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晏為了躲避晴不定的母親,故而離開漓錦殿,獨自一人坐在花園的涼亭描繪花草打發時間。
“你這幅畫中畫真是有趣,乍一看是山水花草,再仔細看,又能從近景的楊柳和遠景的山水中瞧見一個子流淚的面龐。有趣!有趣!”
聽到年清朗的聲音,魏無晏抬起頭,瞧見一個年歲和相仿的年正站在后,仔細端詳著的畫作。
年一華服,眸若點漆,五致,笑起來時角還有淺淺的梨渦。
“只可惜這水秀山明之中,卻有一個啜泣的人,實在是大煞風景!”
年搖搖頭,一臉惋惜道。
魏無晏剛剛被虞人斥責完,心中不太舒坦,只能寄于畫中發泄,卻不知從那冒出來的一個頭年,對的畫作胡點評。
這讓本就沉悶的心更加糟糕,索撕破了平日里謹小慎微的子,忍不住嗆聲道:
“既然你覺得大煞風景,不如你來畫。”
說完,將手中的鼠尾筆一揚,筆尖上的墨甩在年價值不菲的華麗袍上,落下點點污漬。
魏無晏本以為年見到自己的裳被墨水弄臟,定會然大怒,斥責兩手后拂袖離去。
可年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好似沒察覺出惡劣的行為,從容接過手中的鼠尾筆,俯下在畫中寥寥添上幾筆。
魏無晏盯著神驟然認真起來的年,發現他的五致得過分,濃長的睫在日下的照耀下,閃著淡淡的金芒。
唯一中不足的,便是年握筆的手些怪異,小拇指向外扭曲,不自然地僵直著。
察覺出魏無晏落在他手上的疑目,年抬起漂亮的眸子,齒一笑,坦然道:“我的小拇指是娘胎里帶的殘疾,無法像其他的手指一樣活自如。”
原是如此。
聽到年云淡風輕說完,魏無晏心中涌起一抹愧疚,不后悔剛剛的惡作行為。
“好了,你來瞧瞧,這樣是不是就好多了。”
魏無晏從年俊的臉龐上移開目,看向方才所作的畫,驚訝地瞪大了眸子。
原來年在畫中添了幾筆,讓子眼角垂下的淚水變裊裊青煙,乍一看上去,仿若是子半垂著眸子輕嗅香氣,一張臉龐在氤氳仙氣中,朦朧又神。
倒與畫中的青山秀水更為切。
“你也會畫中畫?”
魏無晏挑了挑劍眉,想不到居然在宮里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畫中畫的作畫方式是在民間話本里偶然看到,又翻閱了不畫集才琢磨出來。
只是這種新穎的作畫方式與當下畫壇追求古樸雅致的畫風格格不,被歸為不流的一派,所以魏無晏全當是自娛自樂,從未在他人面前展示過。
如今在宮里到一個也懂得畫中畫,并且與年紀相仿的年,不有種惺惺相惜之。
“你是今日來參加宮宴的世家子弟?”
魏無晏打量起眼前的年,好奇問道。
“嗯,我是武安侯的嫡長子,名姜煜,今日母親貴妃娘娘之邀帶我和弟弟宮參加孟夏宴。”
原來是武安侯的嫡長子,姜世子。
魏無晏明亮的眸子暗了暗,雖然早早就從上書房輟學,不過在宮中還是聽到一些風聲,父皇對擁兵自重的武安侯極為不滿,這幾年一直在明里暗里削弱武安侯的兵權。
本就背負著見不得的,自然不能同父皇不喜的武安侯之子走得太近。
“對了,你還沒同我說你是那家的公子,我怎麼從未在京城里瞧見過你?”
魏無晏悄悄從漓錦殿溜出來,并未穿著繡有龍紋的長袍,聽到姜煜出言相聞,垂下雙眸,淡淡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正準備與姜煜告別,突然見一人竄進來涼亭,此人看到姜煜后,臉上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急忙道:“大哥,我闖大禍了!”
來人正是姜煜口中的弟弟:姜洪。
姜煜和姜洪二人雖說是一母所生,長相卻大不一樣,與材秀頎的姜煜相比,姜洪不到十二歲的年紀,卻生得和林軍一般高大,上都是腱子,一看就是走了從小習武的路子。
姜煜瞧見面驚慌的弟弟,劍眉微蹙,問道:“你闖什麼禍了?”
姜洪跺了跺腳,道:“我...我剛剛失手把皇上賞賜給榮國公府的青花靈芝紋筆架打壞,此事還被七皇子瞧見了。”
原來,小南窯新燒制了一批文房四寶送宮中,明德皇帝大手一揮,賞賜給參加孟夏宴的家眷。
剛剛在孟夏宴上,幾位世家子弟和皇子們喝得有些微醺,不知是誰提議拿出皇上賞賜下來的文房四寶和上的配飾套圈,那個人套中得最多,就能得到所有的瓊玉配飾。
姜洪原本不想參加這場比試,無奈他子耿直,架不住眾人起哄,就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一開始,姜洪套種了不寶,他在眾人的夸耀聲中沾沾自喜,沒有發現手中的竹圈被人換了銅圈,待他扔出的銅圈撞上青花靈芝紋筆架,發出一聲脆響,頓時傻了眼。
“我借口拿走被套中的寶,將碎裂的青花靈芝紋筆架收懷里,不過當時七皇子距離我很近,他應瞧見筆架損。我借更之便溜出來,再過片刻,就到了清點套中寶的時候,若是被其他人發現我損壞賜之,豈不是要給父親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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