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久？”香蓉說：“大人在外等著，說一會兒帶姑娘上街呢。”

婧兒一頓，轉頭朝門那邊看了看，低聲音問：“他此刻在外頭？”

“在呢，等了有半刻鐘啦。”

第52章

婧兒臉頰慢慢地又紅起來，此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出去見他了。

可人在外頭等著，又不能不去。

起走過去洗漱，讓香蓉從柜子里取了套最好看的出來，飛快換上。出門前，還給自己上了點口脂，擔心太艷，于是又拿帕子去一些。

反復照了幾遍，確認無不妥，才打開門。

門外，顧景塵姿拔地站在那里，聽見聲音，他轉過頭來，目含著點笑。

“收拾妥當了？”他問。

婧兒點頭，剛想開口說什麼，又立即停住。

現在可是被討歡心的人，不能這麼快就表現歡心模樣，免得又讓他得逞了去。

努力了角，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矜持一些。故作平靜地問：“大人帶我上街去做什麼？”

“后日就要離開青州，明日我去府衙有事不能陪你，今日便帶你上街買些青州特產。”

他還想得周到，不過婧兒依舊問道：“大人怎麼知道我想買特產？”

“你上回在甫州不是也買了？”

顧景塵語氣意味不明，說道：“且還是你那宸師兄陪著你去。”

“大人如何得知？”

婧兒詫異，但隨即想起來，他那天提前到了別莊，想來別莊下人已經告訴他了。

不過，他為何要刻意提起宸師兄？

婧兒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說道：“現在就出門嗎？”

“你還需帶什麼？”他問。

“大人稍等，”婧兒突然想起來，趕轉：“我去拿錢袋。”

許是挑明過后心境不一樣了，婧兒這會兒覺得跟顧景塵走在一起，怎麼看都怎麼別扭。

依舊是跟在顧景塵后，但比起以往來，刻意隔得遠了些，許是得太過明顯，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周圍路人時不時投來打趣的目。

兩人中間隔著三四步的距離，有時，人群偶爾穿過。若是看不見了，顧景塵會停下來等一等。

這般不遠不近，卻依舊有縷縷的曖昧氣息牽繞，顧景塵的存在極強。

但相比婧兒，他就像沒事人似的，面容平靜，步履從容。

似乎走近一些也無所謂，走遠一些也縱容，全看個人的意思。

怎麼說呢，就有那麼點，婧兒小心翼翼在臺上表演，而他卻迆迆然坐在臺下看戲，偶爾還配合地當個捧場的觀眾。

婧兒氣，故意腳步緩慢下來，東瞧瞧西看看。

顧景塵無奈，索走到跟前：“你為何要跟做賊似的？”

“……”

這避嫌好嘛！

“以前不是也常與我上街，也不見你這般遮遮掩掩。”

“……”

能不能別說這麼直白？

不要面子的嘛！

婧兒氣了會也氣不下去了，免得讓這人看笑話。

剜了他一眼，強行辯駁道：“我何時跟做賊一樣了，我只是不想跟你走這般近罷了。”

“為何？”顧景塵眼尾挑了下。

“上回跟你從酒樓走到客棧，路上好些婦人挑剔我呢，都是拜你所賜。”

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這話說完，顧景塵視線不著痕跡地朝口看了眼。

速度極快，像風吹過一般沒有痕跡。

婧兒臉頰慢慢燒起來，心想 ，那幾個婦人說的話莫不是被他聽了去？

彼時們談論自己細胳膊細，口還小……

暗暗打量顧景塵神，見他神坦然，看上去也沒怎麼多想的樣子，狐疑地收回視線。

繼續道：“所以我想著離你遠些，你莫要誤會。”

“嗯。”顧景塵煞有介事點頭，然后說道：“對面街有個干貨鋪子，你想不想去看看？”

婧兒點頭。

“不過…”他視線掃了下婧兒的，意有所指地說道：“恐怕得走快些。”

婧兒這回看出來他是何意了。

他在嫌棄短！

而且，還有那麼點打趣“喜歡他長”的意思。

“……”

婧兒悶了會，抬腳就大步往前頭走去，這回倒變顧景塵跟在后頭。

他長，婧兒走快些，他兩步就能跟上，婧兒走慢些，他也慢慢悠悠。

還好好整以暇地，目落在上，似乎愉悅。

這個！無趣的！老男人！！

“婧兒在罵我？”他突然出聲，語氣帶著點零碎的笑。

“……”

這男人是二郎神變的嗎？

“我沒有，”理直氣壯否認道：“就是想讓你走快些，莫要耽擱時間。”

“好。”顧景塵索兩步上前，挨在邊，與并肩走。

過了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來，而后問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婧兒可否解？”

“什麼？”

“婧兒為何…”他薄薄的眼皮微掀，目促狹地道：“喜歡長的男人？”

“……”

大街上就問這個，不覺得害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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