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塵斂了些笑，問道：“何時聽說的？”

“兩年前的事了，后來我還奇怪大人為何沒娶慕容學。”

“所以…”繼續問：“大人為何不娶慕容學？”

“為何要娶？”

“大人不是喜歡慕容學嗎？”

“誰跟你說我喜歡？”

婧兒一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人說顧景塵喜歡慕容貞，那些丫鬟只是說慕容貞等顧景塵這麼些年，兩人興許要婚。

可是……

狐疑地問：“大人難道不是因為慕容學才不再古琴的麼？”

顧景塵瞇了瞇眼，卻是反問：“所以，你曾兩次試探要我彈古琴，便是因為此事？”

“……”

這男人，為何記得這麼清楚。

“難道…”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眼尾零星的笑意越來越多，令婧兒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顧景塵聰明地領悟了件事，不急不緩地問：“婧兒從那時起，便已經對我……”

“我沒有！你別胡說！”

婧兒漲紅著臉，才不會承認自己從十三歲就喜歡他了。

但虛張聲勢的模樣很沒說服力，反倒有種中心思而惱怒的意思。

顧景塵眸子閃過一驚訝，頃，很愉悅地笑出聲來。

“……”

婧兒好氣！

本來是要讓這男人開口承認的，結果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糗歷史給搭進去了。

這下好了！他更得逞了！

顧景塵還在看著，許是怕惱，角半抿要笑不笑，但那臉上的愉悅刺眼得很。

婧兒忍了忍，最后實在忍不住，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腳。

下一刻，顧景塵大笑。

婧兒不想理他，悶頭走到馬車旁，里子面子都在這男人面前丟完了，暗罵他老狐貍。

但上馬車時，卻聽得顧景塵開口了。

“古琴的事，與你們慕容學無關，我也不曾喜歡著，莫要多想。”

他這意思難不還以為在吃醋？

哼！

這個狡猾的老男人！

想得倒多！

回客棧的路上，婧兒坐在馬車里，角一直翹起。像是縈繞在心頭多年的霧霾散去，舒緩又甜。

但還沒甜多久，到了客棧聽說秦婉嫣在等顧景塵，心頓時寡味。

進大堂時，秦婉嫣也看見了，見跟顧景塵提著東西一前一后進門，面白了下，隨即又立即扯了點笑出來。

出于禮貌，婧兒與見禮福了福，而后也不看顧景塵，徑直上樓。

香蓉悄悄地在耳畔說：“姑娘有所不知，這個秦姑娘還真是好耐心，都等一下午了。帶來的食盒里頭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后來還借著客棧的廚房，親自去煨熱，未出閣的姑娘家就給陌生男子送吃食，也不害臊。”

兩人站在二樓樓梯口，借著昏黃的燈，看見顧景塵站在客棧大堂中央，而秦婉嫣含帶怯地跟他行禮。

“嬸母說子不適，不能來看您，特地代婉嫣來探顧二哥。”

“有何事？”

顧景塵似有所地抬頭，就看見婧兒站在樓梯口，他促狹地笑。

婧兒窺被捉現行，不大好意思，扭頭進了屋子。

那廂，秦婉嫣見著顧景塵笑，愣了神，心跳也加快起來。聲音更了些：“也沒什麼事，婉嫣送了羹湯過來，是嬸母親手做的，后來涼了，我又煨熱了下，興許現在顧二哥喝還趁熱呢。”

顧景塵頷首：“多謝。”

然后抬腳走。

“顧二哥？”秦婉嫣絞著手帕。

“天已晚，秦姑娘請回，我還有些事要忙。”

秦婉嫣失落地哦了聲，目送顧景塵上樓。

這廂，顧景塵上樓后，走到婧兒屋門口，停下來，思忖片刻，抬手敲門。

其實婧兒就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外頭，不過也沒聽清。顧景塵敲門，唬了大跳。

故意問：“是誰？”

“我。”顧景塵道。

“大人有事明日再說，我要歇息了。”

婧兒有點氣。

跟那個秦婉嫣說什麼，怎的這麼久才上樓。

說完這話，外頭就沒靜了，顧景塵好像離開了似的。

等了會兒，依舊是如此。婧兒心中不悅，氣鼓鼓拉開門，倏地，作就頓住。

顧景塵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廊下的燈映著他俊朗的面龐，連五的廓都和了許多。

婧兒瞪他，作勢要關門，顧景塵趕抵住。

“婧兒生氣了？”

“我氣什麼？”

顧景塵不說話，眸子里明晃晃地寫著“我明白但我不說。”

“……”

婧兒在心里扎他小人，如此消了點氣之后，才問：“大人有何事？”

“是有點小事請婧兒幫忙。”

婧兒還保持著關門的姿勢，斜眼睨他。

“等會得不得閑？”

“做什麼？”

“我要理些庶務，需有人幫著研墨。”

“大人不是還有小廝嗎？為何不讓小廝做這些？”

“小廝今日傷了手。”

“那還有護衛呢。”

“護衛不懂這些。”

“大人自己有手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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