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梨拿過手機,心中不自有一期盼,會不會是裴京肆打來的?
垂下視線看去,“樂老師”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
是樂宴寧。
一抹失落閃過,丁梨深呼吸了口氣平複好心,接通電話:“樂老師。”
樂宴寧溫的聲音回應:“梨梨,好久不見呀。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休息,無聊的話我帶你出去玩會兒。”
高考結束後,丁梨就沒和樂宴寧見過麵了,上次還是裴京肆同提起,樂宴寧和段斯祐訂婚的事。
思索一番,丁梨說:“老師,明天我請您吃飯吧,就在我們學校附近。”
樂宴寧一笑:“行呀梨梨,我也好久沒去京宜大學吃飯了。這下也算托你的福,重回校園了。”
丁梨和聊了一會兒,約好吃飯時間就在明天中午。
見丁梨願意出門散心了,鍾姨高興的不得了:“梨梨小姐,明天早上你可以做點小餅幹帶過去。”
鍾姨見過樂宴寧,記得分外喜歡吃手工小餅幹。
丁梨嗯了聲,小餅幹是這段時間在家和鍾姨學的,原本想著等裴京肆回來了做給他嚐嚐。
但誰曾想,他開始躲。
不過也沒關係,可以做給樂老師嚐。
第二天丁梨早早的起來了,烤完小餅幹後,正好十一點左右,等到京宜大學附近,樂宴寧已經到了。
“梨梨,這兒。”
樂宴寧衝招了招手。
丁梨提著小餅幹跑了過去,“樂老師。”
將手中的餅幹盒推過去,靦腆開口:“給您做的餅幹,希您喜歡。”
樂宴寧驚喜笑開:“梨梨,你做的餅幹肯定是好吃的。”
丁梨做的是小熊餅幹,烤出來的味道脆可口,樂宴寧讚不絕口:“梨梨,你這餅幹都可以拿去買了。”
邊說,邊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接著又順手往下了一圈,目倏然頓住,有幾分驚訝的說:“程青回國了?”
陌生又悉的兩個字傳進耳裏,丁梨整理餅幹盒的白手指微不可察的僵了兩秒。
樂宴寧點開圖片詳細的看了幾眼,隨後將照片遞到了丁梨麵前,同分說:“梨梨,這個就是你裴叔叔……”
頓了頓,想了個形容詞,“初。”
丁梨輕眨眼睫,視線努力朝屏幕裏看去,可眼前總有一層淡淡的模糊,費勁兒的了眼睛,才終於看清。
是程青發了條朋友圈,落地京宜的場景。
照片裏的孩拖了個大大的行李箱,十一底的京宜氣溫低,穿著一件米白羽絨服,絨帽簷將的小臉籠罩嚴實,隻出一雙含笑的眼睛。
樂宴寧指腹不小心了下屏幕,放大的照片退出,配文隻有三個字:【回來啦。】
底下兩人的共同好友,裴京肆給程青這條朋友圈點了個讚。
樂宴寧唏噓說:“你裴叔叔真是有異沒人,我和段斯祐發朋友圈時,從沒見他點過讚。”
鼻腔酸的一塌糊塗,丁梨垂下細眼睫,好像有點明白,這段時間裴京肆為什麽要躲著了。
是因為程青姐姐回來了,住在他那兒不方便對嗎?
牽強的抿出一微笑,丁梨輕聲細語的說:“裴叔叔應該很開心。”
樂宴寧:“肯定!”
圈裏幾個人的群消息開始轟炸般震,樂宴寧點進去一看,便瞧見段斯祐在群裏說:【裴哥,這下你結婚要比我快了。】
【程青都回來了,這個婚約也該履行了吧?哈哈哈裴哥這麽多年的等待也算是夢真了,祝福祝福!】
底下的兄弟們也都紛紛跟著刷屏:【裴哥的喜酒,那咱們的份子錢可不得多備點。】
樂宴寧找到段斯祐的微信號,兩人訂婚以來,誰也沒搭理過誰。
今天,破天荒的先發了消息:【裴京肆和程青之間有婚約?】
怎麽從沒聽說過。
段斯祐在群裏活躍,就是不回消息。
王八蛋。
暗罵一句,幹脆打了電話過去。
段斯祐這公子哥不知道在那個溫鄉裏浸著,接電話時嗓音都湧著一懶勁兒,一出聲便是寶貝的開始喊:“寶寶,想我了?”
樂宴寧冷淡地回他一個滾字。
段斯祐笑,還委屈:“寶寶,可我特想你啊,每天都盼著你的消息。”
他說話從來都是八分假兩分玩,樂宴寧從不信,隻是好奇問:“裴京肆什麽時候和程青有婚約啊?”
若是有婚約的話,裴老爺子也不至於總是催著他相親了。
段斯祐嘖了聲,有些失:“你主打電話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樂宴寧有些不耐煩:“不說掛了。”
段斯祐嗤聲一笑,散漫隨的回:“當年程青出國時,裴哥親口說的。如果程青回來時未婚配,他娶。”
丁梨始終安安靜靜地低頭在吃飯,電話音量被拉高,樂宴寧同距離靠的近,段斯祐的每個音節都聽的一清二楚。
浸染著清淡米香的飯忽然有些難以下咽。
嚨跟著陣陣幹啞,丁梨端過桌邊的水喝了三四口,才終於咽下這一口米飯。
樂宴寧問完自己想聽的,也沒給段斯祐再開口的機會,掛的一幹而脆。
抬手撐住下,指腹一點一點的,慨說:“梨梨,說不定下次,你就要參加你裴叔叔的婚禮了。”
“啪嗒”清亮一聲,桌邊的玻璃水杯突兀砸在了地上。
丁梨手忙腳的蹲下,想要去拾。
樂宴寧連忙製止道:“梨梨,小心手傷,我讓服務員拿打掃工來清理,你先不要撿。”
丁梨對這話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樂宴寧拉住了的手。
“梨梨?”
終於回過神來,明明想要笑的,眼睛卻先難過了。
“樂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狀態顯然沒有最先那樣朝氣,樂宴寧敏銳的察覺到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輕微歎了口氣。
“梨梨,以後會好的。”
……
回去的途中,丁梨給裴京肆發了一條信息,問:【裴叔叔,你最近為什麽要躲我?】
又開始規規矩矩的喊他“裴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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