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檀突然被李明衍一拉,徑直拉進了懷中,隨后往側方的石燈掩了掩。
“殿——”陸云檀的話剛想吐出口,李明衍淡淡的眼神制止了,大手也輕輕搭在了的上,嗓音極為低道,“有人。”
有人?
陸云檀順著李明衍視線方向看去,真在小閣樓旁側的竹林約看到兩個人影。
是一男一。
男子個子高大,子氣質溫婉,看著像一對璧人。
這二人在說著什麼,大概一刻鐘后,這對璧人離開了。
陸云檀站在原地沒,李明衍問:“怎麼了?”
陸云檀怔怔道:“方才那男子,有點眼。”
眼的話,李明衍倒是要聽聽了。
陸云檀反應過來:“殿下,方才那男子好像是裴方朔。”
之前在花燈長街上,妍娘有給指認過,沒有錯,就是他,可那子一看就不是妍娘啊。
李明衍明白了陸云檀的異常,東宮幕臣也提過一崔裴兩家的事,他慢聲道:“崔府與廣平侯府的親事還未定局,不好上去言說,且夜深重,就算確實為崔家三子,也沒有佐證。”
是了,殿下說得有道理。
崔裴兩家婚事都未定下,也在夜中發現的此事,是要站在什麼立場,有什麼證據去說這檔子事。
“那妍娘……”陸云檀猶豫著開口。
“你不便直說,可側敲幾句,”李明衍道,“我知你擔憂,此事我也會留心,待回宮派人去查查。”
這事都要殿下去費心嗎?
陸云檀連忙道:“不必勞煩殿下,哥哥如今還在京,回頭見到哥哥我會與哥哥說此事,讓他幫忙打探一下消息。”
李明衍聽了,面淡淡:“你既想這般,那便隨你罷。”
二人接著前往姻緣泉,過了竹林沒多久就見一圓栱門,拱門兩側有木牌,仔細看、上有寫:玉燭不照,沉醴不涌。
再進門,是一別致小院,院還特地為此泉造了景,假山湖石一一不,倒有江南園林之風味,一側廊檐下掛著幾盞宮燈,映得泉水粼粼。
陸云檀好奇地用手探了探,驚喜地對李明衍道:“殿下,是溫的!”
“哦?”李明衍也用手背了,繼而道,“寒天如此,倒也難得。”
“方才那小廝說,要將銅錢投進去,”陸云檀在袖中找著,“銅錢……我記得每回出門姑姑都會在我的荷包中放些銀錢。”
“尤姑姑給你放的應該都是銀子,”李明衍道,“我這里有兩枚。”
他說著,手掌攤開,里面赫然是兩枚銅錢。
陸云檀欣喜拿了一枚:“殿下哪來的銅錢?”
尤姑姑給放銀子,高公公總不會給殿下放銅錢吧。
銅錢是來時問高德勝取了兩枚,但李明衍沒說。
云檀很會對他的事好奇,他去哪兒、要去做什麼,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云檀都不曾過問。
他知恭敬謹慎的脾,也知對他的不甚在意。
明白的不甚在意,便更想讓多在意點他,僅僅是詢問兩枚銅錢的來,都可以。
“你先祈愿吧。”李明衍道。
殿下不說來,陸云檀也沒有再問,聽了殿下的話,先將銅錢放在手心,握起來輕抵著額頭。
姻緣,姻緣。
求的自然是與殿下的姻緣。
雖說已有名義,但實際如何,也只有與殿下知道。
陸云檀閉上眼后,李明衍的視線移到上,一直未移開。
當年帶進東宮,他等在平南侯府門口的馬車上,讓尤姑姑將領出來,安安靜靜被牽過來,規規矩矩地坐在他邊上。
他記得極為小聲的一句:太子殿下千歲。他也記得那一日沒有掉一滴淚。
而幾日后宮擺大宴,他先要去宗廟行禮法,尤姑姑帶去了煦堂,他去見時,就見如今日這般跪在一佛龕前。
閉眼、雙手握拳抵著額頭。
他或許能猜到那時云檀在想什麼,但如今云檀又在想什麼?
待睜眼,李明衍聲音極輕問道:“云檀,為何會應下我請封太子妃的要求?”
夜泉流水,院落清寂。
陸云檀許久后才道:“因為越了線,殿下說要給雙方一個說法。”
“還有嗎?”
“殿下說需要一個知知底的人……”
李明衍的面容愈來愈淡,眼愈來愈沉。
每一句不離一句殿下說,只是為了聽他的話嗎?
就只是聽他的話,所以才當他的太子妃,至于愿不愿意,想不想,都是可以無所謂的。
所以。
真的沒有對他有過一一毫的心嗎?
……
從小院出來,二人一直都未說話,陸云檀只覺得氣氛抑得。
殿下也沒有再牽住的手,二人之間總有距離在,走的每一路,在心口的石頭就重一分。
……許是剛剛的話哪里說錯了,惹了殿下不高興。
陸云檀越想越難,甚至都想要開口問問,到底怎麼了?
而即將在邊的話還沒說出口,手腕就被拽住。
繼而一道力,被拉到了小道旁側的樹林間,幾乎沒等反應過來,人已被抵在大的樹干上。
“殿下……!”陸云檀著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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