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茯錦拍桌案。
從來都只見過蕭茯錦慈眉善目一面的眾人立馬道:“賢妃娘娘息怒!”
姜蕪有些驚慌失措,但慌過后還是穩著神、不改口風道:“娘娘……我也是替太子殿下著想,殿下勤勉,是百姓之福,也未曾聽說殿下沉溺于什麼,更沒聽說殿下歡喜什麼,我唯有知道幾年前的宮宴,樂府有一歌,歌聲如仙樂,還得了殿下的一句贊賞。”
聽到這里,樂蓮面一變。
蕭茯錦道:“你說得這話倒頗有歧義,你既然在場,怎麼會不知道當年太子殿下的那句贊賞說是贊賞,不過是臣下遞話,太子沒有反駁罷了,不然還能如何呢?”
樂蓮的臉變得更厲害。
姜蕪聽了蕭茯錦這話,不以為然:“太子殿下的心思我是不知,可當年那歌確實是好,可惜早早得病去了,樂蓮便是那歌的妹子,嗓音可不差于,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會討厭……”
“胡鬧!”蕭茯錦截了姜蕪的話,立刻道,“你存的什麼心思本宮會不知道?你若還想保著如今你的昭儀之位,本宮勸你早日打消這念頭,也就云檀從小在宮里長大,還留著幾分面于你,今日換作旁人,直接告到圣上那里,本宮看你還有什麼臉面!”
蕭茯錦又將視線投到陸云檀上道:“云檀,今日也是本宮的不對,只聽了前幾日之言,也想著見一見,未想到這渾人來了這麼一出,你放心,此事本宮會理好。”
話落,蕭茯錦看向地上瑟瑟發抖的樂蓮,聲音稍加緩和了些,帶了幾分平日里的溫:“此事與你無關,本宮是知曉的。但你跟了個糊涂的主子,摻和到了這件事來,本宮還是要給東宮一個代,給宮一個代,沈姑姑,把人帶下去,就帶到長福門口,杖殺吧。”
輕飄飄的三個字緩緩吐出,更為和。
而樂蓮臉瞬間煞白,尖了一聲死命開始磕頭:“賢妃娘娘!賢妃娘娘!不要啊!不要啊!”
第一下磕下,額頭已破得淋漓。
還未等沈姑姑拉人出去,樂蓮已咚咚幾下,半條命都快去了。
陸云檀臉一直未變,但又聽得樂蓮一聲慘后,慢聲開口道:“到底是一條人命,我東宮也沒有到容不下人的地步,賢妃娘娘,不若讓樂蓮跟我回去罷。”
“娘娘……!”尤姑姑在后焦急出聲。
蕭茯錦微微皺眉:“云檀,你可不要因為心說這話……”
“哪是呢,”陸云檀笑道:“姜昭儀說的對,我邊確實個說心話的,還請賢妃娘娘高抬貴手,將樂蓮給了我罷。”
蕭茯錦沉默,沒有應陸云檀,姜蕪在旁開口道:“娘娘,太子妃都這般說了。”
“好了,你住口!”蕭茯錦掃了姜蕪一眼,冷聲對姜蕪道,蕭茯錦那眼神,姜蕪未見過,瞬間覺背后一涼,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
“罷了,你領去吧。”蕭茯錦最終還是松口道。
待出了景淑宮,尤姑姑忍不住開口道:“娘娘,你明知不可,還偏要如此!”
“姑姑,我不得不如此,”陸云檀嘆了口氣,將袖中冰涼的手搭在尤姑姑的手心,尤姑姑忙捂著,低聲驚道:“怎的這般涼!”
不僅涼,還帶了一微。
陸云檀道:“我是有些怕了賢妃娘娘……”
“怎麼會怕了賢妃娘娘,今日那姜昭儀步步著娘娘,可賢妃娘娘倒是幫著娘娘的。”
“那姜蕪是步步著我,也難以推,人都帶到面前來了,有備而來,想來我說什麼理由都能被堵回來,這人姜蕪今日必然要我帶回東宮,而賢妃……”
“確實幫我不必將人帶回去了,但實實在在起了殺心。”
陸云檀像是在記憶中取些什麼,緩緩道,“而這殺心,不是因為平復此事而起,而是知道樂蓮這人之時,就有意設為局,樂蓮必死無疑。”
“娘娘這話……是何意?”
陸云檀眼睛微睜,眸輕帶了幾分疑與詫異:“姑姑,你想想,在我們來之前,定牽著樂蓮的手夸好看,定也拿了宮里的糕點讓樂蓮多吃點,多慈祥多溫和,可心里是想著等會兒如何殺了設局。”
“娘娘莫說了,手更涼了。”
“我只是怕,”陸云檀緒淡淡道,“若我只是應了姜蕪,將人帶回去,確實膈應,可事也不是沒有回旋之地,可今日若是讓樂蓮死在這景淑宮,還是眾人睽睽之下被仗殺,此事被傳出去,恐怕明日史臺就要集上書斥太子妃殘,殿下必牽連。”
“死了一條人命的事,不是那麼好過去的,”陸云檀道,“而今日我再糊涂些,當真信了是為我著想……那真是無路可逃了。”
無路可逃。
不過現在可不就無路可逃了,至與殿下的這段上,沒有任何進展,二人反而有些生疏了,如今又來了個樂蓮。
……
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那是滿心滿眼都是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他。
就算與他待在一塊兒,想念都是不止的,一下都會開心許久。
而如今,與殿下明明是夫妻,明明夜夜睡在同一張床榻,殿下是個男人,可笑的是,除了新婚之夜被得沒法子才圓了房,之后便再也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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