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愿意幫著自己從行宮逃走,魏無晏許諾會幫祖父翻案,讓母親不再背負罪臣之的名聲,牌位能重新擺回家族祠堂,香火供奉。
而的哥哥也能調遣到京兆伊任職,不必祖父聲譽拖累,困在上林苑做一輩子巡山人。
最后,魏無晏還表示文鴛也可以選擇去向攝政王面前揭發自己兒的,沒準兒攝政王看在文鴛的功勞上,還會賞賜給更多的榮耀。
文鴛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幫助魏無晏逃出行宮。
雖然此事危險重重,稍有不慎,被人發現了,那犯下的罪名可比替人背上貪墨罪名的祖父要嚴重得多。
文鴛雖然慕虛榮,但本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覺得魏無晏曾救過自己的命,無論對方是男還是,都要報恩。
更何況在福寧殿當差的幾個月里,是人生中有的快樂時。
魏無晏于,像是一道溫暖的束,自打母親去世后,從未到人間溫暖,直到這束落在上。
不忍這束最終堙滅在蕭瑟的宮墻之中。
文鴛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輕聲道:“陛下...您今夜一定要小心啊!”
魏無晏笑了笑,正要安文鴛不必為憂心,突然聽到殿外傳來宮人的通報聲。
讓文鴛干眼淚,去將殿外的宮人帶進來。
進來的宮人是侍省的主事,徐公公。
徐公公滿面笑容對小皇帝行過禮,笑道:
“陛下,今夜的慶功宴原本是要給皇后持,可皇后的風寒一直沒有痊愈,攝政王這幾日忙于和金人議和之事,老奴不敢去打擾,只好斗膽找到陛下要庫房鑰匙...”
庫房鑰匙自然不在魏無晏手中,而是在皇后那里。
自從皇后在宴席上失儀,被攝政王幽了起來,徐公公便開始接手這場慶功宴,眼見著事理的差不多了,就差將金貴的皿從庫房里取出來。
徐公公找皇后要庫房鑰匙,卻遭到皇后邊宮人百般阻撓,說皇后臥病在榻,記不得徐公公上一次還回來的庫房鑰匙放在哪了。
若是換做常人,定然會拿此事找上攝政王。
如此一來,便是旁敲側擊提醒攝政王:皇后在行宮中幽已久,于于理,也應該放出來參加行宮里的最后一場慶功宴。
可徐公公在宮里這些年過來,早就修煉人,自然知曉此事不能驚到攝政王,否則攝政王定會斥責他辦事不周。
于是他腦筋一轉,找上了與攝政王關系融洽的小皇帝。
魏無晏聽完徐公公的話,大概猜到了皇后的用意。
計劃在今夜行宮里的人都忙著布置慶功宴時,悄悄從行宮溜出去,再潛被清路線的上林苑。
這樣,就算攝政王發現不見了,想要圍山搜捕,也要花費三五日才能將上林苑徹底搜尋一遍。
到那時,早就走小路抵達宣州城,姓埋名。
猶如一滴雨水匯大海,再也無跡可尋...
魏無晏不想應下徐公公的請求,在今日徒惹是非。
可徐公公苦著張老臉低聲哀求,言語中不時提起在魏無晏年時,侍省從未斷過漓錦殿的銀霜炭。
徐公公此言倒是不假,要知在攀高踩低的后宮里,侍省在私下克扣不寵妃子的份額是最稀疏尋常之事,而出低微的虞人和九皇子更是這些宮人欺負的對象。
徐公公以前在惜薪司當差,一日寒冬臘月里,他帶手下宮人前往漓錦殿分發銀霜炭時,無意間瞧見趴在窗口的九皇子,年在領外的一張小臉凍得鐵青,襯得年靈的大眼愈發可憐,讓他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都生出一悲憫心。
往后的日子里,徐公公叮囑手下宮人不要去克扣漓錦殿的銀霜炭。
魏無晏同樣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聽到徐公公提起往事,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應下了徐公公的懇求。
“讓太仆寺準備鑾駕,朕正好去瞧瞧皇后的風寒恢復得如何。”
帝后二人的宮殿距離不遠,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魏無晏便到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
進椒房殿后,魏無晏驚訝地發現殿外居然連一個通報的宮人都沒有。
擰起眉心,心想宮里的人大多趨時附勢,自從吳閣老逝世后,吳家在朝中日漸式微,如今皇后被攝政王幽起來,偌大的椒房殿里居然連個傳話的宮人都沒有。
此刻正值午后,魏無晏想著皇后沒準兒還在小憩,于是抬手阻止要進去通報的小福子。
邁上漢白玉路踏跺,手推開沉重的雕花木門。
日灑殿,只見正廳中央的紫檀長案上置有一鼎金蓮花鈕雕勾蓮紋碧玉香爐 ,香爐口升起裊裊白煙。
殿彌漫著一濃郁的香氣,這香氣竟然甜得有些發膩。
魏無晏突然覺得腔中涌起一莫名的躁意,一邊喚著皇后的名字,一邊開芙蓉紗幔,慢慢步寢室。
室傳來子細碎的,其中還夾著委屈的泣。
單單聽著,就人耳子發燙。
魏無晏的心跳莫名加快,因為好像在殿濃郁的香氣中,捕捉到一悉的清冽氣息。
試探著開口問道:“皇后的子可有好轉,朕讓小廚房做了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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