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覓雙落難并非導致,便不覺有愧。
在意的只有,如果顧玄禮對自己無意,也不想娶,是不是可以從這位九千歲上下手,求其放過自己呢?
他一個宦,哪會愿意大張旗鼓娶這麼個世家,惹天下人唾罵呢?
他定也是被政敵趕太監上架的,若是能同對方好好說開,未免不能爭個轉機。
林皎月放平心態,寧靜祥和地握住雙手——
翌日,府外哐當流傳,廠衛司的九千歲,顧玄禮顧督公,看上了南坪伯府的三姑娘啦!
否則前一日,他便不會因二姑娘擅闖了他與三姑娘的幽會,將人一腳踹進湖!
眾目睽睽,全南坪伯府的貴眷都知曉!來南坪伯府參加花朝盛會的貴人們也都知曉此事!
林皎月聽到這話的一瞬,吃進里的甜湯嘩嘩流出來,呆呆懷疑自己又重生了,重生在了個事態發展迥異的時段。
否則,這傳言有鼻子有眼……卻怎麼聽不懂呢?
作者有話說:
林皎月:(掰手指猜測)脾氣不太好,又是個宦,可能也不喜歡我,等著退婚沒準是一條路!
顧玄禮:(冷臉)放棄幻想,等著嫁人
【下一章督公“威利”,手手】
第6章 拜見
宮中下朝,滿朝文武出殿。
瑞王見顧玄禮一玄繡金曳撒,頭戴烏紗冠腰系金魚袋,姿筆地步而出,怪氣笑了一聲:“這有了相好就是不一樣啊,顧督公今日走路都昂首闊步了呢。”
顧玄禮古井無波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勾:“原來如此,我道瑞王殿下怎得這些日子橫行霸道,原是相好的多了,腳不聽使喚了。”
“你!”瑞王當著眾人的面,頓時面目漲紅,又有幾分驚恐。
他新納了幾房小妾的事,旁人都還不知,顧玄禮竟已經探查到了?
他是在辱自己,還是在威脅自己!?
不等瑞王出聲,倒是眾人都敬而遠之的監察史段爍走了出來。
段史冷冷瞪了顧玄禮一眼:“顧督公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宦之竟妄圖染指家子,當真不顧禮義廉恥!”
一時間,周圍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周圍眾人對顧玄禮都敢怒不敢言,聽了段爍的抨擊,紛紛暗暗點頭。
誰說不是呢,一個死太監,再權勢滔天也是殘缺之人,竟看上了家姑娘,連圣上今早都提起了這事,就差最后一道賜婚的擬旨了,不是仗勢欺人,是什麼?
可這話他們卻不敢說,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段爍會落到什麼下場。
卻見顧玄禮淡淡看了眼腰軀筆直的段爍,隨即嗤笑一聲,只丟下一句,干你屁事,便轉走了。
段爍年紀輕輕都被氣得眼冒金星。
人群中有人悄聲低嘆:“這……就放過段史了?”
“段史是段貴妃的弟弟,九千歲自然不他。”
言語中的曖昧像一柄刀,進顧玄禮的后背,也刮在段爍的臉面上。
段爍沉著臉,看到寧王走過來,他深吸了口氣,摒棄周遭聲音,拱手道:“聽聞世子殿下為全大義,打算迎娶南坪伯府的二姑娘,此舉著實令人嘆!”
寧王擺手笑了笑,中年男子俊朗的面容似出一抹無奈:“長夙不過是做了一個君子該做的事罷了。”
段爍神晦,心中長吁一聲,若天下多些寧王與世子這般君子,也不至于那種佞當道。
只盼著陸將軍早日歸京,也好震懾震懾這閹賊!
出宮之后,看到林茂年悄然迎上來,寧王卻斂了面上的平和,冷哼一聲上了馬車。
林茂年面尷尬,腆著臉一道上了車。
上車他便拱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今日早朝上都用不著咱們這邊出聲,那流言便將顧玄禮與那丫頭綁住了,只待圣上降旨,這婚不論如何都得了。”
寧王冷冷看了他一眼:“喜?原本不過是為了諷他,打一番他的氣焰,現如今賠上了世子的婚事,我還喜得出來?”
林茂言頓時啞口僵。
寧王心中攢著氣,可事已至此,哪怕他心有不忿也只能忍氣吞聲。
回了府上,寧王妃為世子要娶一個伯府之哭得天昏地暗,他額角,直接去了世子院中,想看看兒子如何了。
李長夙知后,倒也沒說什麼,只沉默了許久。
“父親知道此事是委屈你了,等過了這遭,世子妃的位置給誰,還是由你自己決定。”
至于那個落了水還要牽扯他兒子的人,自然有法子讓消失!
李長夙沉默未語,腦海中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子的影。
其實他約知曉父親的計劃,可當他在梅園見到了林皎月乖巧的模樣后,心中卻有了別樣的,讓他覺得,將這樣一個鮮活的送給顧玄禮那瘋狗,著實殘酷。
也是這番,讓他在聽到有子落水后,失了方寸。
他本想著,若方便,就將林皎月救上來。
可沒想到顧玄禮太過囂張跋扈,鬧出那般大靜,轉頭引了無數人過來,待他發現落水的不是林皎月,而是姐姐林覓雙后,一切都晚了。
宛如被人擺了一道,難,卻不能流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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