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停下腳步。
頭,微微側過,眼尾帶著滲人的寒意。
“江家對我確實是有救命之恩,但這,並不代表你就有了免死金牌。你放心,你父母餘下的日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們。”
江楚寧琢磨著話中的深意,隻覺得細思極恐,瞳孔瞪得愈發大了。
想求饒,想痛罵,但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男人蒙住,拖到牆角,接著好幾個男人蜂擁圍了過來。傳來布料被撕碎的聲音,江楚寧一開始還破口大罵,最後便變得越來越孱弱。
直到奄奄一息,如一灘爛泥躺在地上一不。
霍慎行站在門外。
不知過去許久,陳旭過來詢問,“還有半口氣,接下來該怎麽置?”
霍慎行麵無表,“A國那邊的地下市場,不是缺漂亮的人嗎,把送過去。”
陳旭心下駭然,送到那種地方基本沒有活路,見霍慎行的臉跟冰雕似的,知道霍慎行主意已定,誰也改變不了,規規矩矩的點頭,“好。”
理完江楚寧,據SUV車輛,也順藤瓜查出了一些信息,但非常有限。
“霍總,太太當天到江楚寧誤導,離開公司後,被帶到了一家診所,就是這個男人強行要為太太做流產手。”
陳旭把齊商的照片放到霍慎行麵前。
“但是深調查後才發現,這個男人的所有份信息都是假的,目前,他已經逃到國外音信全無,我讓黑客破譯了他的手機和電腦,發現他近半年時間,和一個男人有頻繁接,但是那個男人的信息被抹掉,本查不出來。”
“男人?”霍慎行頭疼。
自從溫阮走後,他每天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老爺子擔心他出事,勒令他搬到老宅來住,在幾位長輩的看管下,這幾天,他才漸漸恢複過來一點神氣。
“會是誰?”
霍慎行頭痛裂。
陳旭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是您生意上的對手?”
霍慎行卻是搖了搖頭,“直覺告訴我,不是。”
他在生意上確實殺伐果決,從來不給對家留活路,因此得罪了許多人,但是這件事,他有一種很強的預,總覺得還有一個人蟄伏在深,暗暗觀察且覬覦著他們霍家。
恐怕不是單單針對溫阮來著。
不過思考了一會兒,霍慎行的腦袋,就疼得厲害。
陳旭擔憂的說道,“咖啡不能再喝了,還有煙酒,您如果出了什麽病,就不能替太太抓出那個幕後之人。不是前功盡棄嗎?”
“對。”霍慎行著氣,“我要養蓄銳,這樣才能替溫阮報仇。”
日子一天天過去,霍慎行雖說神狀態有所好轉,卻未能真正恢複到從前,霍老爺子急得不行,卻無計可施。
一天,宋芝突然把霍慎行出來。
“陪我去一個地方。”
霍慎行聲音懶洋洋的,“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上車吧。”宋芝看到兒子這副模樣,深深歎了口氣,率先坐進駕駛室裏。
開了半個多小時後,來到郊區的一座陵園外麵。
霍慎行詫異,“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宋芝解開安全帶,“下車,跟我來。”
母子倆拾階而上。
正值夏季,烈日炎炎,又不是清明節,陵園外幾乎空無一人,就連看守的工作人員都懶不知跑哪去了,好在,陵園靠山而建,一陣陣微風吹來,倒是比城市裏要涼快不。
不知走了多步臺階,突然,前方有個穿黑襯的男子迎麵走來,他低著頭,走得極快,快到那張臉在霍慎行麵前一晃而過,本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是個陌生人,霍慎行並沒有放在心上,跟隨著宋芝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最後,在兩座墓碑前停下。
霍慎行輕聲念出墓碑上的名字,“媽,這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你爸曾經的人,一個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什麽!”霍慎行怔住。
不過轉瞬間,還是恢複到了平靜。
這個圈子,表麵看似鮮亮麗,實際背地裏,不知有多麽骯髒。那些有錢的富豪包養小三小四,甚至把私生子接回家給正妻養,都不算稀奇。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會是個例外,沒想到……
“人都沒了,您帶我過來做什麽?這種事,我並不想知道。”霍慎行淡淡道。
宋芝轉過看他,“我知道溫阮離世,你非常傷心難過,我給你時間,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要永無止境的頹廢下去,那麽,我會看不起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並不是我們凡人能左右的。”
“溫阮走了,我作為婆婆也很傷心,但是,難道我們自己的日子就不過了?當年,得知你爸在外麵有人有私生子時,說實話,有好幾次,我想不開,想離開這個世界,讓你爸一輩子都活在疚自責中。”
“可是,如果我走了,你怎麽辦?慎行,我希今時今日的你,也替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著想,還有替霍氏集團著想,你不能太自私。”
霍慎行笑了笑,“您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
宋芝歎氣,“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霍慎行目停留在這兩座墓碑上,突然愣了一下,“在我們來之前,有人剛來祭拜過。”
宋芝這時也看到墓碑前麵放著兩束白。
想到什麽,說道,“應該是他們的家裏人。”
霍慎行皺眉,“會不會是剛才那個男人?”
“可能吧,我剛才也沒看清。方瑩有個妹妹,妹妹早年離婚,膝下有個兒子,說不定剛才那個男人,就是方瑩的外甥。”
腦子裏,似乎有什麽呼之出,霍慎行問道,“他們母子倆當初是怎麽死的?”
事到如今,宋芝也沒什麽好瞞的,對霍慎行全盤托出,“出車禍,母子倆困在車裏被燒焦,現場慘不忍睹。”
“不對!”霍慎行突然開口。
宋芝困,“什麽不對?當年他們母子倆就是出車禍去世的。”
霍慎行半蹲下來,手挑起白花束上的黑綢帶,“我指得是這綢帶上麵的悼文,夢中不見母音容,夜半醒來放悲聲,再無慈母門前盼,淚灑歸途履如封。這分明是祭拜母親亡靈的詩詞!”
宋芝愣怔,隨即也上前湊近看。
“還真的是,會不會是花店的人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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