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晏拿起桌上的竹質面,嘗試著帶在臉上,發現大小剛剛好。
“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客觀若是聽見堂傳來的銅鑼聲,就代表拍賣大會正式開始。”
小廝為魏無晏添上茶水和果點,代完事項,便躬退下了。
包廂里沒了外人,寶笙忍不住盯著一男裝的魏無晏,口中嘖嘖贊嘆:
“小姐,想不到你打扮男子的模樣竟是如此俊!剛剛和您一起上樓的那幾位小姐,都過團扇悄悄地打量您呢!”
魏無晏今日穿了一淺青竹袍,玉冠束發,手持一柄攬月折扇,舉手間投足間姿態優雅,還真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流倜儻。
帶上萬寶閣統一制作的面,面口出的一對清眸燦爛,明亮似星。
聽過寶笙的贊賞,魏無晏笑了笑,沙啞的聲音從面中傳來:
“拍賣的時辰快到了,你去打開格扇窗。”
魏無晏為了競拍周昉大師的戲圖殘卷,特意換上了一男裝,畢竟若用子的份與一群男子相互價戲圖,放在民風保守的大魏,未免有些驚世駭俗。
寶笙剛剛推開格扇窗,便聽到一陣響亮的鑼聲。
不一會兒,二樓和三樓包廂的格扇窗紛紛被人打開,數十位余位競拍者坐在窗旁,一邊品茶一邊看向高臺上陳列的數件拍賣品。
負責主持拍賣的司儀留著兩小撮八字胡,隨著他的談吐上下跳躍。
“諸位貴客,吉時已到,今日由蔡某給諸位貴客們一一介紹臺上的珍寶...”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套紅翡頭面,其中的紅翡滴珠頭金步搖做工良,玉褐紅,雖然放在宮中算不得什麼珍寶,但在距離京城較遠的宣州城還算是罕見。
閣樓中的子們瞧見這套紅翡頭面,不由雙眼一亮,紛紛開始價。
魏無晏坐在窗旁,手搖攬月扇,耐心等待這競價結束。
突然,察覺出有一道犀利的目落在自己上,下意識抬起頭,撞上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
魏無晏搖扇的手腕微微一頓。
只見一位姿拔的男子站在三樓窗邊,男子一襲黛藍錦袍,白玉帶勾勒出他拔的姿,巍峨如玉山,臉上戴著做工致的鎏金面,面后的眸深邃且黑冷,仿若能吞噬人的深海,居高臨下,冷冷注視著。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 發現真相
這種深不見底的眸, 莫名讓魏無晏到有一悉。
藏在面下的眉心一跳,故作鎮定沖三樓窗畔的男子點了點頭。
見到魏無晏主示好, 男子眸波, 沖淡淡頷首。
寶笙順著魏無晏的視線向樓上去,同樣瞧見戴著面的男子,疑問道:
“小姐與這位公子認識?”
魏無晏垂下雙眸, 淡淡道:“不認識,只是剛好瞧見, 打個招呼罷了。”
寶笙應了一聲, 又忍不住打量男子幾眼,口中連連贊賞道:“雖然這位公子臉上戴著面, 可奴婢瞧他通氣度不凡,真不像是宣州城的公子哥兒, 倒更像是京城里的大兒。”
魏無晏聽著寶笙的話,心里那抹不安的覺愈加濃烈。
就在此時, 臺上傳來蔡司儀激的喊話聲:
“諸位,下面到了此次拍賣大會的箱寶——周昉大師早年親筆所繪的戲圖殘卷《金宮春曉圖》”
“想必諸位都知曉,周昉大師因三年前癲癇發作,不能執筆, 此后封筆不再作畫。現如今流傳在民間的畫作寥寥無幾, 大多被世家大族納寶閣珍藏,今日拍賣的《金宮春曉圖》雖然是殘卷,卻是周昉大師早年所繪, 乃是前朝金宮里的香艷宮闈生活, 可謂是活靈活現, 活生香啊!”
蔡司儀慷慨激昂的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在場男子爭相恐后從窗口探出頭, 瞪大了眼看向陳列臺上殘破不全的畫作,想要大飽眼福。
而客們聽到“戲圖”這三個字,則是紅了臉,紛紛以手中團扇遮面,不敢去看,更有臉皮薄的閨中子,急忙讓丫鬟關上格扇窗。
魏無晏借著窗框遮掩,再次抬眸看向三樓的男子。
男子與閣樓中的其他男子一般,好像對周昉大師的作品十分有興趣,此刻正低垂著雙眸,平靜傾聽蔡司儀解說《金宮春曉圖》的彩奧妙。
二人距離較遠,對方臉上還佩戴著面,瞧不清楚真容。
不過見男子沒有再打量自己,魏無晏倒是微微松了口氣。
天下姿拔,氣質清冷的男子何其多!
攝政王此刻應在金碧輝煌的皇城中準備著他的登基大典,又怎會出現在偏僻的宣州城,和一群紈绔子弟競拍半卷戲圖。
況且若是攝政王認出了自己,定不會有如此淡漠的反應。
一番思量過后,魏無晏稍覺心安,終于有心思去看臺上展示的《金宮春曉圖》。
為了保持神,萬寶閣用紅綢布遮蓋住畫冊上絕大部分容,只出一小角春。
不過這種管中窺豹的覺卻勾得人心難耐,在場的眾人蠢蠢,更想將畫冊競拍到手,好觀賞畫中的全部容。
魏無晏瞧見閣樓中的男子面紅,雙眼發亮,想來眾人對這本殘卷都抱有一試的心。
見烘托夠了氣氛,蔡司儀一邊捋著八字胡,一邊揚聲報出競拍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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