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他并沒有進皇宮，也沒有去看鋪子，兩人繼續做那種事。

惹得心跳劇烈，整場夢像跟鬼打架似的，累得不行。

披著薄衫站在鏡子前，那夢太清晰，以至于這會兒臉上都還有紅暈。上也有些黏膩，便讓婢去打水進來。

如此不慌不忙地洗漱了一番，這才往頤夏院而去。

小廝領他走過九曲橋，了頤夏院后，穿過花廳拐到后頭的抱廈，抱廈旁邊是一間致雅靜的廂房。

顧景塵就在廂房里。

婧兒進去，才發現這廂房居然就是個書房，此時，顧景塵負手站在一副仕圖面前欣賞。

聽見靜，他轉過頭，手道：“婧兒過來。”

婧兒此前做了那種人的夢，這會兒再見到他還不好意思，但強忍著面不改走過去。

“大人喊我來有何事？”

“我知你喜歡看書，這里當做你的書房如何？”

婧兒詫異，同時也有些臉熱，都還未嫁給他呢，就將書房選好了。

而且，他特地過來，就是來布置書房的麼？

婧兒仔細打量了眼書房里的家什，屏風、書架、圈椅都很齊全。甚至西邊還做了個小隔間，隔間用月門擋著，掛著淺垂簾，里頭放了張金楠雕花榻。

婧兒忍不住問：“既是書房，放榻做什麼？莫不是想讓我懶的？”

顧景塵莞爾，刮了下鼻尖說道：“正有此意。”

婧兒語塞，片刻又說道：“這間書房太大了…誒？”

視線往東邊一掃，竟發現有兩張書桌，中間只隔了個屏風。奇怪問道：“為何要放兩張書桌？”

顧景塵不不慢地將掰轉子，從后緩緩擁住，低聲道：“因為，我也在這看書。”

“……”

不是說好給的書房嗎？才不想跟他共用。

許是看出心底疑問，他說道：“這間書房總歸還是你的，我用的時候不多。”

婧兒點頭，心想，也是，他大多時候都是在百輝堂理政務，恐怕也是沒多時間來這里的。

顧景塵問：“婧兒可還滿意？若是有其他想添加的，就跟管家說。”

婧兒赧，即便想添加也不能這時候說呀，都還沒住進來呢，若提前說，顯得很急切似的。

視線無意間又轉到墻邊掛著的仕圖上。這幅畫看起來有許多年份了，應是某位大家的孤品。

顧景塵順著視線，抱著人也轉了個方向，面朝仕圖。

圖中仕頭梳墜馬髻，簪了一串珠花，眉間一點火紅的梅花鈿，半垂眼眸，作愁眉思索狀。

手中提著盞如意鑲花長柄燈籠，墨綠披帛挽在臂彎間，末端如流云散落在上。口及部的弧線玲瓏有致，姿婀娜翩翩。

真真是臻首娥眉，纖巧人。

婧兒喜歡賞畫，但比起人畫作，更偏向于山水花鳥，無論從意境、格調、氣韻等方面來看，都給人飽滿濃厚的。許是從小被父親耳濡目染，作畫也喜好作這樣的。

但見顧景塵盯著仕圖不錯眼地看，狐疑，到底是欣賞畫技之高超，還是在欣賞仕的貌？

如此一想，心里便不怎麼得勁。

黛眉微蹙，問道：“大人在看什麼？”

“看仕。”

畫中就這麼個仕，顧景塵也就隨口這麼一答。

但聽在婧兒耳中，就有點不是滋味。

忍了忍，最后忍不住問道：“仕有什麼好看的？”

顧景塵轉頭，眸子里劃過一愣怔。

婧兒從他這一愣怔的神中，察覺到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話都說出口了，索便破罐子破摔地問：“大人為何一直盯著仕看？莫不覺得仕貌？”

顧景塵無奈：“我只是欣賞畫作罷了，婧兒醋意未免太大。”

但婧兒不依，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是仕好看，還是我好看？”

“……若論好看，自然是婧兒更勝一籌。”

婧兒心里滿意了些，但還是下翹起的角，蠻地問：“那大人說說，我哪里比好看？”

聞言，顧景塵錯愕。

第64章

“那大人說說，我哪里比好看。”婧兒蠻地問。

“……”

顧景塵錯愕了瞬，下意識地到這個問題有許多陷阱。

他不著痕跡地往仕圖上又打量了眼，但也沒看太久，很快就收回視線。

“真要我答？”

“答不出來嗎？”婧兒角一撇：“還是大人適才敷衍我呢。”

“并未，”顧景塵這人向來不喜胡編造，但此時此刻覺得棘手，短暫地思忖了下，說了個萬無一失的答案：“在我眼中，任誰都比不上婧兒。”

他說得一板一眼，仿佛煞有其事，但婧兒并不買賬，糊弄其他人還好，可了解顧景塵，這般說話滴水不更像敷衍。

若說之前問這句話還有些玩笑的心思，可這會兒，莫名地，有點較真起來。

在顧景塵懷里掙扎，以此表示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顧景塵無奈，箍住人，趕哄道：“婧兒別急，容我再好生想想。”

婧兒氣：“還得好生想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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