認真，且不大確定，還有那麼點張地問：“二十五…在你們小姑娘眼里就已經老了？”

婧兒點頭：“當然。”

“……”

好半晌，顧景塵點頭，語氣有些無奈：“行，我知道了，回京便向提親。”

“…哦。”

婧兒心里那點暢快突然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熱鬧散去后的落寞。

沒再說話，就這麼站了會兒。

一陣夜風吹來，令覺得心口有些涼，最后福了福，道：“天晚了，大人早點歇息。”

顧景塵深深地看了一眼，緩緩頷首。

次日，一早起來，婧兒被告知顧景塵又在等吃早飯。

頭皮發麻。

趕洗漱換了裳后就出門，顧景塵果真在旁邊屋子里等著了。

但才走到門口，婧兒腳步就頓住，目狐疑地往他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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